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合力总算是控制住了李木枫,李云成用木棍夹他手指半晌,可却依旧是一副疯魔的样子。李成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怎么还没好?”
“阿爹,已经你夹的力气不够大,才没有把俯身在二哥身上的鬼祟驱逐出来。”
李月浓踩着李木枫的胳膊,脸上却是满是诚恳。李成云觉得李月浓说得很有道理,便用力,再用力……“啊!”
李木枫疼得撕心裂肺,可一看见李月浓的脸,刚清醒过来再次陷入了疯狂之中。“阿爹……”李月巧看着二哥的样子,眼泪簌簌而下,眼瞅着,李成云要加大力度,连忙阻止道:“您这样夹下去,二哥的手指可就要断了!”
王氏泣不成声,她好端端的儿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呀,他爹,你不能再夹了。”
“唉!”
李老爷子哀叹了一声:“木风还要读书,还要科考,他的手指不能损坏,还是先找麻绳把他捆起来,成云,你去镇上找个大夫来给木枫瞧瞧吧。”
闹哄哄一个晌午,整个李家都在忙活李木枫,竟没有一个人询问李月浓昨夜的去向。李月浓倒也落得轻松自在,回了屋里补了个眠,起来时,李成云也从镇上请来了郎中,给李木枫瞧了病。“你家二哥儿这是惊吓过度,现下已经服了药,只要休息几天,别再让他受刺激,逐渐便可以痊愈了。”
李木枫的病症,没有人要比李月浓更加清楚明白了。既然,他想要自己的性命,那她也不会轻易饶过他。李成云交付了诊费,瞧见李月浓出了屋,吩咐道:“三丫头,你替我送送大夫。”
“好。”
李月浓应了声,将郎中送到了村口。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一片杂草,这个时节正是蒿子生长的时候,李月浓随手摘下了一根,在指尖捻碎,一股淡淡的草香在鼻端弥散开来。这种蒿草,乡间地头随处可见,名为苦艾,外敷有清热燥湿的功效,但若内服,只需要少少的剂量,就会引起头痛、食欲不振的功效,更严重还会产生幻觉。李月浓并不想要了李木枫的性命,但让折磨他一段时间,李月浓还是乐意为之。她回到了李家,一股浓郁的药香飘进了她的鼻端之中,她走进了灶房,瞧见了王氏正在给李木枫煎药。王氏瞥了李月浓一眼,眼底藏不住的痛恨。现在儿子病着,她也没有心思惩治李月浓:“杵在那干什么?还不添些柴!”
李月浓倒也乖巧,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灶坑前面,一根根地往里面添柴火。王氏这一晌午累的紧,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李月浓趁王氏睡着的机会,悄悄地打开了熬药的砂锅,放入了少量的苦艾。按照郎中的叮嘱,只要李木枫醒过来,就给他喂药。王氏打了个盹的功夫,东屋就传来了李奶奶的声音:“木风他娘,药熬好了吗?”
王氏惊醒,赶忙把熬好的药倒了出来,亲手端给了李木枫,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可是,一碗汤药喝下后,李木枫却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更加疯的厉害。“鬼!鬼!又来了!我掐死你!掐死你!”
李木枫盯着王氏,一脸的惊骇,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之下,眼瞅着李木枫飞身扑向了王氏,死死地掐住了王氏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