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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寂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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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那一轮夕阳,慢慢消褪失去耀眼光芒的时候,它变得通红通红犹似残阳如血。高诀踢了踢晕在地上的啊黑。“啊~公子,那母夜叉没弄伤您真是太好了。”

显然他把客眠比喻成了母夜叉。客眠似乎也注意到了。不一会儿,高诀就感受到了客眠投来一束冷冽的目光,一个哆嗦,捂住了啊黑的嘴巴。“说什么呢,是这位女侠从妖怪口中救了我们。”

啊黑呆呆地看了看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和她身后的黑衣男子,随即就看到了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赤膊妖,吓青了脸连忙坐后了几步。高诀看着他的怂样,踢了踢啊黑的大腿,不满地道:“还不快站起来?要本公子扶你?”

啊黑听言迅速站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身上粗布衣裳染的灰。“今日多谢姑娘搭救,在下感激不尽奈何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小巷。“公子,我们怎么走了啊,奴看您挺喜欢那姑娘。”

“啪”“不走,你想让我老爹打我吗?至于那女侠,来日方长。”

……客眠似乎并不把他们的谢意放在心上,冷冷地瞥了眼宋瑜安。他身上的玄色衣裳已经破了几个口子,还渗着血与布料粘合着,看起来很恶心。客眠摸出了个瓷瓶。“包扎完再回府。”

宋瑜安自然看出了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嫌弃,抿了抿唇,终是垂下头来处理伤口,纤细的睫毛掩盖住了他此时复杂的情绪,伤口处传来的刺痛也让他放下心里的烦躁与迷茫。刚进府,池塘里的莲花随风摇曳,亭亭玉立像一个江南少女伫立含蓄地微笑着。夏天的风连带着“少女”清新淡雅的体香扑面而来,盈满在温热的空气中,连客眠都精神了不少。附近扫落叶的婢女时不时抬起头来瞄他们,偏偏客眠跟她视线一对上,那人就像见了恶鬼一样慌张地低下头扫地上的灰尘。看来好戏要登场了……路过堂屋,宋瑜安发现坐在上位的客萧脸还黑了不止一个度,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首先发现他们的是小白莲。客梦身着白裙扑向客眠,装作惊喜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她们姐妹情深呢。客眠看着扑过来的小白莲,只觉得她是一头傻猪到处乱拱,只见她蹙紧了眉头,嫌弃地避开了即将落在她身上的客梦。“啪”一声,客梦跌倒在了地上,旋即,一颗颗痘大的泪滴夺眶而出。站在旁边的宋瑜安不禁也挑起了眉。只听得客萧大喝一声:“孽障!”

客梦抓紧时机,白皙水嫩的脸蛋留下泪痕。“爹爹,请您饶过姐姐,姐姐肯定也是一时糊涂。”

客萧顿了顿,客梦这个女儿真真是善良,与之相对的他看向仿佛若无其事的客眠更加恼火了。“梦儿,乖啊,这事与你无关,快起来。”

客梦被赵氏扶着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用芙蓉色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就像娇弱的温室里培育的花朵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般,不禁令人心生怜惜。宋瑜安不傻,在皇宫里尽管不受生父喜爱,也偶尔看过那些后宫里争权夺势的手段,自然知道客梦的把戏。只是客萧是个久经沙场的武将,不懂得女人争强好胜的手段,对原主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转而一直都护着客梦。“客眠,你还不认错!上家法!”

客萧作为纬国的护国大将军,这一动怒,压迫感印面而来。就连在场的赵氏和客梦都感觉心惊胆战。宋瑜安没什么反应,只是看向身前的红衣少女,直直地站着,恍如一颗苍天大树。“我看谁敢!”

一根拐杖重重戳在地上,老太太从红漆木门旁直直对着客萧的眼睛,青着脸被丫头扶着漫步走来。客萧虽然杀人如麻,却也是个大孝子。故此府中名义上客萧是一家之主,掌握实权的却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客萧见着老祖宗黑着脸训斥她也不恼,反而担心她气坏了身子赶忙低眉顺眼地站起身来扶她。老太太并不领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恨子不成钢似地道:“你呀!”

客萧不敢多言只得顺着她的背,安抚她的小情绪。客梦看见老太太护着客眠,脸都气得苍白了不少。凭什么那个老不死的非要护着她!她只能请求地扯了扯赵氏的手帕,示意她说些什么。赵氏回过神来望着女儿眼眶里起了一层雾,顿时心疼不由得在心底把老太太和客眠骂了个遍。“老太太您怎么着也不能偏心护着客眠呀,平日里怎么就没见你对梦儿那般上心,不是我说呀照她那个花法吃穷了将军府不要紧,主要是不能苦了多年跟随老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不是?”

老太太似乎是被气到了,用手指着赵氏那得意忘形的狐媚样,胸脯起伏不平,大口喘着气说不出半句话,差点没气晕过去。客萧知道是她旧疾发作却也吓了一跳赶忙将老太太安置在上座,喂老太太吃下平日里的药丸,这才令她好多了。客萧服侍完老祖宗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赵氏一眼,吓得赵氏一哆嗦腿软了几分。客萧坐回椅子上,心里不禁对赵氏产生一顿鄙夷。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分寸的女人,若不是因为她是女人,他一定会撬开她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浆糊。但转眼他看到乖巧懂事的客梦时,心又是一软。相较于嫡女刁钻跋扈的性子,他还是更喜欢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庶女。客眠看着客萧望着客梦的慈爱的模样,只觉得讽刺,她轻笑一声而后淡淡地道:“爹爹是因为女儿奢侈无度,不识大体才要惩罚女儿的是吗?”

客萧见客眠轻描淡写、毫不知悔改地说出这些话时原本黑黄色的脸又黑了几度,若不是碍着老祖宗的面子,以他的暴脾气他都要出手了。宋瑜安明显也注意到了客萧的情绪变化,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见少女似是看不懂高大壮实的中年男人脸色,依然道:“近日看着老太太气血不足,孙女才特意走了好几家店铺买了上等的补品。”

“女儿知道爹爹视战友为兄弟,特意买了些上好的布匹送予军营里的将士亲属以示慰藉。”

“至于女儿买的糕点一来体恤府里那些忠心耿耿的奴才,二来改变外人对我们将军府的一些看法。岂不两全其美?”

最近打杂的奴才忽然暴毙,就连客眠身边侍候的婢女媚春莫名失踪,闹得府里渐渐产生各种的流言蜚语,其中还包括一些不满客眠的奴才指向客眠是幕后黑手。虽然这些都被客萧镇压了下去,但是这些谣言或多或少都传到了外面,导致最近府里的名声不太好。客萧拧着浓眉思考了一阵,看向客眠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里面包括赞赏。以前他只知道在他娶了侧室进门时,自己的大女儿便变得骄纵任性,蛮横无理渐渐地便对她失去了信心。而今她又像变了另一个人,但总亏还是好的。“哈哈哈哈,嗯不错,眠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祖母啦。”

老太太招呼着客眠来到她身边而后示意她蹲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客眠想起刚刚老太太差点晕倒的样子,心有余悸,问了问老太太的身体状况。老太太见客眠拧着眉头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不禁欣慰的摆手道:“没事没事,老婆子我还健朗着呢!”

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老太太还意有所指地瞪了赵氏和客梦一眼。赵氏接连收获了两人的怒气,想起刚刚说的话后悔莫及。而客梦莫名其妙收到了老太太冷冽的目光,不满和委屈立即涌上心头。下唇里的肉被她咬得快要出血,目光仍是死死瞪着客眠,仿佛要把她戳出一个窟窿。客眠眼角处也注意到了客梦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一会儿又恢复原状。目光一直停留在客眠身上的宋瑜安当然捕捉到这一细微动作,只觉得她是一只狡黠的小猫咪,可爱极了。不知为何,他望着她的笑颜,之前烦闷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爹爹,女儿希望能管理商铺,替赵姨娘分担重任。”

这句话虽然是请求,语气却还是那般冷淡。未等客萧缓过来,赵氏厉声道:“不行!”

而后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有失颜面,调整好嗓子后撒娇似道:“老爷,眠儿还是孩子,让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来掌管商铺这叫什么事嘛?!”

之前都是赵氏打理的商铺,还能从中时不时捞些油水,若要赵氏放弃口中这块肥肉,达咩。老太太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的心里都只认肯乌馨琪是唯一的儿媳妇于是抬杠似道:“就算我将军府的嫡女什么也不懂也比某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庶女强,按我说呀,眠儿作为府里的嫡女就应该接管商铺,总由一个侧室掌管像什么话?!”

这一句话怼得漂亮既表现出客眠比客梦要强又提醒赵氏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赵氏一听,青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届时,低沉的嗓音在这个堂屋内响起,“眠儿和梦儿各自一家商铺,以一个月为期限,谁的商铺经营正常的甚至优秀的便是谁掌管商铺和府内开销。”

这句话听起来公平,细究起来客萧却更偏向客梦。按理来说庶女是没有机会掌管店铺的,而客萧并不以为意,偏要偏心于客梦。赵氏掌管了多年的商铺再不济也积累了一些经验,相比于没有外援的客眠来说,客梦要赢的概率要大一些。宰相府内,“你此次看护小姐不力,自领五十鞭,好好长点记性,再有下次可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一位身着华贵戴着官帽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瞥了瞥跪在地上笔直的少年。然而少年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似乎习以为常。长且茂密的碎发遮挡住了眼眸。他仍低着头毕恭毕敬答道:“是”然后他就转身离开。这次沈亭看到了他的眸子,里面是黑嗦嗦的不带一点光亮,还有空洞和麻木。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爹爹您没有处罚啊舒吧?”

婢女扶着眼部缠着丝布的女子缓缓走来,女子蹙着眉头看起来很担忧。沈亭顿了顿毫不心虚地笑道:“怎么会呢?爹知道啊舒是因为追扒手才不能保护你,难道在韵儿心底爹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嗯?”

沈亭的玩笑话倒令气氛变得欢愉起来,连沈欢韵也笑了笑。她用纤细、捏着青烟色手帕的手挡在苍白的唇前笑着却笑不露齿,颇有大家闺秀的感觉。但不过一会儿她又咳了起来,颇有种琉璃的破碎感,也打破了原本欢愉的气氛。果不其然,沈亭立即皱起了眉头,看向沈欢亭眼里满是心疼与愧疚,一下子看起来沧桑了许多。“爹爹不必牵挂女儿,这毒伴着女儿长达十八年之久,已入骨髓。如是有什么神药这么多年也该找着了,就让这毒一直跟女儿相伴着罢。”

宰相府千金自娘胎出生遭遇奇毒,沈亭长年寻医问药也没有结果,反而引来一些江湖骗子害得沈欢韵身体大不如前。自然,这些江湖骗子被沈亭识破后消失了,宛如人间蒸发。沈亭自然是不同意女儿这般自暴自弃的,这些年是他害得自己女儿日渐消瘦,心里难免有愧疚。但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呢?万一真的可以治好韵儿的神医呢?但他又不想沈欢韵因此事与他生气,他随意地答应她并哄她回自己房间。沈欢韵被搀着往闺房里走的路上,忽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并且在她附近。她停住了脚步,试探性地喊了喊:“啊舒?”

被叫住的白衣男子也停下了脚步,依然垂下了头,衣裳被鞭打得破烂不堪,暴露在外的是一道道心惊肉跳的血痕,有些是旧伤却也因鞭打重新裂开泛着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鲜血淋漓,完无体肤。“在”“爹爹不是跟我说不会处罚你的吗?”

沈欢韵语气中透漏着一丝关切和被欺骗后的恼火,这不禁让白衣男子眼眸里泛起一阵涟漪,但这也只是一瞬。“老爷,没有罚奴才。”

“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何而来?”

显然沈欢韵还半信半疑,眉间挤成一个川字满是倔强。“回嫡小姐,奴才手里拿着一只因偷吃被乱棍打死的黄狗,想必小姐闻到的血腥味是从它那传来。”

沈欢韵“看”向扶着她的阿春,像是在印证。啊春看向血人似的昭舒,营养不良导致泛黄的皮肤上泛起一些疙瘩,心虚道:“回小姐,昭舒说得句句属实。”

似乎这句话是保证让沈欢韵完全相信了这件事,她额头上川字消失了,冲着血腥味的来源处“看”了“看”,终是可惜得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生命的消逝,摇了摇头。最后才汇成一句话:“好好葬了它罢。”

昭舒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后,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包含了一丝愧疚。“啊舒,今晚你不必来守夜了。”

沈欢韵虽然相信沈亭没有责罚昭舒,却深知沈亭的护女心切,肯定免不了数落几句,但终归是她引起的这便是她的不对,所以她说出这话时多了几分愧疚。昭舒盯着地面,似乎觉得沈欢韵是在嘲弄他,闷哼一声,却也忍着伤痛咬着牙道:“是,多谢小姐。”

天下乌鸦一般黑,沈欢韵只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罢了,装什么大家闺秀,装什么菩萨心肠,一只野狗罢了,还装什么假惺惺。渐渐地,他没入黑暗的巢窝。总觉得昭舒的语气不太对,但也来不及细究,她就又咳了起来。旁边的啊春见了赶忙扶她进屋。回到闺房坐在椅上后,啊春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草药汤侍奉她喝下。其他少女闺房里都是充满着暖香,而沈昭韵闺房都是浓浓草药味,连带着她的身上隐隐约约都飘着淡淡的药香味。每次喝完喝完药后,她的舌头就像麻痹了一样甚至尝不出其他味道来,她的每一天都离不开药的调理,时间久了也就觉得一年如一日就快过去了。“小姐,药浴准备好了,您是否现在过去?”

沈欢韵麻木地轻轻颔首,任由婢女扶着她来到浴桶前,帮她脱了衣裳。“啊春,你打探到今日助我们的女子可是哪家的闺秀?”

沈欢韵坐在浴桶里温和地道。“小姐,奴婢打探到那姑娘是客大将军的嫡女,刁蛮霸道,草菅人命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不是什么好人。”

阿春一想起之前还喊她好人就起鸡皮疙瘩。与啊春反应相比,沈欢韵反而笑了笑倒多了几分活泼。“是吗?我只觉得她很是可爱。”

“啊?小姐,咱俩看见还是同一个人吗?”

啊春撅撅嘴。啊春是陪着沈欢韵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只有当她们独处的时候她们才会像小姐妹一样打趣。沈欢韵似乎不赞成啊春的话,笑道:“你想啊,哪有恶人帮了我们还说自己不是善人的?我看啊那些关于客家嫡女的坏话都是谣言。”

啊春听了,拍拍自己的小脑袋瓜恍然大悟。“啊,难道这就是谗言佞语看来那客家嫡小姐还是个风趣幽默、做好事不留名的女侠。”

“嗯,下次得找个空子登门拜访一下,我倒是很想跟这般真性情的人结交。”

沈欢韵温和地笑着道。实际上的沈欢韵除了啊春没有一个好友,尽管一些达官贵人经常带着自家千金出入宰相府,一方面求父亲帮忙另一方面是攀附高枝。虽然她看不见她们嘴脸,却也庆幸看不见那些眸中的污垢。相对,她羡慕客眠的性子,羡慕她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尽情做自己。夏夜的月光格外明亮穿过风煦院里的树木,投下一地斑驳。莫名其妙又被刷了一波好人卡的客眠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月光洒在她精致的脸上,给她的眉眼平添几分温柔。她吹着微风半眯着眼却也时不时从云儿端着的盘子里拿出些许糕点,轻咬一口。忽然面前多了一个黑影,客眠兴致不高地睁开杏眼。“伤,怎么样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宋瑜安愣了一下才道:“承蒙小姐关心,已无大碍。”

客眠微微颔首,然后转头吩咐云儿:“我想吃你做的绿豆汤了。”

这亦是赞赏云儿做的绿豆汤好吃。眼前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婢女一听,两眼里仿佛含着繁星闪烁光芒,将盛满糕点的盘子放在客眠够得着的石桌上,后满足地跑去厨房。宋瑜安微微挑眉,他从没见过客眠夸赞别人,便是这含蓄的赞赏也未见她做过。似是更加印证他的想法,他不自觉地又笑了笑。“你是来跟我讨论赤膊妖的事吧。”

客眠悠闲地说着又从盘里拿出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嗯,我怀疑幕后主使可能是为了整个将军府而来。”

说完宋瑜安注意到了客眠淡柿色袖口处露出的一截细腻的白藕,好像微微一掐就能掐出一些不寻常的印记。思及此处,他抿了抿唇扭头看向远处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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