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又生出疑问:这位既然不会全力支持,那祂为何又要帮这些人造反?莫非出于一时兴起,想看一出造反的好戏?
还真有这可能,在这等存在眼中,天地万物也许只是场戏。
洛玉衡、慕南栀心中一凝,这些人在这位眼里是一场戏,那她们是不是也一样?两人无由心生一种大道苍茫,天心无情之感。
“若非先生之助,我等又何来今日?我等不敢忘先生之恩!”
见徐迁不再回答他,黄潮转头对洛玉衡、慕南栀道:“两位想留在这,我等自是欢迎,不过两位需得遵守我方纪律!二位请看!”
黄潮将那份曾给孙玄机、钟璃看过的规章纪律再给洛玉衡、慕南栀看了一遍。
看到那些规章纪律,洛玉衡、慕南栀也生出了和孙玄机、钟璃当时一样的感觉,就离谱,她们住在这居然要付账?!
她们可一人是人宗道首,二品巅峰的强者,一人是花神转世,实力身份都非常俗,走到哪不受人优待?但从这也可看出,这帮要造反的家伙和以往的造反者有些不同。
洛玉衡看了看慕南栀,见慕南栀点了点头,洛玉衡道:“各位尽管放心,我两定会遵守!”
黄潮、洛玉衡、慕南栀、李妙真等人离开,许七安留了下来,他好奇地问道:“徐兄,您为何要以三千年智慧作为条件?万一她们中途死了,没到三千年怎么办?”
徐迁笑道:“三年、三十年、三千年,又有什么关系?我看中的是她们在这其中产生的种种可能。我能直接修正人宗功法,也能将花神灵蕴直接化归为慕南栀所能掌握的力量,但哪有什么意义?”
“如果知晓某件事的结局已定,那么做这件事时,便会失去很多乐趣,就如许兄你的人生……”
徐迁的目光落在许七安身上,让许七安心头一紧,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只听徐迁又道:“如果许兄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一本早已被写好结局的小说,那么许兄可会依照小说中的记述去做?”
‘如果小说是以我为主角,还是本爽文,那我肯定干啊,但我只是个配角,命运还不太好,那当然不干!’
许七安在心中暗暗想到,不过这念头只在他脑子中一转,他知道自己所思所想瞒不过这位,并未在徐迁面前抖这机灵,认真想了一番后,老实回道:“大概不会,即使我是小说中的主角,结局对我很好很有利,我也不会完全依照小说中的记述行事。”
徐迁笑道:“正是如此。所以,不如让她们自己寻找解决之法,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这个过程中,她们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我也无法完全预料她们最终会想出什么办法,说不定能在我意料之外,而非我给予的唯一结果。”
经一个多月行军,曹国公宋善长率领的大奉军队抵达了楚州城外,这可怜的娃,许多人都知道了楚州变故的原因,唯有他一路行军,又被元景帝刻意封锁消息,导致到现在还不知道楚州变故的内情。
见楚州城就在眼前,宋善长大松了口气,经一个多月辛苦跋涉,终于给赶到了,但随即是满心的怒火。
他本在京城待得好好的,美人在怀,美酒在口,安享荣华,何等快哉?可楚州这帮狗娘入的逆贼偏要谋害了淮王,引得陛下震怒,令他率兵讨逆平叛,让他白白遭了一个多月的罪,等下骗开城门,进了城,定要大肆掠杀一番,方能泄心头之火。
宋善长率着大军接近楚州城墙,在一众亲军护卫下,隔着护城河冲城墙上的楚州兵喊道:“楚州布政使何在?”
城墙上出现一名身穿大奉官服的官员,冲宋善长道:“在下楚州布政使,尔乃何人?”
这并不非真正的郑兴怀,真的郑兴怀并不在城墙上,城墙上的是以炼金术炼金造的假身,真的郑兴怀正藏在远处一边看着这幕,一边操控他的假身回话。
与郑兴怀真身在一处的还有黄潮、李妙真、孙玄机、钟璃、神殊、九尾天狐等,以及众多楚州百姓,连洛玉衡也带着慕南栀来了。
神殊和九尾天狐新到不久,这一修罗一妖狐率领的万妖国妖众已加入黄潮义军。
暗中还有不少其他势力的人也在关注,白衣术士许平峰、巫神教大巫师萨伦阿古,连道家天宗也派了两人……
见郑兴怀现身,宋善长道:“吾乃曹国公,奉圣命前来支援,还不速开城门,迎本公入城?”
城墙上的郑兴怀一皱眉,道:“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曹国公,是奉圣命前来支援?本官曾向朝廷派出使者请援,使者何在?”
宋善长给旁边一名亲卫使了个眼色,亲卫立即捧着的一个精致的盒子呈于宋善长面前。
宋善长将盒子打开,里面正是一封圣旨,是他在出发前,元景帝亲自交给他的!
将圣旨拿出,执在手中,宋善长冲城墙上的郑兴怀示意:“陛下圣旨在此,郑布政使如有怀疑,让人拿去验过便是!”
只见城墙上的郑兴怀迟疑了数息,而后似乎下了什么命令,从城墙上下来一人,是名修行者,轻松过河,来到宋善长率领的大军之前。
“给他送去!”
宋善长将圣旨放回盒内,交给一名亲卫,让亲卫把盒子交给了那名修行者。
那名修行者过河回到城墙,再将盒子交到郑兴怀手中,郑兴怀把盒子打开,取出圣旨一看,轻易便认出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圣旨。
因为圣旨上的玺印散发着独特气机,那种气机只有大奉皇帝的玉玺才有,难以作假。
圣旨上也确实写着派曹国公宋善长前来支援,楚州布政使务必配合的圣令。
看完圣旨,郑兴怀小心地将圣旨收好,放回盒子,冲宋善长致歉道:“原来真是曹国公当面,下官有眼不识国公,请国公恕罪!”
尽管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但宋善长还是压住火气,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和颜笑道:“诶,郑大人哪里的话?郑大人也是出于小心谨慎,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便是陛下来了,也得称赞一声。宋某又怎敢怪罪?既然已验过圣旨,郑大人你看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