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就在此时,病房屋门响起。曾博站在门口,“少爷,护士将床送来了。”
陆子谦眼眸里面的情绪有些复杂,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曾博。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和安染的独处时光。曾博一时看不透少爷的心思,明明是少爷安排护士送来的床,他怎么周身还是一副冰冷的气息?病房内夹了一张双人床之后,中间用屏障隔开。陆子谦看到那张双人床的时候,双手不断收紧。他要的只是安染在这里陪他,不是什么双人床!“染儿,过来吃饭。”
傅司寒拎着饭菜,走进病房内。苏安染走到他身边,打开饭盒,里面都是她喜欢的饭菜,不过这次因为她还住院,所有的饭菜都十分清淡。傅司寒坐在她身边,夹了一块鱼肉,递到她碗内,“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苏安染见男人将鱼刺小心的收拾好,勾唇笑了笑。那抹笑意,刺伤了坐在病床上的陆子谦。从前,那抹笑容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如此的清纯。现在,那抹笑容已经不再属于他。傅司寒看着安染大口大口吃着饭菜,脸上的表情顿时温柔下来。很多女人喜欢爱名牌,爱包包,喜欢奢侈品,在她这里,吃美食,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苏安染低头吃饭的时候,额前的碎发滚落下来,傅司寒抬手,将她耳边那一抹碎发拢了拢,眉眼之中,尽是宠溺。女人微微抬眸,小鹿般的眼眸,撞入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面。陆子谦双手不断紧握,那双骇人的眸子,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身边两人。“咳咳咳……”他轻咳出声。苏安染的注意力,这才被一旁的陆子谦吸引。她这才想起来,病房内不仅仅是有她和傅司寒,还有陆子谦。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子谦已经逐渐淡出她的视线。曾几何时,陆子谦就是她的唯一,男人的身影在什么地方,苏安染的目光就在什么地方。苏安染看到陆子谦剧烈咳嗦起来,模样不像是假装的,她眉头轻拧,放下手中筷子,朝着他身边走去,“子谦,哪里不舒服吗?”
陆子谦摇摇头,依旧在不断地咳嗦着,脸颊憋得通红。苏安染高悬着一颗心,她端来一杯水的,递到他面前,“喝点水吧。”
陆子谦在安染拿水杯的时候,唇角噙着一抹浅笑,那一双得逞的眼眸,看向坐在一旁的傅司寒。他就是看不惯两人在一起恩爱的模样,他就是要让傅司寒知晓,这一次,他绝不会退缩半步。他要安染,他势必要得到安染。现在他虽然已经和安染领证,但他知晓安染的性格,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安染再次重新爱上他。傅司寒长指交叉在一起,请抬起的凤眸深邃危险,正好与陆子谦撞上。两人相视一眼,陆子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床单下面的手掌却早已经紧紧收起,脸上仍旧是风轻云淡的矜贵从容。“染儿,陆子谦看样子是嗓子不舒服,嗓子不舒服的话,应该多喝一点儿水。我之前听过一个偏方,专门针对这种嗓子咳嗦的办法,我来做。”
傅司寒走进VIP病房内的专属厨房内,在水中加入各种奇奇怪怪的作料。陆子谦将傅司寒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他还亲眼看到傅司寒往里面加了芥末。当傅司寒端着一杯墨绿色的泡沫肥皂水走出来的时候,陆子谦直摇头。苏安染轻拧着眉头,抿了抿唇,“司寒,这个偏方,真的管用?”
傅司寒点点头,语重心长开口,“嗯,保管药到病除。”
陆子谦狠狠地瞪着面前男人,“小舅舅,你是故意的吧,这个能喝?”
那股刺鼻的气息,不断朝着他涌来。他不自觉打着喷嚏。傅司寒唇角微微勾起,一手抄着裤兜,“专治你的问题,保管药到病除。”
陆子谦止住咳嗦,不断摇头,“安染,我没事了。”
这一杯下去,估计元素周期表所有元素都齐全了,他就真的要长久在医院住下去。陆子谦静静躺好。傅司寒薄唇紧抿,“大外甥真的没事了?”
陆子谦咬牙切齿道,“没事了,不牢舅舅费心了。”
傅司寒将那杯怪味肥宅快乐水放在一边,回到原先座位上,轻唤一声,“染儿,过来吃饭。”
苏安染的目光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陆子谦,见他真的没有在继续咳嗽,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晚饭之后,傅司寒将他们之间的屏障拿走。陆子谦抿了抿唇,这个男人又在作什么妖?吃过晚饭之后,苏安染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半夜,苏安染睡得正香,倏然觉得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的脖子。她伸手扒拉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随后,她感觉腰间被什么紧紧地禁锢住,唇畔被死死地封住。她从睡梦中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趁着窗外的月光,苏安染看到一双妖孽般的脸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染儿,我想你,好想你。”
男人嗓音格外沙哑,那一双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勾魂。苏安染不自觉吞咽着口水。“傅司寒,这里是医院。”
苏安染提醒道,更何况他们身边还躺着陆子谦。现在虽然是深夜,陆子谦已经睡着了,但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个男人怎么好意思开口?“染儿,你明明答应我了,难道要说话不算话吗,嗯?”
男人双手不停地在擦枪走火,他的吻直接落下来,含住她的耳垂。随后,轻轻咬了一口。苏安染不自觉发出声音。躺在病床上的陆子谦,被她的声音惊醒。他藏在被子下面的双手,不断收紧。他当然知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安染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利刃,直接刺进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在里面不断的搅动着,让他痛不欲生。陆子谦从未发现,这一夜如此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