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可干了一件大事呐!”
李月浓一想到刚刚宁玉堂被她折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宁远书微微蹙眉,瞧李月浓笑的模样,也不禁笑了起来,“瞧你笑的开怀,必定是让宁家父子吃了瘪。”
李月浓俯身看向宁远书,把之前在宁志峰府中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宁远书。“你呀。”
宁远书微微摇头,笑着叹了一口气,“万一被宁玉堂发现了你的身份,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李月浓朝宁远书吐了吐舌头,“知道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街市上热闹极了,李月浓推着宁远书的轮椅,在街市上逛着,一会儿买一串冰糖葫芦,一会儿买一个糖人。李月浓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极是可口,她又买了一串,递给了宁远书,“喏,你也尝尝,特别好吃呢。”
宁远书微微一怔,看着李月浓递过来的糖葫芦出了神。李月浓眨了眨眼,“宁大公子,您该不会是没有吃过冰糖葫芦吧?”
她摸了摸尖尖的下巴,“也对,您可是宁家大少爷,这种穷苦人家的小食,也的确入不了你的眼。”
宁远书听她这么说,立即从李月浓的手上接过了糖葫芦。他吃了一口,甜而不腻,酸爽开胃,“很好吃。”
“还有糖人。”
李月浓将糖人直接塞进了宁远书的嘴里,然后,兴高采烈地对糖人小贩说道:“我能自己做一个吗?”
宁远书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不禁抿唇浅笑。他侧目看了一眼双喜,双喜立即会意,掏出了几个铜钱递给了小贩。小贩拿了银钱,立即给李月浓让开了地方。李月浓拿起了融化的糖勺,似模似样地制作起了糖人,半晌,她拿起了自个儿做的糖人递到了宁远书的面前,“你瞧瞧像不像你?”
宁远书神情错愕地盯着李月浓制作的糖人。那糖人胡乱一团,压根就瞧不出她做的是什么。宁远书不禁失笑,转动轮椅来到了李月浓的身边,从她的手中拿过了糖勺,也学着李月浓的样子,画起了糖人。李月浓十分诧异,她一眼就瞧了出来,宁远书所画的糖人正是自己。惟妙惟肖,脸上的表情生动可爱,李月浓一时间看出了神,诧异地对宁远书问道:“你以前做过糖人吗?”
宁远书微笑摇头,“第一次而已。”
李月浓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很有潜质,将来你也可以在街市摆个摊子,就凭你的手艺,一定会大排长龙的。”
宁远书只是淡淡一笑,将自己亲手所制的糖人递给了李月浓。李月浓笑着接受,亲手推着宁远书的轮椅,在街市上逛着,已过晌午,李月浓在街边的面摊停了下来,要了三碗阳春面,拉着双喜也一块坐了下来,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街市上的摊贩也都开始收摊,宁远书看着脸带笑容的李月浓,她的笑容很甜很甜,似乎比他刚刚吃过的糖人还要甜,他想要留住这一刻,却不知应要如何开口,才能留住今日的美好。“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月浓朝双喜招了招手,示意他来推宁远书的轮椅。宁远书凝眸望着李月浓,半晌,他才微笑道:“路上小心。”
李月浓朝他摆了摆手,便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宁远书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公子,您既然喜欢李姑娘,为何不和她说呢?”
宁远书的心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双喜也跟着心急,便开了这个口。宁远书闻言,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双喜,只是微微苦笑,“我要以什么理由将她留在我的身边呢?”
双喜沉吟了片刻道:“若是公子不嫌弃,我倒是有个法子。”
宁远书挑起了眉头,目光深邃地看了双喜一眼,“你?呵呵,能有什么办法?”
……莲花村。村子里热闹极了,几乎全村的村民,都齐聚在李家的门口。“这李老婆子也忒不要脸了!”
“谁说不是呐!”
“瞧瞧,瞧瞧,她这是在找绳子呢,怕不是要上吊吧?”
村民们看热闹不怕事大,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了起来。李月浓听得真切,李老太才不过走了半日,竟又重新地杀了过来,还当着全村人的面上演了一出寻死觅活的戏码。呵!李月浓心中冷笑,这怕是黔驴技穷了。“哟,这不是李家三丫头嘛,快给她让让道。”
有人开口说了话,看热闹的村民们便自动给李月浓让开了一条路。李月浓径直走进了李家院子时,李老太正好把绳子挂在了院里的歪脖子树上,还一瘸一拐地寻了一把椅子,就要踩上去抹脖子。李老爷子就在院子里,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神情。他一脸冷漠地看着李老太寻死觅活,根本不为所动。“阿爷,您快劝劝奶奶吧。”
李月巧跪在李老爷子的面前,猛地磕了一下头,“咚!”
的一声闷响,狠狠地砸在了院子里的青石砖上,险些要将她自个儿的脑门撞碎了似的,“千错万错都是孙女儿的错,奶奶年纪大了,实在是承受不住啊!阿爷,孙女儿求您了!”
不用想,李月浓就知道,她们祖孙二人这是唱的哪一出。李老太娘家只有一个谈不上亲厚的侄儿,还有一个刻薄的侄媳妇,李老太祖孙俩一回到了她的娘家,就对她那侄媳妇一家颐指气使,又是让她煮饭,又是让她倒茶,全然把自个儿当成了这家的主人。用过了晚饭了,李老太她那侄媳妇就受不住这等委屈,指桑骂槐地一顿数落李老太。李老太听了出来,坐在人家院子里对那侄媳妇破口大骂,当即,侄媳妇收拾了行囊,带上了几个孩子回了娘家。她那侄子实在是受不了李老太,直接将她的行李扔出了大门,将李老太和李月巧赶出了家门。这下没有法子了,李老太又厚着脸皮跑回了李家,打算寻死逼迫李老爷子让她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