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这样近距离的感受死亡的恐惧。“大，大哥，有话好好说！”

他甚至连后退都不敢。他有预感，若是自己敢乱动，这剑尖就不是停在自己脖子前边这么简单了。“如何？”

萧痕也不废话，冷眼看着瘦猴子。瘦猴子还能如何，再强硬下去，连命都保不住了。“我愿意，我愿意效忠大哥！”

萧痕收剑，气势凌然。瘦猴子双腿一软，竟然跪倒在地。他也不觉得难堪，“大哥，我愿意效忠大哥。”

“不只是你！”

萧痕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后那些泼皮身上。那些泼皮早在萧痕拔剑时，就已经吓得直哆嗦了。他们见过最厉害的就是瘦猴子了，可瘦猴子在萧痕手底下连一招都没接住。从前的老大都拜到在萧痕脚下，他们哪里还敢逞能。一个个都跟着跪了下去。“杀了他们！”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吵嚷声越来越大。路边本来门窗紧闭的人家，也忽然有人走出来。“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一声声呼喊，是民意如此。瘦猴子吓得身体肉软了，膝行两步爬到萧痕脚前，“大哥，大哥，不要！大哥饶命！”

萧痕冷眼看了他一眼，转头面向群情激奋的百姓，“这些人我还有用，不能杀。”

可萧痕这话，并没能安抚住百姓。“你是不是也想欺负我们？”

“这些泼皮无赖能有什么用？”

“果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萧痕也不解释，他的剑还闪着寒光。这些百姓就算是不满萧痕的打算，却也不敢冲上前来造次。“从今以后，你们不得再做欺男霸女之事！”

萧痕的声音被内力传遍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百姓们都愣住了。瘦猴子等人也愣住了，“这……”“做不到？”

萧痕眸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杀意迸现。瘦猴子哪里还敢犹豫，忙不迭答应：“能！能！”

萧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那些百姓，“我可以向各位保证，我会约束他们，不让他们再作恶。”

这里头有不少人，刚才就是被萧痕从那些泼皮手里救下来的，这会儿听见萧痕的话，便也不吵嚷了。只是看向萧痕的眼神之中，仍是狐疑不定，显然并没有特别相信萧痕。萧痕也不多说，他会用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他能够约束得住手下的人。“除了你们，这城中可还有其他团伙？”

萧痕追问了一句。“有！大哥要去找他们吗？我给大哥带路！”

瘦猴子本着我淋过雨，也要撕碎其他人的伞的原则，屁颠屁颠地带着萧痕去其他城狐社鼠的老窝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萧痕就将整个云州城四伙地下团伙都收拢到一起。这些人抢来的粮食，家禽也在他们百般不愿之下，被萧痕以并不友好的手段强要了来。人间地狱的云州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恢复了平和。只是之前的动乱带来的后遗症并不小，百姓们依旧不敢出门，生怕这一切都是假象，他们一出门，就有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泼皮无赖打骂抢劫了。直到次日早晨，萧痕这里准备开仓放粮了，城中的百姓才稍微相信了萧痕。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收拢了城中四伙地下势力，还要开仓放粮的消息，毫不意外地传到了云州牧赵和义的耳朵里。“萧痕？是不是摄政王要找的那个人？”

赵和义询问身边的护卫。“他身边也带这个叫夏菡的女人，应该就是他了。”

护卫答完，又问：“大人要将此事汇报给摄政王吗？”

赵和义想了想，摆摆手，“摄政王如今正忙着，这种小事就不要让摄政王操心了，你带几个人去，将他们拿下。”

“回头大人我亲自将这两人送到摄政王府上去，定能得到摄政王的看重，没准摄政王一高兴，咱们就不用继续留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了。”

护卫闻言恭维了一句：“大人英明。”

“若是能调回京，可就有福了。”

他之前跟着赵和义回京述职时，见过京中的繁华。若是能在那样的地方生活，哪怕只有一年，他也心满意足了。“去办吧。”

赵和义拍了拍护卫的胳膊，“大人若是发达了，也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谢大人抬举，属下这就去办！”

护卫离开，赵和义才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志得意满地勾了勾唇，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调回京成任职的景象。萧痕正带着“改邪归正”的泼皮们在街上一处空地煮粥，准备施粥。外边也有不少百姓将信将疑地围过来，看着这边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下的不安也稍微减轻了些。那里忙活着的，可都是早前欺负过他们的人。现在竟然在给他们煮粥。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就发生在他们面前了。不是不害怕，来之前也害怕，可若是不来，他们就要饿死在家里。思来想去，还是来了。夏菡看着这一幕，心底也有些忧虑。她和萧痕想要救这座城，首先就是要让百姓们信任他们。可现在明显还不够。她的想个办法才行。“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私自施粥的？”

几个官差要和着快步走过来，在夏菡和萧痕面前站定，一行人右手都按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用姿态表明了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