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月浓没有办法和宁远书解释。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拥有药匣空间,她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你的伤势暂时稳住了,我担心宁家有人会对你不利,所以让双喜帮忙给你院子里的护院下了药,将你转移了出来。”
李月浓在桌上倒了一杯水,轻轻地啜了一口,“距离你们宁家祭祖还有三天的时候,我会在这三天当中,帮你炼出十香返生丸,到时候,你以健康的姿态代表你们宁家祭祖。”
宁远书艰难地挤出了一丝苦笑,“谢谢你。”
他看着李月浓的背影,眼眸之中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恐怕现在的他早已经是宁家祠堂里的一个灵位了。李月浓知道宁远书的心情,只淡淡一笑,说道:“客气个啥,谁叫你是我的财神爷呢。”
宁远书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他瞧出了李月浓玩笑的眼神,“那等你治好我后,我将诊金翻倍。”
李月浓听见宁远书的话后,猛地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翻倍?!你可知道是多少银子?”
宁远书道:“多少银子我宁家都付得起。”
这句话说,既土豪又欠揍。李月浓的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摇了摇头,“有钱任性。”
看着她搞怪的样子,宁远书笑了笑。“饿了吧?我去让小二送点吃的过来。”
说完,李月浓打开了门栓,走出了房间。李月浓找到了小二,给了饭钱又额外给了几个铜板当作打赏,没一会,小二就送来了吃食。宁远书身体虚弱,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她就让小二准备了白粥,又煮了两个鸡蛋,捣碎在白粥里面,这是李月浓生病时最喜欢的吃法,清淡又能够补充体力。她将宁远书扶了起来,半靠在床头,亲自舀起了一勺白粥吹了吹后送到了他的嘴边。宁远书十分不好意思,长这么大,即便是这一副病弱的身体,他也从未被人喂过饭,而且还是一个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的脸不禁红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接,可双臂刚刚抬了起来,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没听过讳疾忌医这个词嘛,没啥可不好意思的。”
李月浓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她嘴角的一对梨涡,甜美又可爱,一瞬间看的宁远书失了神,半晌,他才回过了神来,吃下了她喂的白粥。白粥没有什么味道,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宁远书就是感觉自个儿的嘴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他吃了三四口,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但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再吃两口,再吃两口,这可是李姑娘喂的。宁远书猛然一惊,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他别过了头,避开了李月浓递过来的一勺白粥,“我不吃了。”
李月浓放下了粥碗,又扶着宁远书躺了下来,帮他盖好了被子,“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给你释针。”
“好。”
宁远书目送着李月浓走出了房门,才不舍地闭上了眼睛。不闭眼时倒也还好,怎么地一闭上眼睛,眼前竟全都是李月浓的样子,她的每一个笑容,她的每一次蹙眉……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宁远书的眼前回放。这是怎么了?!宁远书蹙起了眉头,为什么她才刚刚离开,自己就想要再见到她呢?……李月浓回到了李家,直接上炕睡觉。她睡得不是很踏实,李老太和王氏的算计,宁家的阴谋诡计……她梦见了前世的爷爷,爸爸妈妈,哥哥,也不知道家人们再失去了她后会有多伤心,最后她梦见了宁远书,梦里,他身体康健,笑容和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咯咯咯……村东头的大公鸡打了鸣,李月浓悠悠地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她是腰酸背痛,她在炕上练了一整套的瑜伽,筋骨这才算是松快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空间传送的后遗症,我的胳膊腿哟……”李月浓咕哝了一声,推门出了屋。她一如往常,用井轱辘打上了一桶水,在灶房里烧了开水准备洗漱。东屋里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是李老太的咳嗽声,随后,李老太推门走了出来,一病数日,她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满头苍苍白发,纵横沟壑的皱纹,唯一不变的是她看李月浓的眼神。“三丫头,你过来,奶奶有话和你说。”
李老太笑容再和善,藏得再深,她对李月浓的厌恶也骗不了人。李月浓搁下了手里空置的水桶,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奶奶有啥事吗?”
李老太上下扫了她一眼,“今儿你去一趟县衙,找你阿爹回来,我有话要同他说。”
“奶奶,我昨天去过衙门了,阿爹说他这两日休假便会回家的。”
不用猜也知道,李老太是想要和李成云说李月巧的婚事,老虔婆不同意也就算了,竟还偏偏要拉自己下水,还好她先发制人,在李成云面前卖了个乖,不然指不定要被这老太婆说呢。李老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颔首道:“你可有和你阿爹说起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
李月浓回答道:“没有都说,只挑拣了一些不打紧的事说了,省的让阿爹担心家里头,耽误了衙门里的差事。”
她的话无懈可击,李老太原本还以为李月浓一定会抓住机会,将王氏和李月巧的事告诉李成云,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李老太一时间无言,只好朝她挥了挥手,“去准备早饭吧,我饿了。”
自打李成云到了县衙当差,莲花村有不少讨好的人家上门送了不少吃食,鸡蛋吃起来也不像以前似的抠抠搜搜,一人能轮到一个。早饭时,李家东屋里的气氛十分低落,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这时,房门忽然响动,紧接着,李成云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王氏瞧见了李成云,心里没来由地就是一紧,“当家的,你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