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芬芬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只好再次开口打破平静,“请问你是厉氏集团总裁厉少沐厉先生吗?”
厉少沐这次终于有所回应,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又状似无意般的开口问道:“云庭酒店,你知道吗?”
唐芬芬当然知道这个酒店,不就是她那个好姐姐唐晚晚失身的那个酒店吗?她反应极快,立马浑身颤抖起来,几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要落不落的样子,可怜极了。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别的男人,见到唐芬芬此刻的模样,怕是都不忍心的想要上前去安慰一番,可惜,唐芬芬遇到的是厉少沐。厉少沐非但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反而紧紧蹙起眉头,面色冷沉,似乎有些不耐烦。厉少沐也的确是有些不耐烦,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了,可偏偏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还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些当年的信息,只好强忍着自己不发作。唐芬芬见对方神情有异,只好忍住眼泪。她双手捂住耳朵,将头埋在膝盖中间,缩在病床的一边,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你别提这个,我......我当年就是在那里失去了清白,我那晚被人下了药,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就......”“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敢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情......”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对当年的事情感到十分的难过和痛苦。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瞥见男人的神情。只见他还是眉头紧皱,神色未变,就这样凝神注视着她,一时之间分辨不出他究竟有没有相信自己的。唐芬芬心里煎熬极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既然她都已经开口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也没有了退路,干脆演戏就要演足了。于是她咬咬牙,猛地抬头看向厉少沐,壮着胆子,装作害怕又惊讶的样子,紧紧的盯着厉少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
紧接着像是回忆起什么,又接着自顾自的说道:“先前有个人找到我,他说他是厉先生你的手下,还给我看了几张照片,说照片里的手镯对你很重要,是你的传家宝。”
果然,一说到手镯的事情,厉少沐神情才有了些许变化,但是审视之意依旧,他的眸底淡漠,却有着明晃晃的猜忌与防备。仿佛自己要是有任何的隐瞒,就会受到惩罚一般。在这样的凝视之下,唐芬芬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接着说道。“可是,那手镯明明就是当年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留下来的,难道......”“难道当年的那个男人是你?!不!不可能的!”
她忽然像是知道了些什么,震惊的看着厉少沐,随即又摇摇头,否定着。“厉先生,我知道你权势通天,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可能会和我这样的女人有过什么......”说完这一番话的唐芬芬心里紧张极了,她面上故作神色黯然的模样,心里却打起了鼓。她故意先自己否定了厉少沐就是那晚的那个男人的可能,否则就这样直接说出来,目的太过明显,肯定会让他生疑。但是她不知道厉少沐究竟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她话里已经将这件事隐晦的透露了出来,地点以及手镯的事情,应当都有没有任何的纰漏。但是她面对是厉少沐这样男人,她还是不得不担心,自己的这一番说辞究竟还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破绽。她像是在等待法官最后的宣判的那一刻一样,心情无法抑制的紧张和不安。厉少沐微眯着眸,若有所思,神色未变,并没有对唐芬芬的疑问做出解答。只忽然问道:“那天晚上,你是长发还是短发?”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唐芬芬见厉少沐虽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那晚的男人,但是也没有否定自己的一番说辞。因此她猜测,自己的这番话他应该没有让他看出什么问题。她的心微微定了几分。此刻他又再次询问更多的细节,应该是为了进一步确认。她极快的反应着,颤颤巍巍的低声说道:“是齐肩的短发。”
还好她还记得唐晚晚那时候的发型。也就唐晚晚的品味,才会留着那种土到掉渣的齐肩短发。一旁的厉少沐听到后,没说话,英俊的脸上清冷无温,黑眸幽冷,氤氲着浓浓危险的气息。当年酒店的监控出现了问题,所以他之后再去查却什么都查不到。可看眼前的情况,这个女人所描述的当年的情形和手镯的事情也都全部吻合,所以当年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一切有点巧合。那个女人自那晚后就消失不见,也没有拿着信物来找他,究竟是不知道信物的价值还是有心想要隐瞒。可那个女人既然能在当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他都找不到踪迹。她若真有心想要隐瞒,为何后来又再次佩戴他给她的信物出现在他集团名下的酒店,引人注意。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如今又在他再次寻找的时候,不偏不倚的出现。厉少沐神色冷冽,狐疑的眼神扫视着唐芬芬,冷冷的出声问道:“我留手镯做信物给你,你为什么没有凭借着它来找我。”
唐芬芬早就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立马装着回忆起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