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丫也没听到夏晴天唱的歌。将锅支在床边,二丫将木炭烧起来,开始徒手杀鼠,切下鼠尾丢进锅里。众人只是看着,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将今天吃的东西尽数吐出来。“当初溜出来的太着急了,忘记带老鼠尾了。”
二丫将手在旁边的床单上蹭干净了,才又从自己的背带裤口袋里掏出了蜈蚣干、蜘蛛脚等怪异的玩意儿,还有两片有些干蔫的叶子丢进铜锅里。铜锅烧的发红,锅里面冒出浓烈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咳咳!要不你还是出去弄吧!这个实在是熏的慌,咳咳……”管家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都受不了,家主正是虚弱的时候,这哪行啊?“咳咳!你懂个屁,要的就是这个烟!啊啾!”
二丫也被呛得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的:“这烟能把子蛊给引出来,那玩意儿,最喜欢毒物了,这个毒烟,最有用了!”
“毒、毒烟?”
岳城风一愣,还没来得及细问,就瞧见岳家主那边有了反应。岳家主双目紧闭,浑身抽搐着,脸色铁青,冒着虚汗。“爸!”
岳城风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袭来将他包围。“别杵在那里干瞅着,来帮忙啊!”
二丫扑上了床想要掰开岳家主的嘴:“别让他咬舌自尽了!”
闻声,夏商和夏晴天立即上前帮忙。好不容易将岳家主的嘴掰开,二丫立即拿着擀面杖塞进了岳家主的口中,而后松了一口气。“咻~”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再随手一甩,二丫爬下了床说道:“你们都靠后,小心点啊。”
夏晴天和夏商往后退了没两步,就瞧见从岳家主的嘴角有黑色小米粒大的虫子钻了出来,数量还不少。看见这些虫子,夏晴天头皮发麻,小腿肚子直抽搐,打心里滋生出一种可怕的感觉。“来了来了,臭死了!”
二丫蹲在锅边,等着那些小虫子靠近之后,二丫一脚踢翻了铜锅。烧的通红的铜锅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全部扣住,锅子猛烈地颤抖,发出细微地噼啪声,尤其渗人。好不容易等那声音消失之后,二丫又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说道:“蛊虫都烧死了,那个老头没事了。”
“没事了?”
夏晴天还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整个人飘飘忽忽的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嗯嗯。”
二丫又走到岳家主的身边把脉说道:“再过十来分钟就醒了。”
“那太好了。”
管家喜极而泣:“我现在整个人都在抖,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我也是……”岳城风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看着岳家主就这样度过了难关,像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后的突然松懈,他现在开心的想哭。“我也……”夏晴天正想附和,就瞧见身边的夏商正在一脸阴森地流眼泪,隐约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她扭头看向二丫,心中警铃大作。“不是哦。”
二丫滴了两滴汁液在那铜锅上,随着滋啦一声,房间里的烟瞬间消散:“你们是吸入了大量的毒烟,中毒了。”
“对不起嘛~我这个人虽然不是百毒不侵,但是已经练出一定的耐毒性啦,这种毒烟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一不小心就忘记你们不是耐毒体质了。”
二丫吐着舌尖,手握空拳,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摆出了一个俏皮可爱的表情:“诶嘿~”“……”“???”
“!!!”
她就知道!夏晴天一拍额头,颇为无力地看向二丫:“现在怎么办?”
“没事,别慌,这个毒不要人命的。”
二丫安慰道。听见二丫的话,众人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会从肺部开始溃烂,最后蔓延到五脏六腑,也就是常说的肠穿肚烂。”
二丫补充道:“死不了啦~”“我能打她么?!”
夏晴天转头望向夏商,嘴角抽搐。夏商看了一眼夏晴天,又看向跟夏晴天同款表情的岳城风和岳家管家,连忙摆手说道:“二丫,解毒方法!”
“哦,这个啊,简单的,喝烈酒就好,大口的喝,越烈的酒越好,猛灌自己,狠狠地醉上一场睡上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二丫说道:“是不是很简单?”
保命要紧,管家立即找来了两坛烈酒,夏晴天硬着头皮猛灌了一大碗,只觉得一种呛辣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食道,像是突然被点燃了一把火,烧的夏晴天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冒火星子。这酒真不是一般的烈。管家和岳城风也喝的直皱眉头。夏商更是不甚酒力,一大碗闷下去就已经开始恍恍惚惚了。为了解毒,四个人强撑着一碗借着一碗地往下灌着,最先放弃的是夏晴天,她已经醉到连捧酒碗的力气都没有了。其次就是管家,管家的年纪也不小了,好些年没喝这么多酒了,两眼一翻就呈现大字型仰倒在地。岳城风用手撑着额头,也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差不多了。”
二丫见夏商还机械式地要喝酒,便上前拿开了夏商的酒碗:“喝这么多就足够解毒了,夏商你睡一觉吧,不用再喝了。”
酒碗被拿开,夏商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二丫,伸出手便捧着二丫的脸,露出了一个他从未对任何人展露过的灿烂笑容:“二丫,能看见你,真好。”
“!”
对上夏商的双眼,二丫的脸颊顿时也像是喝多了酒一样,红烫的吓人。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岳家长子岳城苳一边带路,一边回头说道:“真不好意思啊顾先生,还要您专程把郝院长请过来了。”
“无妨,顺路罢了。”
顾先生的面上没表露什么,声音是一贯的冷漠疏离:“岳家主的身体更重要。”
“家父是老毛病了,本来都稳定了许多,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嗯?”
岳城苳问道房间里刺鼻的酒味也是一愣,视线环视一圈,就瞧见了地上一片狼藉,又是锅子又是酒坛的。岳城风和管家醉的不省人事,还有两个生面孔的年轻男女也醉的满脸通红。“这……这是怎么回事?城风!”
岳城苳立即走向岳城风,推搡了几下也没瞧见岳城风有苏醒的迹象。顾先生的眉头紧蹙,正觉得有些诧异时,一只酒腌入味的醉兔子便晃晃悠悠地撞进了他的怀中。“晴天?”顾先生的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而后便想明白了。这时,夏晴天仰起头费力地看着眼前人,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醉一场也不错,能梦到的尽是她日思夜想的。夏晴天一手揪着顾先生的领带,另一手摸上了他的脸:“你长得好帅啊……长这么帅……你很有吃软饭的潜力啊……怎么样?姐姐包养你好不好呀?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