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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钱文:大哥我军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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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新年快乐!”

钱文拢着袖子,学着老学究的样子,朝着明镜作怪似的半作揖,笑吟吟朗声道。  明镜心中漾起一丝温暖,在这混乱的时段,家人是不多的慰籍。  连连柔声道,“好好好,小弟也新年好,新年快乐。”

话落,之后就看到钱文伸手,乖巧讨要道,“大姐,新年压岁钱。”

嘴角笑的都拢不住的明镜一愣,然后嗔怪的一拍钱文,“姐姐都不知道你回来,那里准备了压岁钱。”

钱文挽着明镜的胳膊笑了笑,也不是真要什么压岁钱,只是为了博个开心,喜悦。  明楼走了过来。  钱文像刚刚一样,一个作揖,先是,“大哥,新年快乐。”

然后没等明楼回应,手就迫不及待伸到明楼眼前,一副财迷的样子。  讨要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一旁明镜含笑白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看着他胡闹。  明楼一怔,然后摇了摇头,看钱文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点了点他,好像颇为头疼道,“你也就要钱的时候这般伶俐乖巧。”

钱文只是又向前伸了伸手。  一旁拎着行李箱的阿香,抿嘴偷笑不语。  小少爷回来,家里一下好像多了生气,欢悦多了。  啪的一声。  钱文的手被明楼重重拍了一下,明楼一副大哥教育幼弟的语气,“没大没小,规矩都学丢了。”

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走啦,家里聊,外面怪冷的,脸都冻红了。”

明镜笑看着两兄弟玩闹,然后一手挽一人胳膊,三个人往洋楼走去。  阿香笑吟吟跟上。  在洋楼门口,钱文看到了一中年妇女,一身深棕色棉袍,见到钱文,微微鞠躬欢迎道,“小少爷。”

桂姨,代号孤狼。  被特高课南田洋子派来监视明家的间谍。  钱文不动声色的微笑点了点头,心中嘀咕,‘倒是有些忘了,孤狼也除夕夜回来了。’  这可是一颗明晃晃的大眼睛啊,关注着明公馆的一切,带着深深地恶意。  钱文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悄悄抹了孤狼的脖子。  咦?什么时候,我这么喜欢抹人脖子了?  细细一想,好像只要是任务行动,为了保证身形的隐藏,他特别喜欢这往次元空间收容的前奏,简单干净又卫生。  收回放在桂姨身上的目光,钱文笑着随大姐明镜往家里大客厅走。  先养着孤狼吧,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没有了孤狼还有灰太狼焦太郎西瓜太郎什么的,明牌永远不是最可怕的。  进门,钱文像木偶,没手的宝宝一样,接受着大姐明镜的体贴,拍他身上没有的灰,摸摸手冷不冷,还吩咐桂姨赶紧倒杯热茶,暖和暖和。  让明楼看了,都不禁摇头,无奈,这是真宠啊。  “阿诚哥呢?”

坐沙发上的钱文,左右望了望,没见到明诚,好奇问道。  “对啊,阿诚呢?”

这时,明镜才发现,阿诚怎么没出来?  明楼,“阿诚有些小事,出去了。”

“大年初一都怎么忙?”

钱文道。  “就是,大年初一都不让人清静一下,上的什么班!”

明镜白了明楼一眼,说的是明诚在伪政府的工作。  明楼露出几分苦笑。  这家里是一点不能提工作,要不然一准是他的错。  已经临近中午,阿香,桂姨早已经开始准备中午的午饭,可因为钱文的突然回来,明镜又加了好几道菜。  阿香,桂姨去忙去了。  明镜拉住钱文,问寒问暖,关怀备至,最后问到了怎么这时间段突然回来。  钱文只好说,没枪上除夕夜的飞机票,只好延后了。  明镜没多疑,明楼深深地看了钱文一眼。  他很是好奇,什么事让小弟选择延后了一晚上才回家,他先前预料的是,小弟跟他们一起过除夕夜,新年礼物都准备好了。  午饭好了,明诚也回来了,看到钱文先是一愣,然后如众人一样的表情,见到他喜悦。  这个家,很暖。  佳肴摆上了桌。  很是丰盛。  明镜还没有从小弟突然回来的喜悦中脱离出来,频频给他夹菜,自己却吃的很少,红酒倒是喝了不少。  吃着吃着,钱文一拍大腿,想起来什么。  “怎么了?”

明镜奇怪问道,一惊一乍的。  明楼,明诚同样奇怪的看向钱文。  “礼物忘了,我给大姐,大哥,阿诚哥,阿香带的新年礼物。”

说着,钱文要就往二层,自己的房间跑去,取自己的礼物,阿香早已经把他的行李箱放回房间了。  明镜急忙拉住钱文,“不急,不急,先吃饭。”

之后看着他,还是很惊异道,“给我们都带着礼物?”

钱文点了点头。  看向明镜,“大姐的项链。”

看向明楼,“大哥的手表。”

看向明诚,“阿诚哥的皮鞋。”

看向阿香,“阿香的漂亮衣服。”

最后看向孤狼桂姨,好像略微尴尬,“没知道您回来了,不好意思。”

孤狼桂姨急忙摆手。  明楼诧异的抬眼钱文,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看向身旁的明诚,“怎么一下有些不习惯呢?  家里的小少爷,现在这么贴心了么?”

明诚故意沉吟,然后一副侦探的模样,故作高深道,“或许,我们应该问问明台,他准备要多少压岁钱。”

明镜露出明媚的笑容,娇嗔的看了明诚一眼,轻轻拍了拍身旁钱文的手背,一副财大气粗道,“一会大姐给你包个大红包。”

“污蔑,这是无端揣测的污蔑。”

钱文一副愤愤的样子瞪向明诚。  明诚面不改色,从容,优雅的品了口红酒,之后缓缓道,“我是工资不多,就一百压岁钱。”

钱文脸一下变了,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谢谢阿诚哥,阿诚哥新年快乐。”

明诚耸肩,迎合新年气氛,搞怪的给了大哥,大姐一个眼神,意思我有神探潜质吧。  这时阿香举手,有些瑟瑟道,小可怜道,“小少爷,我没有一百啊。”

钱文闻言,翻了个白眼,绝倒,“好个傻丫头。”

明镜,明楼,哈哈的逗笑了。  餐厅中,传出欢乐,喜悦的笑声。  明家人,眼中,嘴角都是乐不可支的笑意,独独一人很假,面露笑容,眼中深处却是怨毒。  这怨毒是对明家所有人,包括养子明诚,她恨着所有人。  杯酒渐空,菜肴剩了一半,酒足饭饱,开心的明镜,有些醉了,在饭桌上明镜喝了很多红酒,眼中以是醉意,高兴的。  明楼起身,看向钱文,“扶大姐回房间休息吧,然后来我房间。”

然后意味深长道,“我们兄弟或许得好好聊聊。”

钱文看了明楼一眼,眼中深处也是深邃,他正好也有牌要摊,只是不知道一会大哥能不能吃的下,压的下心中的惊讶,愕然。  “好。”

钱文应道,搀扶着大姐明镜,往洋楼二层卧室走去。  明镜其实没有醉,只是带着几分醉意,到了卧室,还拉着钱文说了好一会话,语气中都是宠爱。  差不多一刻钟,钱文退出了明镜的卧室,明镜已经小歇。  走廊中慢步,钱文来到明楼的房间门口。  伸手刚要敲门,一迟疑,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明楼的房间是小套房似格局卧室。小客厅,办公书房,加休息的卧室。  钱文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小客厅中坐沙发上的明楼,正和明诚说着什么。  钱文的猛然进入,让二人哑然住口。  “规矩真是都忘了”明楼轻轻淡淡,不痛不痒的教训了一句。  明诚起身,给了钱文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出去了,并带上了门,关好。  钱文拿了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酸甜可口,整个人窝进沙发。  明楼见状,不禁摇头,心中宠溺般,真是拿这小家伙没办法。  越大是越没个正形。  “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明楼淡淡问道。  “舒服。”

钱文一副少爷般说道,“有吃有玩有压岁钱,还有大姐疼。”

“嗯?”

见没自己,明楼轻嗯一声,瞥向他。  钱文一迟疑,好像要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般,从善如流道,“当然还有大哥。”

“嗯!”

明楼满意点了点头,喝了口咖啡,这才对味。  钱文,“………”  之后,明楼问起了他在学校的事。  “读书累吗?”

“还好,毕竟人聪明。”

钱文自夸道。  明楼诧异的看向小弟,半年不见,人不仅更会卖乖了,这脸皮也修炼甚深啊。  “看来是真不累。  管不得能做到每日签到,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每科成绩都很优秀,连拉丁语都考了个全校第三名。”

明楼语气很淡,可看着钱文的眼神却一点点升腾起压迫感。  好似,他捉住了钱文的什么马脚。  钱文心中略显无语,自己什么情况,你这个上峰能不知道?  还风雨无阻签到,拉丁语全校第三,这得问王天风。  还一向计谋出众,明台学习情况是什么样都没摸清,就绑票。  钱文的一时吐槽王天风,眼中回想的闪烁,被明楼以为拿捏住了钱文。  继续气定神闲的盯着他说道“我记忆里你上课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你的拉丁语一直不及格………”  明楼这是任务中要掌控全局,生活中也要拿捏幼弟。  可惜,钱文不会让他如愿。  扭头盯着明楼的眼睛,惊人道,“大哥,新政府大楼前剪彩的日报,我看了。  大哥你是汉奸么?”

明楼的瞳孔一缩。  “家里不准谈论国事!”

明楼轻轻一句话,就想把这章翻过去。  可现在主动权已经颠倒,在钱文手里。  钱文起身,在明楼诧异的目光中,坐到明楼身旁,左顾右盼了一下,探着身子,在明楼身前,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小声道,“大哥,我是军统。”

轰隆一声。  明楼脑子嗡嗡的,钱文的话就像炸弹般,把明楼炸了个脑海一片空白。  还没等明楼回神,反应过来。  钱文的超级炸弹又来了,低语道,“大哥,你是重庆的人吧。”

这句话,让明楼瞬间回神,眼如鹰目,瞳孔尖锐如刀,射向钱文。  并手一握紧。  就是明楼在沉着冷静,被钱文这一惊再惊,也吃不消啊。  太意外了,招招出人意料啊,腰子上呼啊。  “大哥别惊讶,我的身份是真的,你的身份我猜的。”

钱文悄悄话说完,身形缩了回去,再次窝沙发里,身上纨绔子弟的气质又笼罩了起来。  口有些苦涩,咽喉有些干,明楼需要几秒钟思考,端起咖啡,默默的喝了口。  这要不是在自己家,要不是对面是自己最最亲近的幼弟。  就这几句话,他都准备掏枪了。  “你说你是……”明楼目光深邃的看向钱文。  他当然知道幼弟是什么身份,可他现在必须稳住,不能跟对面这个小家伙思路走。  钱文冲大哥明楼重重,并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你没听错。  明楼继续老演员,愤怒道,“什么时候的事!谁让你私自加入的军统!”

好像对他置身于危险中,很是愤怒。  当然,这也是明楼的真情流露,他一直只希望幼弟在他羽翼下,可谁知,‘该死的毒蜂!!!’  钱文对明楼的问话,摇了摇头,“不能多说了。  大哥,我们是有纪律,是有家法的,只能跟大哥说这么多。”

明楼一怔,今天的意外也太多了,就是久经考验的老谍报人员,被最亲近的家人这么搞,也消化不良啊。  “那你……”明楼看着面前的钱文,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话,“为什么要告诉我!”

既然知道军统家法严明,为什么还要告诉他,就不怕那黑洞洞的枪口么!  钱文很理所当然道,“你是大哥啊?  你怎么可能害我。”

明楼一愣。  这个答案,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钱文继续理所当然道,“而且,我觉得大哥肯定不是汉奸。  你应该是打入敌人内部的潜伏人员。  而且,我在军统受训的时候,被人搭救过一次,就在到训练营半月,刚刚跟阿诚哥通话没多久。  就有三个人来救我,说要带我逃出军统。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学生,哪有这些朋友,人脉啊。  我想也就大哥,大姐会为了我这样做了。  我一回到上海,就听说大哥在新政府任职,还在特务委员会任职,身兼数职。  以我对大哥的了解,肯定不会是汉奸,做卖国求荣的事,就联想到救我这件事上。  加上刚刚大哥又问起我学校的事,而且有些咄咄逼人。  以大哥,阿诚哥的聪明,以及对我的关心,这么问,肯定早发现我不在港大了吧。  所以才问大哥,你是重庆的么?”

听着小弟的话,明楼心中大为震惊,没想到小弟如此心细,心思缜密。  也对小弟对他信任的欣慰,同时也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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