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若能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说完之后,顾南幽才意识到萧羽说了什么,瞬间套抬头看向他,见他整望着自己,那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了她。她轻咳一声,略显尴尬。但很快挺直了身板苦口婆心说:“萧羽有这般觉悟甚好,可你也不能光说不做,来来来,衣袍拉下来一点点,我要将你最魅惑的身段轮廓画下来。”
接下来,任凭顾南幽如何说自己画功如何栩栩如生,如何生动传神,人家萧羽愣是眼睛都没眨一下。除了盯着她,就是盯着她。最后萧羽都被说皱了眉,才凉凉说了句:“阿幽想把我画成画春宫图里的人?”
“……绝对没有。”
玩笑是否有些过了?萧羽会不会生气?还不等顾南幽细细揣摩,萧羽却站了起来,大步朝她走来,边走边张口,似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那阿幽是想看我的身子?”
见萧羽神色不佳,顾南幽暗道不好。这气场该死的慎人。竟然有些胆怯。早知如此,今夜就不撩拨了。于是,她立马将画了一半的画像拿起翻转给他看。“误会,夜已深,尽管烛台甚多,烛光足够明亮,只是光持笔画像不闲谈,我怕你烦闷睡过去,所以故意拿你寻开心。你看看,认认真真画着呢!丝毫没有不雅之处,萧羽且放宽心。”
可萧羽仅仅只是瞟一眼,目光又移到她身上,脚步依旧不停。等来到她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略微低沉道。“你难道真不想看?”
话音未落,萧羽就已经撤回一只手,放在自己衣襟上,还微微扯了扯,似乎将衣襟扯开了许多。那动作,那嗓音,都给顾南幽的脑海带来了极大的冲击。“萧羽,你干嘛?”
“不是你要求的么?”
闻言!顾南幽不由得扶额,嘴角上扬,低低笑了起来。她知萧羽不可能来真的,恐怕是因为她的玩笑有些过,就如同上回在月落星沉别院,她撩拨不成反被撩拨了。所以,面对此刻的萧羽,她有恃无恐。甚至还做了请的姿势,让他继续。“好,继续,萧羽还可以大胆些。”
“……”萧羽挑眉,见她如此模样,倒想给她点颜色。接下来。萧羽所做之事,已让顾南幽连动都不敢动了。因为此刻萧羽真的已解了腰带,衣襟一扯,胸膛半露,甚至连腹肌都已半隐半现,并且一把勾起她的腰肢,几乎要将她带贴到他胸膛上。“萧、萧羽,萧羽,那个,这个……”反正顾南幽已经语无伦次,脑子一片空白,目光全落在了一片白皙的胸膛上。“嗯?阿幽想说什么?还不够大胆是么?”
说罢!不等顾南幽摇头,萧羽已低下头凑近她,似乎要对她做出更亲密举动。这一刻,她周边一切都已静止,只有砰砰乱跳的心跳声,和萧羽缓缓靠近的面容,最终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可迟迟未等到薄薄的唇瓣触碰,倒是额头上的发丝被撩动了一下,顺着发际将发丝引到她耳朵后。“阿幽,你的发丝乱了。”
闻言!顾南幽瞬间睁开眼睛,就看见萧羽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立马胡乱拨弄自己发丝,此时才发现,她不仅脸颊发热,连耳根也烫的厉害。“这样……行了吗?应该不乱了吧!”
“嗯,不乱了,只是阿幽为何说话不利索了?”
他依旧带着笑意,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之后,笑意更深了,心情也甚好。果然要治她,就要比她更会撩拨。顾南幽轻瞪他一眼,竟有些嗔怪。“拜你所赐!”
“呵呵呵,不逗你了,继续作画吧!可不要闪神,也不要撩拨我了,不然这夜深人静的,有佳人在旁,就算是正人君子,也难免会做出出格之举来,懂?”
“懂,必须懂!”
顾南幽赶紧点头。随后,她清晰的感觉到,搂在盈盈一握腰肢上的手臂倏地松开了。萧羽转身就要回到之前的位置,顾南幽眼疾手快,刚刚无处安放的手瞬间一把抓住他的手。曾经只知他的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煞是好看。特别是萧羽思考时,喜欢来回轻扣着手指。不曾想,这样好看的手握在手里是如此温暖。萧羽身子微微一震。回头看她,轻轻喊了声:“阿幽!”
一夜过去。顾南幽捧着画作,细细看着,房间内,已无萧羽身影。画作完成了,萧羽也离开了。但昨夜萧羽并未甩开她的手,就让她一直拉着,两人没在说话,一人静静坐在,一人默默画着。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不同了。以至于今早他离开时,两人无需言语,只需相视一笑。这种感觉出奇的好!……临东王府,临东王书房。重见天日后,临东王一直忙忙碌碌,完全不顾自身伤势,如今刚换了药,又立马扎进了书房之中。后院一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被临东王遣散,一场厮杀过后需要处理的诸多也差不多处理完成。至于死伤士兵的安抚银两,哪怕清空库房,他向来也只多不少。眼下最为要紧的便是夺回锦绣城。顾南幽所献之计堪称绝妙,就连魅公子知晓了,也不禁赞叹出口:“顾三小姐是能人也。”
还在为顾南幽的计划完善细小步骤的临东王,许是太过操劳,不禁放下狼毫,轻揉着太阳穴。突然!一只修长手臂从一旁伸出,在他的桌案上放了一块四四方方小糖果。微微蹙眉的临东王见那糖果,不禁愣住了。儿时记忆瞬间翻涌:还是小男孩的他,吃了一颗从未吃过的糖果,很是高兴的抱着给他糖吃之人。“大皇兄,大皇兄,这糖果好好吃啊!你从哪里得来?似乎不是宫中之物。”
“嘘,小声点,别让旁人听见了,我可是从宫外悄悄带来的,见它好吃,特意给你带了一点,千万别让别人知晓我出过宫。”
“好,我一定保守秘密。”
可出宫之事还是不胫而走,大皇兄受了重罚,挨了板子,躺在床榻上大半个月下不了床。可大皇子却从来不怪他,因为他说信任他,还默默保护他,不让他受到旁人欺负。并且此后每次偷偷出宫,都会给他带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每一次都不会缺少他喜爱吃的小糖果……也正是有大皇兄在。他在失去母妃之后,还仍然可以健健康康的长大。可后来,他们都已长大成人,宫中来了个小十九,是父皇的养子,小小一个,还不及他腰间,不仅奶凶奶凶,还性子古古怪怪,不过长得十分邪魅,说话办事,像个小大人。他对小十九十分不喜。因为父皇将他交给了大皇兄,而大皇兄的糖果也分给他吃。他虽心中不快,但总不能从小孩子手中夺食,每次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十九一边吃糖,一边邪肆看着他,分明是故意吃给他看。可在被囚禁的两年里,他唯一想到会救他的,除了大皇兄,就只有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小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