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美,不像朕,已经老了,头发都白透咯!”
司曜眼中闪烁着泪花,手轻轻抚摸着阿四仍旧乌黑发亮的头发。不知将阿四尸体搬出来的那人用了什么秘法,将尸体保存的就跟还活着一般,此刻的阿四容貌依旧美丽,见着就让人心动不已,嘴角还微微带着笑容,只是脸上却少了点血色,被人扑了些胭脂在上面。不过,若是触碰过去,便能发现这都是假象,阿四的尸体早就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司曜在想,阿四在死前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的脑海之中又有没有想到他?应该可能性很小吧,是他的无能,才让他们母子二人遭此罪过,也是因为他的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她心中肯定在恨着自己吧,会不会到了黄泉路上就不认他了?司曜的心突然变的慌乱,他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冰块,将人轻轻的怀中,生怕一下就将人给碰碎了。“阿四,你别不认朕,朕错了,就让朕去地狱里给你赎罪好不好,你等等我,朕很快就会过来陪你的。”
司曜虔诚的在阿四的额头上亲了亲,随后将和冰块无异的阿四紧紧抱在了怀中。“阿四,你很冷对不对,不怕,朕抱着你,朕抱着你就不冷了!”
司南将头贴在了阿四的发顶,胸膛紧贴着阿四的脸,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阿四。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司曜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这下不止是头发上结上了冰霜,眉毛和睫毛也结起白色晶体。司南回去以后,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面上故作惋惜:“父皇他身体每日愈下,已经到了药食可医的地步。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让本太子自行请占卜师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登基,而占卜师所言,十日之后,便是最好的登基日子,诸位也赶紧准备一下吧!”
司南说完以后,百官恸哭,只有几个老臣面露怀疑之色。“臣有异意!”
太师向左一步站了出来。司南心情阴沉了下来,他就知道肯定会有几个老古董不懂变通。但司南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太师有什么意见呢,但说无妨!”
“这登基大事,还是有皇上亲自在众人面前开下圣口的好。而且,虽说清静的环境适合病人的修养,但臣认为,宫中的御医都是医术高明的之人,比起宫外的大夫肯定好上不少,将皇上接回宫中,皇上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况且,十日的时间太过仓促,就算绣娘没日没夜的赶制也不可能在十日之内将龙袍给赶制出来。这时间未免太过紧迫了一些!”
太师义正严辞的说道在场死一般的宁静,而司南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他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那龙袍他早就在私底下让人给做好了,就等着登基了!“太师此言差矣,这皇上哪里受的了路上的颠簸,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师能承担的起吗?再说,皇上可是亲口立二皇子为太子,圣旨上也是写了的,太子即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还是说,太师有旁的想法?认为太子不应该继位?”
元国公坐在椅子上,出言反驳,后面那句话问的更是犀利,一双鹰目直直的看着他。“臣,臣——”太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胡子都哆嗦起来。“好了,就这样吧,退朝!”
司南拜了拜手,直接起身走了。司南走后,文武百官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元国公来到了太师的身边,感慨这说道:“太师啊,按理说你的年纪比本侯小,这思想也不应该那般闭塞才是,你啊,真实老糊涂咯!”
元国公指了指脑袋,讽刺意味十足。说完以后,元国公也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背着手高昂着头就慢悠悠的走了,浑身透露着自得。太师站在原地,不断喘着粗气,用手捋着胸口,气的两眼发昏。“先皇在上,臣愧对先皇,这皇位竟然落在了这些肖小手中,国将不复、国将不复啊!”
司宸听到黑栖报告司南十日后会继位的消息以后,手上的动作一顿。“八爷,我们要不要前去将皇上给救出来,皇上对二皇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二皇子若是杀人灭口就不好了!”
黑栖再一次开口,跟在司宸身边那么多年,他哪会不懂司宸,他就怕,若是八爷不去救,事后后悔了怎么办?司宸抬起了头,眼角眉梢都是愠怒:“负重一百斤,跑二十公里!”
“是!”
黑栖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自觉的退下领罚。白枳在看到黑栖顶着一百斤的东西在绕着山一圈一圈的跑的时候,眼底满是幸灾乐祸:“诶呦,我的好弟弟,你怎么也被八爷给罚了,啧啧啧,这可怜见的,弟弟,累不累,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喝口酒吃口菜再跑啊!”
白枳故意在黑栖必经之路上搭了一个棚子,让人摆上了桌子和凳子,桌上瓜子、美酒、下酒菜一个不少。白枳边看边吃,说尽了风凉话,妥妥的一个吃瓜群众。黑栖淡淡的看了一眼贱兮兮的白枳,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视线挪到了白枳的头顶:“你头上的驴毛掉了!”
听见黑栖这么说,白枳立马摸向了头,却发现那粘着毛还好好的待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