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防线!她要私下核实一些事情。“吱……”刹车声入耳,易茯苓张眼看向车前。“我先下去看看。”
赵淼独自下车,目光锐利。与停在他们正前方的跑车车主聊了会儿,他留给对方一个名片以后,就返回到易茯苓的身边。“对方车子出现故障,突然停车,导致我的追尾。对方全责。我给了他我的名片,咱们可以先走了。”
“没有别的情况?”
“没有。”
赵淼很淡定,转动方向盘继续往前行驶。易茯苓二人回到瞻园,上楼前,被坐在客厅的易芸璋喊住。“随我去房间吧,我有话跟你说讲。”
易茯苓给予赵淼一记眼色,他很识趣地留在客厅等候。“随便坐。”
易芸璋亲自给易茯苓倒了一杯温水,神情无波地凝着自家的小辈。见她面容平静,倒是难得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每次看到你,都像在看我的妹妹一样。虽然你长得更像我爸一点,但你也清楚,我作为你的长辈,为什么总是喜欢不上你。”
“……”易茯苓维持着微笑。说:“大姨有话,不防直说。”
她坐到半敞窗户的飘窗上,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放到膝盖上。记忆里,这间极为负有民国时期装饰的房间,曾经是她与母亲玩捉迷藏的首选之地。因为橱柜够多,床架够高,她能选择藏身的地方有许多。双眼环顾一周,对于重新装修过的痕迹,犹若此时唯一的光源——莲花造型的落地灯,局限的范围,和别处笼罩一片的浅淡形成一圈明显的光带。她盯着那圈光带,静等易芸璋的开口。“妈说,让我应该找个机会感谢你。毕竟横山项目,如果没有你的那笔资金,无论是集团那边,还是我个人,都将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
易茯苓没接话,易芸璋似乎也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她接着往下说:“但我不得不说,有了璟少的加入,项目基本也算有保障。只是……”她顿了顿,特意看了眼易茯苓。“只是,常逸的气质,更符合作品里面的男二一角。”
“所以,你是想通过我,让璟少与他那位演男二的弟弟商量一下,把位置跟常逸目前的男三对调一下,是吗?”
“可以这样理解。”
易芸璋毫不避讳,她对常逸的在乎与欣赏,是旁人难以理解的惺惺相惜。她目光期待地朝易茯苓看过去时,有那么一刻,她是希望对方能够懂自己的。“如果还有别的事情,我希望大姨,能够一次性全部说出来。”
很显然,易茯苓并没有接收到易芸璋给她的目光和期许。她神情冷漠,平静地把玩手中的抱枕。她用实际行为拒绝了长辈!“之前,你不是说,那笔钱的投资利润会全部转为给小珊的股权。既然早晚都是小珊的股权,你看能否现在就借用香苓基金的部分资金,给小珊做保护呢?待项目盈利到账,多退少补,怎么样?”
听完这句,易茯苓悄悄低头闭上眼睛。心神转冷,再张眼时,眼内只有无尽的冷寒。“大姨,你是不是又私下炒股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
易芸璋嘴硬地否认。她觉得炒股就跟喝酒一样,是一件极为稀松平常之事。有人会喝醉,有人酒量好,一如股市,有人挣得盆满钵满,有人输掉股权,有人输掉自尊。从母亲让她过来与易茯苓相谈开始,她就已经对眼前人充满戒备与排斥。再怎么,身为长辈的尊严一定要守得住。“如果不是私下炒股,那就是挪用公款去股市做了些什么,对吗?”
易茯苓对上易芸璋,大眼里逐渐有了失望。因为,她猜中了!而眼下,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大公无私,任由相关部门找上她的大姨,依照法律,该怎么判怎么判;一个是,她替对方将那个窟窿填上。长辈在,家就在。被易茯苓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易芸璋恼火地大口喝水。纵然小辈猜中她的行为,可那些无法调和的过去往事,此刻,又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奔向她的大脑。“问这么多,却一直没有回复我,是否接受我的提议。怎么,在想拒绝地借口,对吗?”
这时,易茯苓站起身,将怀里的抱枕轻柔地放回原来的位置。她再次看了眼自家的大姨,清冷地说道:“其实,大姨刚才所说的两件事,对于我来说,不是办不到,只是,我想跟外婆当面去聊这些,看看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