“第一点,就说我已经放话,要找机会教训张跃进和孙屠夫,并且已做了充分的准备。”
“第二点,就说我白家特别是我白手,几乎与所有同村人关系都不好,而且很不好。如果我家出事,绝对不会有人出来帮忙。”
老三炮点了点头,“小白,我就照你说的跟他说。”
伍只眼和老三炮起身告辞。 二人不让白手送。 接下来的两天,白手哪也不去,待在办公室,就等伍只眼和老三炮的电话。 当然,准备工作也没落下。 这天黄昏,白手派大妹白米去请童国君。 童国君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小白,是拉货还是送货?”
“都不是。国君哥,我是有事向你请教,向你求援。”
童国君笑了,“说什么呐,小白,有事你吩咐就是了。能办的要办,不能办的,创造条件也要办。”
对白手,童国君一直心存感激,从借钱给他买拖拉机跑运输开始,他和他弟弟童国华能脱贫致富,白手起到了关键作用。 白手有事,童国君必定奋不顾身。 “国君哥,你们民兵还搞不搞训练?晚上还巡逻不巡逻?治安还管不管?”
童国君是村民委员会委员,还是村治保主任和民兵连长。 “现在民兵的武器都上交了,都在县武装部放着,民兵的训练都在县里统一进行,每年一个月左右。至于晚上巡逻,我们还会进行,乡武装部领导,各村民兵连轮流参与。治安问题么,因为咱们乡还没有设警务区,所以还是由乡武装部和民兵负责。”
白手道:“国君哥,有人可能要在晚上来我家搞事。你是知道的,我家要是有事,村里没有几个人能出来帮我家。所以,我想通过你,借用一下民兵的力量,其他村的民兵力量。”
童国君道:“小白,这还用你说,这是责无旁贷啊。”
“可是,我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来。有可能是今天晚上来,有可能是明天晚上来,也有可能不来了。”
童国君想了想,“这个好办。我去乡里找老张部长,让他组织民兵,这几个晚上做好准备。”
白手拿出一条三五牌香烟,“国君哥,把这条香烟带给老张。”
童国君笑了,“小白,你跟老张是好朋友,用得着这个吗?”
“呵呵……烟酒不分家嘛。”
童国君拿着香烟去了乡里。 过了约一个小时,童国君回来了。 “小白,我跟老张已经说好了。只要你打电话报告,乡里的民兵就会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最快的话,只需要十五分钟。”
“国君哥,谢谢你。”
童国君道:“说谢就见外了。小白,老张让你放心,接下来的半个月,民兵都会随叫随到。”
白手放心了。 但今天晚上没有消息。 两天以后的下午,快五点时,白手接到了老三炮的电话。 “小白吗,我是三炮啊。”
“三炮哥,那边动了?”
“对,他打电话给我了。今天晚上,他们要去你们白村。”
“知道些具体情况吗?”
“几点来,多少人,怎么来,怎么干,暂时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乘船去你那里。”
“好,我守株待兔,让他们有来无回。”
“小白,你小心一点啊,他们肯定带着家伙的。”
白手道:“三炮哥,你就放心吧。你那位朋友,你告诉他,如果成功的话,我再多加一千块。”
老三炮道:“好,我告诉他。小白,你得守在电话机旁,我这边说不定还有消息。”
放下电话,白手叫来二舅、陆水龙和蔡朝先。 “水龙,你现在就去找童国君,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找他。二舅,你马上通知下去,今天晚上不加班了,让大家不要出门,早点休息。”
二舅和陆水龙去后,蔡朝先急切地问,“手哥,今晚有大事发生?”
白手咦了一声,“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蔡朝先道:“这些日子,手哥你吃的亏够多的了。我想,手哥你不会这么窝囊,肯定是在憋什么大招。”
“行,比以前更聪明了。”
“我啥任务?”
“这个待会再说。”
不一会,童国君来了,还有他的弟弟童国华和陆水龙。 二舅也回到了办公室。 白手开始说事,“今天晚上,可能有人要来咱家闹事……” 听完白手的介绍,大家既紧张又激动。 特别是蔡朝先这货,跃跃欲试,兴奋得不行。 白手冲着童国君道:“国军哥,你是今晚的总指挥,现在由你来布置任务。”
童国君道:“国华,水龙,你俩一起赶到龙头湾去,埋伏在那里。发现有从县城方向来的机动船,看清后马上跑回来报告,越快越好。注意啊,不能让对方发现。”
“二舅,小蔡,你俩的任务,是组织厂里的工人。你们要做到里应外合的准备,但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大家的安全。切记切记,你们只能在家里和院子里,千万不要冲到外面去。”
童国君又说了不少细节和注意事项,打发两组人出发和准备。 “小白,你的任务,就是守在办公室,守着电话。”
“乡里怎么通知?谁去通知?”
白手问道。 童国君起身道:“我现在去,借你的摩托车一用。”
童国君去了乡里。 半个小时后,童国君驾着摩托车回来。 “小白,你放心,已经有一个民兵排过来了。他们就埋伏在村边的树林里,只要我发信号,他们两分钟内就能冲到你家。”
“就一个排啊?”
“还有两个排在乡里待命,等你我的电话通知。乡里的由老张亲身指挥,他们接到电话,赶过来大约需要十五分钟。”
白手也有点紧张,他不担心自己,担心的是家人和工人的安全。 童国君看出了白手的紧张,“小白,现在咱俩就是等待。你要是拿点酒喝,咱俩就更来劲了。”
白手拿出半瓶葡萄酒,和两个杯子。 二人慢品慢咽,消耗时间。 终于熬到了晚上十点。 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是陆水龙,“手哥,国君哥,他们,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