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子？”

程虎点头，他悄声说：“二娘子应该知道，愣头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

他指着那边说：“跟这个脱不了干系。”

宣迟迟微微皱眉，居然跟愣头村有点关系？直觉告诉她，殷云筝很有可能在那里，她说：“带我过去看看。”

一行人摸着黑从小路过去，程虎塞给宣迟迟一个香囊。“这是什么？”

“防蛇草，二娘子仔细拿着，这山中毒蛇猛兽多。”

宣迟迟闻了闻，是蛇灭门。一行人绕过几个小沟壑和池塘，来到山洞外。黑暗中，那处洞口亮着灯，还有几人在巡视，要不是有人带路，还真不容易发现这里。周围植被茂密，几乎没有一条正常的小路可以走。宣迟迟问程虎：“你们去过这里吗？”

这时一个人举手小声道：“俺去过。”

程虎招手：“刘子，过来。”

刘子走上来，宣迟迟问他：“你去过，里面是什么情况？”

刘子说：“具体的俺不是很清楚，俺只去过一次。里面的规矩，只要你给的银票够多，里面的勾栏美人随便挑。”

他压低了声音：“雏儿，亦或者幼女，他们都有。”

宣迟迟感到一阵恶心，她对程虎说：“程三当家，一会你们先进去，门口这几个人交给我来解决。”

程虎思索了下，点头赞同。…殷云筝被人抓到一处隐秘的山洞，里面有很多衣着破烂神情惊恐的女孩。他们给所有女孩戴上了颈枷，让她们蹲在地上。一旁摆上几张桌子，交易就在旁边进行。再往里面，就是一张张草床，有需要的人都在这里解决。殷云筝感到一阵恶寒。身后人推着她，时不时把手放在她肩膀上，都被她挣扎开：“别碰我！”

“臭丫头，性子还挺硬！”

正在旁边坐着吃酒的男人听到声音，啪地放下碗，起身，面色横得不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殷云筝呸了一口，朝他脸上吐口水。“卑鄙，无耻，下流！”

周围有人起哄，他们大抵是没见过像殷云筝这样敢反抗的女孩，纷纷吹口哨调戏。“范哥，这么有趣的小美人你还不快收了！”

“小小年纪性子这么辣，长大了估计是母老虎，谁带回家谁倒霉！”

“哈哈哈，咱们范哥可是花间游龙，毒妇他都能拿下，更何况一个小母老虎！”

有人上来搭在范老幺的肩膀上。“话说西水村那死秀才的毒娘子你搞定没有？好一阵了，该带来给俺们几个见见了。”

男人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殷云筝抬起头。死秀才，毒娘子？他们说的难道是二叔跟那个坏女人？这个老范就是那坏女人的情夫？“哟范哥，你看这小美人盯着你不眨眼呢！”

“咱们范哥样貌堂堂，这儿新的旧的，哪个美人不为你神魂颠倒。”

殷云筝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说话的男人。范老幺其实长得不差，若不论他的为人，说的上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只是可惜，好好的一张脸长在一个人渣身上。范老幺走过去，俯身捏住殷云筝的脸，被她狠狠咬了一口。“这小美人牙口还挺尖利。”

范老幺笑了笑，抬起手舔了一圈殷云筝咬过的地方。殷云筝顿觉一阵恶心。范老幺道：“可惜了，要不是有人指名要你，我都想尝尝你这小辣美人的滋味。”

有人指名要她？殷云筝挣扎了下，但身后绳子绑得太紧，她挣脱不开。不停有男人上来动手动脚，殷云筝反抗剧烈。她恶狠狠道：“你们最好把我放了，不然他日，我定要你们死无全尸！”

“我好害怕哦。”

“哈哈哈哈哈！”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没过一会儿，王麻子出现在门口。“王哥，今儿个怎么那么晚？”

范老幺跟他打了个招呼。“别提了。”

王麻子摘下蓑衣，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口酒喝。“外边也不知道咋回事，官兵突然多了起来，搞得老子差点来不了。”

喝了一口酒的王麻子看到旁边的殷云筝，眼睛亮了起来。“这丫头你们居然真能搞到！”

范老幺笑道：“只要有钱，没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

王麻子十分满意，他拿出一块金条放下来。“王哥爽快！”

范老幺拿起金条，低头咬了一口，笑嘻嘻地收起来。“不验验货？”

王麻子说：“不用，这丫头性烈，准是个雏鸟！”

众人哈哈哈了一阵，王麻子拽着殷云筝身上的绳子，摆摆手说：“走了各位，春宵一刻值千金。”

“王哥慢走！”

范老幺招呼了两个人送行。“你俩前边带路。”

“对了，你们小心点。”

王麻子对他们说。“外边儿有官兵。”

“放心，他们找不到这儿。”

…程虎他们进去后，宣迟迟迅速解决门口的几人，她正要进去，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坏女人，你怎么在这？”

宣迟迟皱眉，她转身隐到旁边草丛后，压低声音道：“你俩怎么在这？”

小八把手中的草药拿给她看：“挖、挖药。”

老六说：“这里面干的可都是不正经的事儿，你不会是嫌你家男人活不好，过来找……”宣迟迟敲了下它的头：“找你个锤子！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说着，她奇怪的问了一句：“这天这么黑，你们看得见？”

老六：“废话！老子又不像你们人一样，到了晚上没灯全瞎。”

宣迟迟暂且不计较它的态度：“那你们帮我找个人。”

…程虎走进去后，里边的男人都站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阿福走过来谄笑说道：“三当家，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他还没靠近程虎，旁边小弟就走上来挡住，不让他近身。程虎道：“俺来找人！”

他哐地把大刀放在桌子上，一脚踩着板凳。“俺听说，有人冒充俺们劫了商队。”

程虎身后的小弟迅速上去，把阿福摁坐在板凳上。刘子不知从哪给程虎找来一根狗尾巴草，他接过来叼在嘴里。“这方圆几十里，就你们这一个地方适合藏人。”

程虎俯下身，拍了拍阿福的脸。“所以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见过。”

阿福被他们的气势吓得汗流浃背，他颤着声音说：“不、不知道啊，没看见…看见什么人……”程虎对刘子示意，刘子带着人冲到里面去。前前后后翻了一阵，最后拿着几件衣服过来。“三当家，是我们山寨的衣服。”

“还真是你们冒充俺们！胆子不小！”

程虎捶了阿福一拳，将他打晕。宣迟迟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里面有很多女人，但是好像没有二娘子要找的人。”

宣迟迟冲到里面去，里面蹲着不少女人，而其他人在他们进来之前，逃得差不多了。她找了一圈，殷云筝确实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