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贾唯并没有理睬,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他名叫周瑞,是太太你从王家带来的奴才!”
贾唯点到即止,然后转身对晴雯道:“将庄子进项的账本给几位先生送过去!”
“是!”
晴雯俏生生地应了一声,捧着几个账本递给了五名算账先生。 算账先生也不多说,接过账本就是一阵核算。 “周瑞!”
一旁的王熙凤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一愣,她自然知道是谁,不就是自己姑妈从王家带来的陪房,周瑞家的也在府里管理着事儿。 至于周瑞在管理着东府的庄子银钱出入进项,她自然是知道的。 看到上方的老太太有些疑惑,王熙凤连忙开口解释,众人这才明白。 “这周瑞也贪墨了东府的财物?”
贾母疑惑地看着贾唯。 “当然!”
说到这里,贾唯看向一旁的王夫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贾唯的目光,王夫人扯了扯嘴角,笑道:“我已经许久不管府里的事儿了,却不知道这周瑞竟然做下了这等事儿,平日里都是凤姐儿在管,难道不知道?”
说着,看向了一旁的王熙凤。 王熙凤闻言,面色一滞,却也笑道:“周瑞他在东府,我在西府,我哪儿能知道?”
“也是!”
王夫人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王熙凤干笑一声,然后看向贾唯,道:“这件事会不会与周瑞无关?毕竟也只是赖升做的?”
“没关系,对好了账就知道了,即使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但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贾唯不关注西府女人之间的争斗,只要不影响自己就行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算账先生将手中的结果递给一旁的晴雯的时候,跪在庭院中的周瑞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甚至连求饶都没有! 可见是知道自己犯的事儿大,而无法被饶恕了! “念吧!”
贾唯并没有从晴雯手中接过账簿,再次让她念给众人听。 “前年,东府城外庄子之收成,周瑞截取一成!”
“上一年,城外庄子之收成,周瑞截取两成!”
“今年,城外庄子之收成,周瑞截取四成!”
晴雯说完,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道:“总共银两,八万六千两银子!”
“嘶……” 顿时,厅堂之中响起了一道倒吸冷气的声音,贾唯看去,却是一旁的贾赦。 听到有这么多的银子,别提是贾赦了,就是一旁的王夫人也不禁攥紧了手中的手绢,脸上的面容也在尽力的保持着平静。 “竟然这么多?!”
贾母听了,更是震惊,道:“一个赖升,就贪墨了将近十万两银子,而这个周瑞,管着府里的庄子,竟然也有这么多?”
贾唯摇头,然后道:“如此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什么样的了!”
“即使是我们对他们再好,他们拿什么报答我们的?”
“今日一查,原来是这样啊!”
贾唯语气中尽是嘲讽。贾母听了很不是滋味,道:“看来平日里是待他们太好了!”
一旁的王熙凤也道:“我就说,平日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敢给我使眼色了,我不在他们面前,都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说着,王熙凤美眸一动,试探地说着,“不如趁现在,也让唯哥儿将我们西府的账对对?”
王熙凤此言一出,一旁的贾赦顿时点头道:“理应如此!我们平日里不管家,而风丫头也是在府中安排事情,对府外的事情一概不知,难免会被诓骗,不如趁现在,让唯哥儿一同查了!”
虽是如此,但是贾母听到这句话却有些犹豫,说到底,还是想给伺候她多年的奴才一个体面。 只是,这些奴才不想要体面,只能让贾唯给他们一个体面了! 于是一旁的贾唯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听到贾赦如此说,当即道:“既然赦老爷也说了,那就一块查查!”
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赖大! 此时,赖大已经是满头汗涔涔,两股颤颤,如果不是咬牙坚持着,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而再加上众人望过来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好!小的这就去取账簿!”
说着,忙不吝的去账房取东西去了。 贾唯却对一个亲兵道:“陪着赖管家,账簿可能有点多!”
“是!”
看着亲兵和赖大走出院子,贾唯又看向王熙凤,道:“嫂子,不知道周瑞家的现在在哪?”
“这……应该是在前院忙着呢!”
“正好,将周瑞与周瑞家的一同带走,好好审问一下,也和赖升一样,也抄了家吧!”
众人闻言,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证据确凿,贪墨的银两巨大,已经不是几句话能够饶恕的。 倒是上方的贾母却皱着眉头,道:“罢了!罢了!终究是你们贾家的东西,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在这里了,我还是回去高乐吧!”
说着,就起身要离开。 众人见此,连忙起身相送,于是,贾母带着一种姊妹丫鬟们,再次返回了荣庆堂。 但是,贾唯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停止。 不多时,赖大带着账簿过来了,与赖升一般,从账本之中,发现了巨大的漏洞,细细算来,亏空了不少的银两。 只见一旁的贾赦却露出了笑容,看着赖大的目光,如同看到了财神爷。 …… 话说贾母返回荣庆堂之后,一阵唉声叹气,连连说着平时的奴才怎么变成了如此贪婪无度的人。 而一旁的王夫人与邢夫人也是一阵附和,倒是下方的三春和林黛玉,则是一脸亢奋,没想到在府中竟然能看到如此大戏! 就在贾母刚刚平息了情绪,说着轻松的话题之时,突然再见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就有一个丫鬟进来回报,说是赖嬷嬷来了! “他怎么来了?”
贾母一听,目光微变,也明白对方来这里是因为什么。 贾母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只听见外间顿时传来一阵哭丧的声音,然后里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老妇人来到厅堂中,也不多说,直接就是一阵哭号。 “老太太啊!看在伺候老太太多年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老太太!”
…… 进来之人正是赖嬷嬷,曾经是贾母的丫鬟,而赖大和赖升正是她的儿子,这也为何说是奴几辈的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