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自己的关系户需要减免费用的,常军都会提前跟姚远说明,这一次常军的态度很明确,按照正常收费就行。 下午,一位戴眼镜的瘦高个走进了律所,被前台小姐姐领进了会议室。不一会儿,姚远走进了会议室。 “您好姚律师,是常总让我来找您的。”
眼镜男开门见山道。 “您是李总吧!常总已经跟我提过了,您能把事情跟我说下嘛?”
姚远说完,跟随他一同进来的白小春准备好了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 往常姚远都是带着岳园,这段时间律所业务比较多,岳园跟着华锦去忙知识产权的业务了。见白小春在所里,姚远便将他抓了壮丁。 “是这样,我之前在上一家单位担任技术总监。我们原来公司的老板为了激励我们,给我们分了一些股权,我得到百分之十。 但是公司老板做事不地道,我们辛辛苦苦开发了一年的客户,之前说好的提成一分都没给,每次我们要提成他就拿股权激励说事。 最后我们七个人把公司劳动仲裁了,劳动仲裁判公司支付我们提成,一共一百八十六万多。 老板不服去了法院,结果一审、二审都是我们赢,老板不给钱,我们申请了强制执行。最后迫不得已,他才给了钱。 我们七个人也干不下去了,解除了劳动合同后我到了中棕国际集团下属的软件公司。”
李总絮絮叨叨道。 “你们的劳动争议都已经解决了,我们还能为您做点什么?”
姚远一头雾水,不知道眼前的眼镜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我还有些股权在原来公司,前两天原来的那个老板把我告了,说我抽逃出资。要我补齐出资款,一共一百万。”
李总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实施的股权激励?在工商部门做股东的变更手续了吗?”
姚远问道。 “股权激励是在二零一三年一月做的,当时做的是增资扩股,有验资报告和出资凭证,在工商局办理过增资手续。”
李总说着从身旁的双肩背中掏出了一摞材料递给了姚远。 “从二零一四年三月以后,公司股东出资由实缴改为认缴,你们的增资行为发生在二零一三年,那个时候工商部门是要求实缴的。 从材料上看,有银行的入款证明和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验资报告,你已经实际缴纳了出资。 对方告你抽逃出资,你的出资进入公司账户后去哪了?”
姚远一边看材料一边道 “嗯,没错。当时找的过桥资金,缴纳完出资后,钱应该转了一圈又回提供过桥资金的公司了。”
李总道。 姚远心凉了半截,过桥资金!又是过桥资金!在注册资本认缴制没有实施前,很多股东就是因为使用过桥资金完成实缴出的事,构成抽逃出资犯罪。 “过桥资金是谁找的?”
姚远问答。 “这都是我原来的老板做的,当时他跟我们说要给股份,但是我们都不愿意出钱,他说白送不用花钱,一切都由他来办。 验资机构、银行出的证明都是他搞的,当时确实有钱从我的银行账户存入公司的银行账户,银行出的入资证明是真的。 但是后来老板是怎么把钱转回去的我们就不清楚了。都是他操作的。”
李总道。 “公司平时由谁负责经营?”
姚远问道。 “都是老板自己经营,财务是他老婆负责,我们不过是打工的。这些在原来劳动仲裁时他都承认。在法院的判决书中也有记录。”
李总说着将法院的判决书和劳动仲裁委的裁判文书拿了出来,递给了姚远。 “嗯,您这案子有的打。我们可以接。”
姚云道。 “这次的被告不止我一个人,我们一共四个人都被老板告了。您要是觉得这案子能做,我回头把他们都叫来。 姚律师,这律师费怎么收?”
李总眨眨眼问道。 “您这案子的标的是一百万,正常情况下我们收您五万元。要是您把其他三个人都找来委托我们,我可以给你们打折,只收您两万。 其他人我们也会打折,但折扣肯定没有您高,这事您别跟他们说就行。”
姚远道。 “好,我肯定委托您。我回去问问,尽量把他们都拉过来。”
李总一脸的兴奋。 送走了李总,姚远对白小春道:“看看黄天远黄律师在所里吗,让他来找我下。顺便把材料再复印一套拿过来。”
白小春答应一声,跑到比兔子还快,去找黄律师。 不一会儿,黄律师和白小春进了姚远的办公室。 “姚律,刚才小白跟我说了,我大致看了下材料,这案子有点意思。是给我的吧!”
黄天远一进门便笑道。 “目前咱们所做股权的资深律师只有你,不给你还能给谁!后面可能还有三个案子,跟这案子一样。 到时候人来了你和我去谈下吧。小白跟下这几个案子,给你打打下手。”
姚远笑道。 黄天远心中高兴,白小春心中更高兴,姚远摆明了是要培养他,股权类的案子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感觉很兴奋。 隔了一日,李总带着三个人来到了律所。 姚远和黄天远走进了会议室,白小春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在后面。 另外三人的情况与李总差不多,只不过持有的公司股份有多有少不一样。黄天远和姚远看过案子资料后,与三人谈起了价格。 报价后,其中两人当场表示要签约,另外一位剃着寸头的男子犹豫起来。 “姚律师,黄律师,要不我这两位同事先签约。老赵考虑好了再来。”
李总怕时间长了有其他变化,急忙道。 “好,我们的合同已经准备好了,小白,去行政主管哪把协议和手续拿过来。”
姚远道。 李总三人签完字后,付了律师费。 眼看开庭的期限临近,寸头男见其他三人都签了字,自己的案子还没有着落,连忙起身出去打电话。半个小时后他回到了会议室。 “姚律师,实不相瞒,我在来您这儿之前咨询过律师,对方给我报价六万,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刚才我听完黄律师的分析和诉讼方案,觉得黄律师说的挺好。所以刚才我给之前的律师打了电话,想再听听他怎么说,但他含糊其辞,绕来绕去也说不清,我觉得还是您两位更靠谱,干脆我还是委托你们吧。”
寸头男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