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铲除的就是萧羽和他母妃,好在他们早有准备,一路出逃。却不料遭到曾受过萧羽母妃恩惠之人出卖,他们几经生死,被迫分开,好在都活下来。然而曾经亲近他们的人。要么摇尾乞怜,要么逃离,但基本上都被赶尽杀绝了,萧羽祖父一家死得更是凄惨。“先皇与西荆先皇曾并肩作战过,他们互相欣赏彼此行事风格,两国素来交好,还签订了不战合约。所以,先皇得知他被追杀至皇城,便命人暗中相救,用李代桃僵之法,免除了后续的追杀。先皇欣赏夜倾,大皇兄视他如亲兄弟,朕也极为欣赏他。为了阻止他去西荆送命,也为了稳固南燕朝堂,先皇与大皇兄临死之前都选择了将他留在皇城。其实,朕知道,他很苦,一直在为别人而活。得知西荆皇帝兵力调动,西荆皇宫护卫薄弱,他决心要去复仇,无论成功与否,都当是与过去一切做个了结。朕本想效仿先皇和大皇兄将他留住。可是夜倾他说:‘这一次之后,我想为自己而活。’朕明白他有可能回不来,却无法说出挽留的话语。他带着几百影卫出其不意,对战西荆皇帝几千护卫军,护卫军死伤殆尽,西荆皇帝也他斩杀于剑下。而他也身负重伤,一路赶回南燕,朕派人接到他时,他只喊了你的名字。”
说完这些。皇帝叹了口气。“顾三小姐,你很幸运。”
皇帝坐了一会儿。和她说了一些关于在萧羽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的萧羽可把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坑惨了。当时年长萧羽二十左右岁的皇上斗不过萧羽,就连向大皇兄告知也告不赢,憋屈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习惯了。觉得萧羽有时也挺好的。最让皇上动容的是,先皇与大皇兄相继逝世,朝廷动荡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南燕有分崩离析之态。皇位却突然砸到了权势微弱的他的头上,并让才十岁出头的萧羽辅佐他。皇帝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有实权,说话份量都没有萧羽管用,实打实的傀儡皇帝。几乎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是萧羽找上了他,帮他谋划。一步步助他走到了今天。他已经将萧羽当做最亲的人。他身边不是没有出现过挑拨离间的小人,说摄政王权倾朝野,目无圣上。他嗤之以鼻,将人发配边疆。不目中无人就不是摄政王了。说完这些。皇帝突然苦笑。“时至今日,朕不能再对摄政王发牢骚了,却只能跟你倒倒苦水。摄政王之事,暂时不能传扬出去,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朕已将他暂时安置在冰室。等你体寒之症解了再去看他吧!”
皇帝本想多待一会儿。贴身公公却提醒他奏折已经堆满桌案了,女官政策一些问题迫在眉睫,需要及时处理。皇上只得离开。为了能够早日见到萧羽,顾南幽只能先养好身子。没过一天。医老就进了宫,正式给顾南幽解体寒之症。上一世有过经验。所以,顾南幽已做好再次昏迷的准备。本以为要等服下第二道药引,她才会昏死过去。殊不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比上一世差太多,才服下第一道药引,她就已经昏厥。醒来后又继续服用药引。断断续续将所有药引服下。顾南幽直接昏了七天,期间顾南疏来瞧过她,她都是昏迷状态。好在医老说她并无大碍。顾南疏这才放心。等到顾南幽再次醒来,居然已经身在会试考场外的一辆马车内。医老就坐在她身旁,手拿三支银针,正对着她脑袋比划。“呀,臭丫头,你舍得醒了?本神医还想将你扎醒呢!快快快,去排队抽取考桌号。”
顾南幽晕晕乎乎打开马车帘子。人群涌动,人声鼎沸。眼前是一座陌生的考场,刚刚打开的大门,有官兵把守着,只允许抽取好考桌号的考生进入。送别考生的亲人好友恋恋不舍仰头张望,直到考生进入大门。“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温文儒雅的声音传来。顾南幽偏头一看。是顾南疏,他就站在马车旁,单手扶着马车。看样子,应该站了很久。见了她,眼睛里的担忧瞬间消散,转而涌现喜悦。顾南幽摇头。眼中有些迷茫,就像做梦。“医老说,你体寒之症已解,但之前身子亏损厉害,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奈何会试已到,只能先会试,再好好静养了。快去吧!争取连会试也拿第一。”
顾南疏很高兴。所以,她乡试也是第一?“好。”
迷迷糊糊下了马车,迷迷糊糊抽去考桌号进了考场,又浑浑噩噩考了试。会试一连三场,每场三天。九天时间一晃而过。对于顾南幽来说,那是一场煎熬。好不容易虚晃着脚步从考场出来,身子虚弱的她又病倒了。顾南疏连军营也不去了。一连在家三日,只为看住她。别说闺房大门,就连床榻都不让顾南幽下。好在,顾南幽没动别的念头。只是安静养伤,偶尔发呆,偶尔用被褥捂住脸,不让顾南疏看到她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