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童原本以为牛兴邦是想要给他儿子顺便说媒来着,在他心里,牛家也算是不错,家里有两栋房子在这里收租呢,每个月租金都有十万块,等于啥事不干就能白拿十万的月收入,这在他看来已经足够让他羡慕得发狂了。何况牛家对他们儿子的栽培可是不少,花了大价钱从小培养,还给送出国留学去了,那留学海归肯定是一表人才啊,童童嫁给他也不算差。更重要的是,如果童童嫁给了牛兴邦的儿子,聘礼少说也要给三十万了吧?有了这笔钱,他以前欠下的赌债就能还清了,也不用天天愁着有人上门讨债,以后还可以厚着脸皮去亲家那儿蹭吃蹭喝。可听牛兴邦说他没这个提亲的意思,老童一下子就萎了下来。牛兴邦看着他这个样,心里也是有些冷笑,他哪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虽然童蔡智是很漂亮,可是他老牛家也禁不住这么个亲家造啊,以后要是继续赌那还得继续欠钱,谁知道会不会把他老牛家这点家业都被赔了?所以牛兴邦是绝对不会想着跟老童结亲的,不过他也很羡慕老童能生出来这么个漂亮闺女,他老牛家禁不住造,可有的是人禁得住,不得不羡慕老童女儿生得好。他拍了拍老童肩膀,说:“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比我家条件可好多了,家里是做大生意的,靠山硬得很,他本人也很争气,帮他父亲把家族的事业打理得整整有条,他家那个公司,市值都已经上亿了!”
老童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点怒火一下子就不知道飞去哪儿了。上亿市值的大公司啊?那得多大的老板了,那样的大人物,他老童这辈子也没见过啊!想到那样的大老板,他两条腿都忍不住有点哆嗦,不禁问:“那个公子哥儿,能看上我家童童啊?他不得娶个千金大小姐当媳妇呢?”
牛兴邦笑道:“能看上能看上,怎么不能?咱们童童长得这么漂亮,实话跟你说,那个公子哥早就看上童童了,我给他看过童童的照片和视频,他喜欢得不得了。他跟我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他都已经开口说了,你们家的事包在他身上,都不是问题。如果童童愿意跟他交往,他立刻安排嫂子进楚州市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老童连连点头,又惊又喜,都笑得差点合不拢嘴了,竟是忍不住直接就问:“那个公子哥儿有没有说礼金给多少?我跟你说,可不能少于这个数啊!”
他伸出三根手指,牛兴邦嗤笑:“老童,你这点小要求根本不算事,人家拥有的钱不是你能想象的。你放心,绝对不会少于这个数,行了吧?”
老童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指,说:“行行,就这么定了,我也没啥不同意的。”
牛兴邦当即说:“那我打电话喊他过来,我跟你说,这事要是成了,你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两个老邻居,以后成了大老板的亲家,更加要多多关照了。”
老童咧嘴直笑:“哪能哪能,绝对不能忘了你们,到时候一起来喝一杯喜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就将这事给说完了,一点也没有问过就在旁边的当事人童蔡智的意见。又聊了几句,老童仿佛才想起童蔡智,转头瞪了她一眼,说:“你给我老实点,跟那个什么店长立刻断绝联系,你爸我辛辛苦苦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就给我嫁过去以后当少奶奶享福,别再乱七八糟地乱搞!知道了吗?”
童蔡智满心苦涩,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父亲。刚才还口口声声骂她贱货,说她出去被人家包养,现在呢?现在他这样的做法,跟卖女有什么区别?跟卖她出去给那个什么公子哥包养有什么区别?她都不想争辩了,反正要她嫁给一个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当什么豪门少奶奶,那都是不可能的,她就算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会屈服。要不是家里还有妈妈生病在床,她都想着就这样离家出走算了,省得呆在这里受尽屈辱,让她心烦。牛兴邦扯了扯老童,说:“以后不能这样跟童童说话了,她以前的事也都不要再拿出来说,知道了吗?那个公子哥我们可都得罪不起,人家看上童童,就是觉得她清纯、漂亮,你要是把这什么包养的乱七八糟的事说出来,这事不就黄了?”
老童惶恐地点点头,连忙呸了两口,又瞪了童童一眼,怒道:“算你走运了,竟然有这么个大人物能看得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要是敢给我反对,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正说着,忽然门口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童老鬼,你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啊,牛哥牛嫂也在呢。”
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进来,却是个三十多岁的光头青年,脖子上纹着纹身,眼角里藏着一股狠劲,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老童看见他,立刻就低下了头,都不敢正眼看他,便是牛兴邦、虞美人,也都是讪讪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虎哥,你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儿闲逛呢?呵呵。”
老童一把年纪,居然喊这个人虎哥,而且看起来喊得已经无比熟练了。虎哥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老童当即就满头冷汗。虎哥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里来,看见童蔡智在,目光一亮,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在,啧啧说:“童老鬼,你家闺女越长越好看了啊?有男朋友了吗?”
老童连忙说:“有了有了,刚才牛哥正给她介绍一个青年才俊呢。”
虎哥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悦地看向牛兴邦,牛兴邦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确实是有个公子哥看上了童蔡智,求到我头上,我这不就替他介绍介绍。”
虎哥有些烦躁地挥挥手:“可惜了。那童老鬼,你欠我们赌场的赌债,什么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