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巧将布匹剪得零零散散才罢休,随后就满足地离开了现场。劳累了一天的赵翠花,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屋里。一进门还没有注意到什么,就在她要上炕躺下来的时候,忽然想到和李月浓说的话。她起身来到了柜子旁,想要将布匹拿出来,一会李月浓会过来。等她打开柜子的那一瞬间,顿时傻了眼。好好的布匹竟然变成了凌乱不堪的布条。赵翠花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她不知道过会应该怎么跟李月浓交代。她第一感觉就是心疼,心疼这些布匹是用金贵的银子买回来的。随后赵翠花思考了一下,刚刚李月浓跟自己在厨房收拾碗筷,能够做出这样叫人愤恨的事情,恐怕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月巧。只是,赵翠花很纳闷,李月巧是怎么知道自己买布匹的?她很想要去寻李月巧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赵翠花迈出的步子又走了回来,她清楚李月巧一直看不起自己。尤其是赵翠花身为李月巧继母的身份,她不想在家里继续树敌,思来想去还是算了。赵翠花就算是心疼银子,她想着只要明日再买些布匹回来就好了,全当息事宁人了。她宽慰自己,一定是李月巧还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了她的继母,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或许是李月巧想要引起一家人的注意力,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算了,赵翠花打算不计较了,她只能将这些撕碎的新布做成了抹布。赵翠花拿着新做的抹布给李老爷子收拾屋子,她只能趁着晚上做事,因为一清早自己还要下地干活,何况一清早儿媳出入公公的屋里,说出去的话也会被人笑话死的。李老爷子看到赵翠花忙忙碌碌的,关心的说道:“翠花,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去休息吧,就不要收拾了。”
赵翠花的嘴角上扬,“老爷子,没事的,这些活也不累人。”
“你白日里在地里忙碌,这些活我叫月巧和三丫头干就行了。”
李老爷子说出他的想法。赵翠花面带微笑,“她们也有她们的事情做,我多干些没什么的。”
李老爷子内心很欢喜,赵翠花的确是一个可以照顾家的能人,比那个死去的王氏要好太多了。就在李老爷子欢喜之余,他无意中发现了赵翠花手中的抹布。“翠花,你手中的抹布是怎么回事?”
李老爷子顿时脸色暗沉下来。赵翠花看了一眼抹布,“抹布没什么啊。”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跟你今日新买的布匹是一样的。”
李老爷子认为自己并没有看错。他急的非常清楚,当时赵翠花还是满心欢喜的将布匹拿回来的,她竟然给做成了抹布。赵翠花语塞,“我……我就是用来做抹布的。”
李老爷子看出赵翠花神情恍惚,以自己对赵翠花的了解,她不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妇人。“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老爷子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爷子,还是算了,您还是不要问了,我就是给两个孩子买回来做衣裳的,坏了就坏了,我明日再买些回来就好了。”
赵翠花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李老爷子也会是一个聪明人,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赵翠花说的那么简单,定有什么隐情。他随意思考了一下,也能够猜测出这件事情跟谁有关。李老爷子直接走出了东屋,正好此时李月浓和李月巧都在院子里。“巧儿!你过来。”
李老爷子面色暗沉,直接呼喊李月巧。李月巧放下了手里的衣服,“爷爷,怎么了?”
“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问你,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好好的布匹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
李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说道。李月巧一脸的茫然,“布匹?什么布匹?我压根就不知道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们的继母好心好意的买来布匹,想要给你们姐妹两做衣裳,竟然被剪坏了。”
李老爷子一直盯着李月巧。李月巧顺势嫁祸给了李月浓,“我瞧见阿姐进过赵姨的屋里,我也不承想阿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月浓鄙视着李月巧,她总是会将一些不好的事情,想办法嫁祸在自己的头上。还不等李月浓为自己辩解,赵翠花已经走了过来。“月巧,你可不要乱说话,月浓压根就不知道我买布匹的事情,她更没有进入我的屋里。”
赵翠花也气不过李月巧颠倒是非的模样。“那我还说我也不知道呢,你们凭什么就怀疑我一个人呢?”
李月巧一直再坚持自己毫不知情。“月浓从一进门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我刚刚回屋就发现了碎布,怎么可能是月浓见谁的呢?何况银子还是月浓给我补贴家用的。”
赵翠花坚定地证明李月浓是清白的。李老爷子见李月巧一直在强词夺理,瞬间怒火被点燃了,“月巧!你还不知错吗?你现在就给我跪着,跪半个时辰再起来,好好的反思。”
“凭什么你们都向着李月浓?就可以胡乱的怀疑我?”
李月巧心有不甘的质问。“想要立刻滚出李家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不想滚出去就给我跪着。”
李老爷子的态度很坚决。李月巧听到李老爷子叫自己滚出去,瞬间清醒,她只能不情愿的跪在了地面上,犀利如刀的目光,刮了赵翠花和李月浓一眼。李月浓的嘴角上扬,上前扶着李老爷子回屋,嘴里还叮嘱气大伤身。院子里只有李月巧一个人跪着,她觉得世界都是黑暗的,好似李家营没有她立足之地了。李月巧心想要是自己的母亲王氏还活着,定不会看着自己受辱。她心有不甘,立即大哭起来,“继母虐待我,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李月巧一边大声地呼喊,一边起身跪在了王氏的灵位前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