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叔点点头,表示知道。他出手向来狠辣,招招夺人性命,就算两败俱伤也无所谓,所以当年才会跟一个大敌对阵时,被人一刀横花了脸,而那个大敌自然被他一掌轰碎了心脏。一刀换一命,他自己觉得很值。正因为他对人对己都这么狠,袁卫才多口提了一句,生怕他出手没个轻重,直接将徐天一掌打死或打成重伤,毕竟是他的生日,出了人命晦气,而重伤了人家也不好,好歹人家也是来给他祝寿的。疤叔缓缓上前,将长剑翻过,剑柄向着徐天,递了过去。袁卫身边的四个好友,都不禁微笑,同时目光好奇地看着徐天。他们可是对疤叔的实力心知肚明,以疤叔的能耐,在川西武道界自己闯出一片天下都不难,只不过早年被袁卫救过,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一直在袁家门下。这个外来的少年,号称楚州的剑道天才,能有多少实力?这小子又是师承何处,有什么来头?只要徐天一出手,他们相信这些想知道的答案,就都能得到了。他们对自己的眼光都很自信。另一方面,他们更想看到徐天出丑,被疤叔两招打败,只要入不了袁卫法眼,想娶袁紫衣那是根本不可能,他们也就安心许多了。“徐公子,请!”
疤叔晃了晃长剑,示意徐天接过。徐天含笑握住剑柄,疤叔当即往后退了两步,示意绝对不占这点便宜。他以掌对剑,距离越近越占优,而且他是魄修,身体强大,皮粗肉厚。如果寻常武者,以掌对剑,好像确实是丧失了兵器之利,这场对决就显得不公平。但是一旦跨过体修九重,到达修炼者的境界,魄修的肉身强悍,不弱于金铁,一双肉掌拳头就是他们的神兵利器,自然不会有不公平一说。通常认为,器修一旦被魄修近了身,兵器施展不开,直接就等于失败了,除非是专练短兵器如匕首、峨眉刺这样的器修,才有可能可以跟魄修贴身短打。一个剑客,如果被魄修靠近一臂范围内,基本上可以直接认输了。徐天知道疤叔表示公平的意思,微微点头。既然答应袁紫衣来川西袁家,他就早有心理准备要出剑帮她摆平麻烦,袁卫和疤叔还觉得他们自己欺负人,却不知徐天心里也是同样想法,觉得他对上川西这些武者,也有点太欺负人。“徐公子,我练的是铁砂掌,出掌快而狠,如果你感觉应付不来,不要硬扛,直接开口认输便是,免得我收手不及打伤了你。”
疤叔淡淡说。徐天笑了笑:“无妨,你尽管全力出手。”
袁紫衣有点不放心,忍不住低声问道:“疤叔可是我们袁家有数的高手,你行不行?要不你用尽所有你最精通的剑法好了,不一定局限于青羊宗的剑法。”
她本来是想要徐天扯起青羊宗的大旗来震住袁家,可没想到一进门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徐天还用三脚猫青羊宗剑法,很可能会受重伤。她想起徐天曾经刺伤扬威武馆前馆长的那一剑,相信他要是用出全力,好歹也能撑个几招才对。徐天却是微微摇头,将她拉开了几步,坦然持剑面对疤叔。袁卫凝视战局,淡淡说道:“开始吧。”
疤叔身上的煞气一下子就暴涨,那是他多年在生死战斗中积累的煞气,一般对战经验不多的人,看见他这满身煞气的样子,就先怕了几分。下一瞬,疤叔对着徐天一掌轰出,手掌掌心竟然已经变红,甚至带出阵阵热浪。显然他的铁砂掌已经练得极有火候,当铁砂掌大成时,两只手掌都可以完全变得如烧红的铁般通红炽热,中者立伤。众人凝视中,徐天淡定得很,一剑挥出,便是一招“青羊挂角”,自上而下,斜刺疤叔脸面。毕竟剑长手短,疤叔如果不变招,在他手掌打中徐天之前,他自己就要先被一剑刺穿脑袋。“好!”
疤叔不禁夸了一句,虽然他只用了三分力气,但能够应对这么及时,已是不错,他随即一手挡剑,跟着踏步向前,拉近距离再次挥掌。徐天又是一剑“青羊指路”,剑光闪烁,非但没让疤叔前进,反倒逼得他倒退两步。此时旁观的几个人,心里都已不禁暗惊,对徐天这个楚州剑道天才高看了一眼,能够出剑逼退疤叔的人,剑道造诣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想想他们家族里练剑的晚辈,还真没人有这份能耐。又再看了几剑,已经有人忍不住脱口而出:“是青羊宗的剑法!”
袁卫心中一惊,立刻喊停。疤叔也是连忙收手,往后退了两步,看向徐天的目光已经有了些欣赏,能够以一把长剑在他一双铁掌下走了这么多招,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已经是极其难得。剑道天才这个名号,他觉得面前少年当之无愧。袁卫想到的更远,眼前这个徐天,竟然很有可能是青羊宗弟子,那一手青羊剑法,不但出神入化,而且在疤叔一双铁掌下仍旧游刃有余,可见造诣非凡。那么徐天的身份就不是什么楚州剑道天才,而是修炼界七十二地宗之一青羊宗的年轻一辈的魁首人物!这个身份不但足够配得上他女儿袁紫衣,甚至考虑到对方的光明前途,未来可能当上青羊宗宗主也说不准,还算是他袁家高攀对方了。因此,他已是满脸欣慰,笑道:“可以了,点到即止吧,徐小兄弟的剑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无愧楚州剑道天才之名。”
袁紫衣猜到自己父亲是看出徐天的青羊宗剑法,才不禁松了一口气,对疤叔感激地看了一眼。她还以为是疤叔故意放水,才让徐天能好好施展了几剑青羊宗剑法。徐天自是没有过多解释,跟袁卫聊了两句,就得以离开别墅。“竟然是青羊宗的弟子!”
袁卫身边的几个老家伙都是一阵不忿,跟青羊宗抢,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如何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