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灵月想，这人没毛病吧？可是云西楼不怒反笑道：“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对她有这么特别？”

这可把京墨给气到了。“你可真是狗脾气啊！”

云西楼眯了眯眼。“怎么就狗脾气了？我就按事实说话。”

“云西楼，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将我困在这里！你不想自由，我还想要自由……而且好朋友不是这样做的。”

京墨感觉到云西楼的气场似乎是认真的。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可能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京墨不喜欢这种感觉。“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好兄弟之间不能要求这样多，明明以前的京墨，不是像你这样的……”“他死也是为了救我，他也从来不会讲究活的多久，甚至他还跟我说过他死后想去的地方，还告诉我，他要被埋在那里，他从来不要什么长生啊。”

云西楼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想承认。但又无可奈何的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京墨被问的一愣。笑的有些干巴巴的。“云西楼你没事吧？你问我是谁？”

“对啊，你是谁？”

云西楼严肃又认真。连容灵月都看的出来，他这次是认真的，前面的笑容绝对伪装。“我是京墨，你最好的兄弟！”

京墨有些慌，回答的很快。“你不是……”可是云西楼却直接否认了。还给了他解释。“京墨，从来不提是我的好兄弟！”

云西楼此时背对着京墨，看着棺材里的人，眼神犀利，表情上到是看不出来什么。而只有容灵月觉得云西楼不是在看棺材里的人，是在看她。因为她正在他的视线正面。容灵月在看云西楼，云西楼也在看着容灵月的这个方向……他甚至还伸手摸了一下，但是穿过的只是一个虚影。“我以前不提，是觉得没必要，现在我提，是怕你忘记了我们是好兄弟……”京墨觉得云西楼怪怪的。“你在干嘛？”

云西楼收回了手，并没有提及他觉得不对的地方。只是跟京墨说道。“你既然是京墨，那么就陪我在这里呆着……”“我……不想，哪有这样对兄弟的？”

京墨有些生气了。“别逼我对你动手……”云西楼神情变成冷漠，连笑都没有了。京墨就知道云西楼是来真的了。这么多年相处，京墨又怎么会不清楚云西楼的性格。知道此时跟他硬来占不到好处，只好气呼呼的离开了。而云西楼却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人。“谁在这里？”

问的是容灵月。容灵月心口猛的一跳，想回应一句。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是时空不允许吗？容灵月皱眉。她以为这里留下的就是一个影像，没有想到云西楼还能感知到什么。“错觉吗？”

云西楼没有得到回应，就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看向棺材里的人。“你说我创造了个怪物，有义务处理掉……之前不想管，现在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

云西楼直接在一边的棺材盖上坐了下来，还拿出了自己的烟斗抽了一口。悠闲自在。看起来不像是在处理事情的，到像是来是围观吃瓜的。“但又好像没有那么好处理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这天下苍生与你这个小小习灵者有何关系呢？犯的着拿自己的命跟这东西玩这么大吗？”

“真是麻烦……还敢说我不管闲事，只知道天道！”

“小丫头，你到底年轻，如若没有规则，这天下不得大乱？几许凡人寿命能抵得住天下人，为何不值？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不是应当吗？”

“当时你还生气，还想杀我。”

“性子这么烈，与你所习功法怎会完全不同呢！”

“不过你也没说错，我也没有想过，我亲手造了个怪物……”“多少年前我出世时，灵气被吸净，如今这年头才恢复了一些，我也有责任，将这些东西还于苍生。”

“自然，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就是你的提议我还挺有兴趣的。”

云西楼的手在棺材上抚过。那原本属于白月离的器物全都浮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居然听了云西楼的指令。“你说你死了就死了，还把这些东西留着，得多少人心生贪念啊。”

“指着这么一个七成八落的秘境，能护得多久？”

说话间，云西楼直接将这些东西全毁了。“只有不存在了，这人心才能平……”而不知道离开的京墨，何时又出现的。他见到云西楼，居然将那么宝贝给毁了，京墨这一团黑影冲向了云西楼。“你真的疯了，这些东西全都是宝器，最次也是灵器，你怎么能这么就毁了？”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运气，这么多宝贝，居然都被她得了机缘抢到了。”

云西楼看着京墨捧着这些东西的碎片，在那里唠叨。不由失笑。“你以前从来不在乎这些身外物的……”京墨一愣。也觉得自己过分，而且这东西毁都毁了，也不能恢复，自然也不应该留恋。毕竟他所图应该为更大的才对。“我也不是在乎，我就是觉得可惜了，你也要知道灵器也有灵性的，你就这样毁了……”云西楼靠在那里，将烟斗往棺材盖上敲了敲。反问他。“是吗？”

“自然是啊。”

京墨不明白云西楼怎么了。“你怎么了啊？之前你从来不管我的事的啊，你现在怎么了……”听到这个问题，云西楼叹了一口。“我不管，是我觉得没必要管，你京墨也是清元掌门，应该知道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你当时因我而死，我自觉得愧欠于你……对你可以说，烦是你要的，我没有不许的。”

“你既然得了机缘，为何现在的心……那么贪。”

说话间，云西楼的烟斗指在了京墨的心口处。虽然并无人形，只是一团黑影。“你说我贪？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我有的选吗？我连个人身都聚不起来，跟别人说话，我都得躲着，我就想聚个人身，我有错吗？”

听到这个质问，云西楼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嗤笑。“你笑什么？”

京墨听到这笑声，有点受刺激的样子。“混沌之力，哪怕是碎片，也足够你凝出实体，但为何你凝不出来？你没有问过自己吗？”

云西楼声音清冷，压低的声线带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