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我不知道放哪，你去就行了。”

齐明说道。“就在床底下呀，我手帕辣，但我的叔伯都喜欢吃辣椒，你去弄一点来嘛。”

蒋英宇还特地拿了个碗给齐明。这下不去都不行了，齐明只能无奈起身，拿着碗出了门口。他出了门口还特地在门边等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四叔、二伯，我也什么钱，家里就这点菜了，你们不要介意。”

蒋英宇客气地对两人说道。“小三，别说那么客气的话嘛，改天二伯买了什么菜一定叫你去吃一顿。”

蒋森摸着蒋英宇的脑袋笑道。“那是，明天我就去买点猪骨头炖汤，你四叔我最近口袋不景气，也好长时间没吃荤啦。”

蒋不四笑道。齐明无奈的摇头，看来不是特地支开的，只能拿着碗去弄泡椒了。蒋英宇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他看着两人，脸上多了几分愁容。“四叔、二伯，今天都去忙什么了？”

蒋英宇问道。“当然忙地里的活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你家梯田的稻苗怎么突然长那么快？你小子是不是用了九二零？”

蒋不四连忙问道。九二零是那时候的一种农药，一般是给种植物增高用的，比如甘蔗，打了九二零就能增加它的成长速度，也会长得特别高。蒋森不慌不忙，夹了一块萝卜干，萝卜干在嚼的时候发出很清脆的声音。“我在果园，最近橙子被蜜蜂蛰，有一部分坏了，怎么了吗？”

两个人都有借口，而且似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蒋英宇没有开门见山。但是作为一个大人，一般小孩子问这些问题的时候都是不想回答的，然而两人都直言不讳。“没有，今天我看到有个黑衣人大白天跑出来，只是想问你们有没有看到罢了。”

蒋英宇虽然低头吃着饭，但是眼神却在观察两人的表情变化。这年纪就已经会察言观色，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黑衣人？没见过，那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蒋森反问道。蒋不四的反应也一样，“我今天都在放水拔草，黑衣人不会跑到水田里偷秧苗吧？”

对于这样的回答，蒋英宇只能哑口无言了，但询问的时间也就只有现在，齐明在的时候不能问。“这个黑衣人我怀疑是咱们村里的某个人，四叔和二伯你们在村里那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你们见过。”

“我还真没见过，这件事要不你问问你大伯吧，他以前只在家里做防腐工作，最近却老喜欢往外跑，似乎是想把隔壁几个村的生意都揽了。”

做防腐也是一门手艺，有利是收，所以正常来讲，如果附近几个村的工作都让他来做的话，估计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只是每次工作的时候都要面对尸体，专业的工作一般都是亲力亲为，比如给尸体注射福尔马林，给五官抹等，都要亲力亲为。“对，你大伯见多识广，问他准没错。”

蒋不四说道。门外传来脚步声，蒋英宇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笑道“下次我也炒点萝卜干，虽然没猪肉，但炒萝卜干很香。”

没能从两人口中问出什么，蒋英宇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确没办法，毕竟他现在没那么多心机，无法从两人的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他绝对不相信两人一无所知。蒋森和蒋不四两人在蒋英宇家随便吃了点稀饭就走了，泡椒的确吃了不少。两人是一起出来的，离开了蒋英宇家的范围，蒋不四看也不看蒋森，声音有些冷淡地问道“他还是个孩子，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蒋森似乎也一样，对蒋不四一点都不感冒，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说明白点吗？”

“心知肚明的事，再重复多尴尬？老二，有些事情劝你跟老一还是收敛一点，今时不同往日。”

蒋不四说道。“是吗？你这样说是想表明你很干净吗？这些话你有本事就去老一面前说。”

蒋森鄙夷的哼了一声，又说道“对了，他说今天看到的黑衣人该不会是你吧？收敛一点这话应该是你自己跟你自己说才对。”

“你……”蒋不四被反咬一口，差点就火了，他重重的点头，冷道“很好，今天不知哪只黑狗出现了，别让我逮着，否则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呵呵，老四，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老三至今未归可是源于你的功劳，咱们兄弟各有千秋，也各有门路，谁也别犯着谁。”

蒋森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轻松的笑道。蒋不四什么都没说，甩了下袖子加快了脚步回家去了。而蒋森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却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不喜欢一个人傻笑。夜晚八点多，以往的龙口村，七月十四一旦到了这个时间点，基本上都熄灯休息了，这天晚上是一年之中最早休息的一天。因为七月十四鬼节，在外面游荡的一般不是活人，有的不是孤魂野鬼就是各自家中已经逝去的先人。但是自从各自的老婆孩子去娘家避难后，龙口村大部分人都已经晚睡，八点多了还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聊天。今晚的夜色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吹过一阵阴风，发出呼啸声，如恶鬼降临了一般，在空中咆哮。齐明听到那阴风的呼啸，匆匆洗完澡找蒋英宇聊天，似乎是不习惯这边七月十四的日子。“差不多该睡觉了。”

蒋英宇则是在厨房切萝卜干，明天是七月十五，村里各家各户都会买点猪肉来祭拜鬼神或者祖先。蒋英宇的确是很喜欢干炒萝卜干，又香又脆，再加点猪肉炒的话，味道更香。“这才几点钟呀？哪有那么早睡觉的？”

齐明问道。“你没听到那风声吗？每逢七月十四和中元节这两天，呼啸声特别明显。”

蒋英宇说道。“呵呵……”齐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样说都不明白的话，那他就干不了这一行了。不过他还是忍住，假装镇定的问道“怎么样？你叔伯有没有告诉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