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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诶嘿嘿……老实点!”
十月十二、山东的汶上镇,此刻的这里浑然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只有头戴红巾,施展暴行的所谓“义军”。 妇人被玷污,老弱被杀害,壮年被裹挟…… 当所谓的起义没有纪律的约束,往往就会发展成为所谓的流贼。 眼下的大乘义军便是如此,而这样的暴行蔓延了从郓城前往济宁州的路上。 汶上镇南部三十里,乌压压的一群人正杂乱不堪的向南方行军,然而仔细观察,大部分的人都是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只有在最前方的队伍里,才有四千稍微有些纪律,身着五花八门甲胄的士兵。 这四千人,便是徐鸿儒多年活动而积攒下的七千精锐之一。 在他们拱卫的中心,是一个身材匀称、身披黄袍的五旬老汉。 他长相普通,而他身边则是一个穿着青袍,身披甲胄的中年儒生,此刻的儒生针对那身披黄袍的老汉笑道: “陛下,眼下沈智﹑张柬白﹑侯五﹑周念庵﹑孟先汉等人﹐也分别攻打东阿、寿张、阳谷、巨野、安兴、嘉祥等地。”
“加上河南的左将军、右将军也攻下了二县六镇,我大乘已经拥兵二十万,恐怕不用一个月就能席卷山东、河南。”
“届时便能剿灭暴明,还天下以康乐了。”
儒生口中的陛下,便是自号“中兴福帝”的徐鸿儒了,而徐鸿儒闻言,却没有骄傲自满,而是道: “那袁可立手中有三营兵马,加上北直隶还有几十万兵马,恐怕事情不会那么容易。”
“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截断了漕运,北直隶的明军只有饿死一条路。”
“打下济宁,再打下邹城,届时明廷只有与朕议和一条路。”
想到起义这么顺利,徐鸿儒心里的高兴都转化为笑容,挂到了脸上。 不过同时、远处也有人策马而来,一名身着甲胄的将领对徐鸿儒马上作揖道: “陛下,前方十二里发现了打着袁字旗号的六千明军。”
“袁字?”
徐鸿儒微微皱眉道:“应该是袁可立那家伙,不过他只有六千余人,也敢来与我大乘叫板?”
说罢、徐鸿儒道:“派大军冲阵,中军与朕等待机会,寻个机会,把这支袁兵吃下,整个山东就再无抵抗之力了。”
“遵旨!”
将领闻言,回礼后策马回到自己的亲兵身边,徐鸿儒也指挥四千精锐驻守原地,等后续的数万穿着单衣,手拿耙子、镗钯、菜刀、锄头的“大军”上来后,才指挥大军向前行军。
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数万大军乌压压的向前行军,并见到了在远处驻扎的明军。 相较于这杂乱的叛军,明军六千余人严阵以待,上百门弗朗机、虎蹲炮摆在阵前,左右两掖还各有一哨骑兵,规模不小。 在中军的袁可立没有穿戴甲胄,而是穿着巡抚的常服,系着披风,头戴乌纱帽,策马来到前军。 李性忠、张尔心两名将领跟随他左右,剩下的登州营则是被派往滋阳保护府县去了。 “巡抚,这贼军一看便是乌合之众,请巡抚准许末将领兵,只需要两哨骑兵,便能马踏叛军。”李性忠在马背上对袁可立作揖,而袁可立却平淡道: “叛军不足为惧,主要还是要抓到叛军首脑的徐鸿儒。”
说着、袁可立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徐鸿儒居然带着精锐躲在了叛军之后。 也就是说他也知道,明军是一个硬骨头,所以让叛军去送死。 对此、袁可立轻蔑的嗤道:“怯懦之辈!”
蔑视之后,袁可立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对张尔心和李性忠道: “张参将你统筹四军,中军归本官统辖,至于李参将便等待我的军令,准备骑兵活捉徐鸿儒。”
“遵命!”
二人作揖应下。
袁可立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策马返回了中军,而与此同时,数万贼军也乌泱泱的朝着明军杀了过来。 双方的距离不断的在缩短,最终在双方距离只有一里的时候,明军前军的张尔心下令了: “放!”一声令下、火把点燃火绳,伴随着“嗤嗤”的声音,火绳燃烧殆尽,随后阵前佛朗机炮分别作响。 “轰隆”的炮鸣出现,紧接着二斤石弹打出,跨越一里,砸入了没有甲胄的叛军之中。 石弹将乱军打的人仰马翻,断肢四飞。 叛军何曾见过这种阵势,阵型就开始乱了起来,而徐鸿儒见状,当即道: “带大乘将军营冲杀!”
他一声令下,身边的四千精锐便被人指挥调拨三千前冲,整合即将崩溃的数万大军,继续向着明军压来。 明军火炮手熟练的清理炮膛、随后等待火炮稍微冷却,再填入火药、石弹,插上火绳,继续点火。 这个流程走完,叛军已经距离明军火炮前军不足三百步了,而虎蹲炮手们也准备点燃火绳。 “放!”
张尔心继续下令,弗朗机炮手纷纷点火,伴随着“轰隆”的声音,继续炮击叛军。 不过有了主心骨的叛军,并没有因为百余人的死伤就发生内乱,而是在大乘将军营和叛军将领的指挥下继续杀向明军。 三百步的距离,听上去不远,但实际却有些遥远。 不过比起这距离,更需要时间的是火炮填充。 佛朗机炮被清膛、子铳填入火药,但再塞入的石弹却不是大石弹,而是包在油纸之中的二斤细小弹子了。 叛军步入一百步,而这时张尔心也转身道: “击鼓!”
“咚!”
伴随着鼓声敲响,所有火炮都作响了,密集的石弹犹如骤雨打出,这些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石弹,打出之后成为了比火铳弹子还要让人恐惧的存在。 百余门大小火炮开炮,叛军的前军瞬间如被收割的韭菜一般,齐刷刷的倒下,那毫无防御力的单衣被瞬间穿透,即便那所谓的大乘将军营的精锐,也在第一时间倒在了齐鲁大地之上。 这时,火炮开始被人拖拽入中军,而原本前军的火铳手也举起了火铳。 明军的三段射击开始,一千鸟铳手举铳开始一排排的骑射。 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了六十步,如果这样的距离在辽东战场,别说白甲巴喇牙,便是建虏之中的汉卒都不畏惧,因为身上的棉甲足以防御。 但这是在齐鲁,这是在面对只有着单衣和棉甲的叛军。 因此、当“噼啪”的火铳作响,白烟缭绕升起的同时,叛军犹如割稻子般,继续倒下,只有身着棉甲的大乘将军营毫发无损。 叛军将领见状,也开始宣传了起来: “天兵助我,刀枪不入!”
“天兵助我,刀枪不入!”
大乘将军营的叛军都跟着喊了起来,而那些原本只是农民的叛军见到跟自己穿着一样单一的叛军倒下,而大乘将军营的精锐却没有受伤时,吃惊的同时,也跟着大乘将军营杀了上去。 这种时候、明军的火铳手后退,长枪手和刀牌手上前。 叛军在面对同样身着甲胄,并且穿的还是布面甲的明军时,瞬间就落入了下风。 长枪如林一般刺出,刀牌手则是保护长枪手,将短兵冲入的叛军刀牌手解决。 一时间、战场的局势在发生转变,而与此同时,袁可立也下令了: “命左右两掖骑兵出击,生擒徐鸿儒!”
“是!”
传令兵当即策马而去,而李性忠接令后,也吹响了号角,带着左右两掖骑兵自左右迂回,准备将身边兵力空虚的徐鸿儒生擒。 只是在明军动兵的时候,徐鸿儒嘴角却勾勒出一抹笑意,随后挥手道: “打响箭,让藏着的兵马都出来吧!”
“是!”
儒生闻言,当即命人射出响箭。
百余名士卒举起手弩,对天射出响箭,响箭在空中发出“咻”声,随后炸响。 “巡抚,贼兵有诈!”袁可立身边的一名游击将军作揖对袁可立汇报,而袁可立却波澜不惊道: “有诈又如何?贼兵精锐不过数千,即便再来数千,或是上万,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袁可立的自信,鼓舞了身边人的士气,而同时如袁可立预料的一样,当响箭打响,四周的塘骑也着急的从地平线奔回。 那数万叛军妄图从左右强攻,却被长枪刺伤、刺死,根本没有机会。 塘骑刚刚抵达袁可立中军,便翻身下马作揖道: “巡抚,大军东方六里,有叛军上万涌来。”
“巡抚、大军西方七里,有上万叛军来袭。”
塘骑的汇报是两个方向,而正前方的地平线上,也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兵马来支援。 那是徐鸿儒用攻陷各地卫所兵的甲胄,所组建起来的新营,一共有两千多人,外加被裹挟的上万叛军。 “停号角,让李参将撤回。”
“是!”
游击接令,随后让人停下了号角。
战场的变故,李性忠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见到徐鸿儒居然在短短数天内聚集起这么多叛军,他当即打马迂回、带领两哨千余骑兵回营。 “十万大军,此地便是袁可立的葬身之地!”徐鸿儒在马背上放出狂言,似乎在他看来,袁可立已经要在此葬身。 然而就在他大笑的同时,身后却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他心中顿感不满的同时,当即转头向着身后看去。 只见在他身后的平原上,是上万叛军前来支援的场景,然而这样的场景中,有马者不过百余人。 这如同雷鸣的马蹄声,这百余马匹根本不可能制造出来。 徐鸿儒挺起了背,眯着眼睛向着大军继续看去,瞳孔却忽的猛缩,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只见那上万叛军的身后,那数里外的地平线上,一条整齐狭长的赤潮冲来,背后扬起股股尘云。 这一刻、徐鸿儒全身毛孔刺痛,不等他下令,那上万援兵就发现了自己身后来袭的铁骑。 “官军!后面有官军!”
“官军的援军来了!”
“嘭嘭嘭——” 呼痛、叫嚷声响起,上万叛军乱成一团,不等徐鸿儒下令,就听到了清脆的火铳声。 “是官军!传大乘将军营结阵向西撤退!”
徐鸿儒说罢,打马就要走,而同时那上万叛军几乎被一瞬间打的溃逃,露出了藏匿他们之后的明军。 “巡抚!有援军来了。”
明军游击激动的说着,而同时袁可立也判断道: “必然是北直隶的上直兵马,就是不知道是谁统兵,数量多少。”
“啊——” 袁可立还在分析,可上万叛军已经溃逃,冲散了这群溃军的同时,官军的旗号也显现出来了。 “齐?!哪个明将?”
徐鸿儒一边带着身边千余精锐向着前军靠拢,一边转头打量。 他还在担心这支铁骑追击,却不想他们凿穿了上万叛军的同时,居然驻足原地,在马背上不知道摆弄着什么东西。 不过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这数千铁骑再次席卷而来,左手举铳,右手持着长刀,二指扣着马缰。 “逃啊!”
那数万叛军之中一些心理意志薄弱的人丢下手里的农具和菜刀就开始逃跑,任凭身旁的大乘将军营精锐怎么打杀,也拦不住他们。 徐鸿儒好不容易带兵挤入叛军之中,却不想叛军溃散,由叛军变为了乱军。 本就毫无阵型的他们,眼下更是铁骑口中之肉。 “守好!守好!”
徐鸿儒妄图在这短暂的距离和时间中结阵,然而袁可立却忽的下令道: “全军击鼓进军,围剿叛军,生擒徐鸿儒!”
“遵命!”
“呜~~~~咚咚——” 号角之声响起,随后便是急促而沉重的鼓声。 即墨营和文登营当即出兵,转守为攻,与铁骑夹击叛军。 乱军之中的徐鸿儒身披一身黄袍,尤为显眼。 这时、数千铁骑分为数十小队,扩散开来,平举手中骑铳。 当他们冲散乱军,来到叛军精锐近前,当即扣动扳机,打出了一颗颗灼热的铅弹和铁砂。 “嘭嘭嘭——” 铁砂和铅弹打出,身着薄弱甲胄的叛军如何能抵挡?惨叫之声络绎不绝的响起,只是一个照面便击溃叛军的守阵,冲入阵中。 长刀和铁骨朵挥舞,短兵相交之下,四千叛军精锐的防线在阵型破开后,便瞬间被突破,大军乱作一团。 “镇定!镇定!”
徐鸿儒砍杀了几个因为恐惧而冲散己方阵型的乱兵,妄图让大军重整旗鼓。 然而就在他砍杀之时,一根套马索从空中抛来,瞬间将他套入其中,拽下战马的同时,向前方冲去。 徐鸿儒落马摔得差点晕过去,随后就在尸堆和满地农具刀枪中滚打,最后等他滚的七晕八素,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停下了。 天旋地转的同时,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后背火辣辣的疼,四肢青痛。 他被拖离了战场,来到了战场东部一角,百余缇骑的面前。 “起来!”
他被一只大手拽起,随后一脚踹在膝关节处,跪在了地上,也抬头看到了一个骑在马背上,身着银甲的少年人。 “殿下、俺就看到这人身着黄袍就给他拽来了,能换个赏钱不?”
这骑兵收拾好了徐鸿儒,便跪在地上向朱由检邀功,而朱由检则是低头瞥了一眼还在懵逼之中的徐鸿儒道: “徐鸿儒?”
“草民不是徐鸿儒,草民是被徐鸿儒推上马的傀儡……” 徐鸿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生擒之后,当即对朱由检连磕三个响头,解释自己不是徐鸿儒。 “那你不是徐鸿儒,你是干嘛的?”
朱由检嘴角一挑,显然已经认定了这家伙是徐鸿儒。
原因简单、首先就是这黄袍,其次就是这人的体型过于匀称,双手没有劳作的模样,皮肤过于白净。 干活的人,哪里会有那么白净的手? “草民是泗水集的一个郎中,因为和徐鸿儒长得像,所以被擒拿起来的,军中穿儒士袍的那人才是徐鸿儒。”“喔?”
朱由检笑了笑,对旁边的陆文昭道:
“叫你的人上来认人。”“是!”
着甲的陆文昭点头,随后转身示意陆修去叫人。
陆修见状,打马去到身后的锦衣卫缇骑阵中,叫来了一名百户。 这百户一出现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徐鸿儒就知道自己栽了。 因为这人见过他传教,所以他是跑不了了。 “殿下、此人正是徐鸿儒。”百户马上作揖,而朱由检闻言则是云淡风轻,似乎抓到的不是叛军首脑,而是一个普通的杂兵: “既然抓到了,就押往京城吧,另外围剿叛军精锐,将乱民受降。”
“是!”
陆文昭应下,随后派出数百缇骑前往战场,大声喊着投降不杀。
徐鸿儒也被人带下了,没有什么破口大骂,只是仿佛失去了灵魂般,如死狗一样被拖走。 倒是在他被拖走后,朱由检对那生擒了徐鸿儒的普通士卒道: “你叫什么?”“殿下、俺叫孙守法,陕西临潼人,天启元年四月入的天策卫。”
孙守法跪在地上,作揖回应,而朱由检听到这名字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陕西临潼孙守法,这人骁勇能战,好用铁鞭。 前世历史上,他曾在曹文诏部下任游击,擒杀流贼点灯子、不沾泥等,黑水峪之战更是生擒高迎祥。 明亡后拥秦藩宗室为秦王,与陕西闯军贺珍等合力抗清,最后战死。 总的来说、是一个忠心的人,可以用。 朱由检也不好奇孙守法为什么从陕西跑来参军,毕竟他麾下有不少人都是从陕西、山东等地跑来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陕西活不下去了,只能参军吃口兵粮。 既然要吃兵粮,还不如去御马监吃兵粮。 “现在担任什么?”
想通一切,朱由检开口询问,而孙守法道:
“眼下担任天策卫前军千户,丙字百户麾下总旗官。”“有点意思……”听到孙守法的话,朱由检也询问道: “你这一身本领,只当了个总旗?”
“这……这不是没仗打,施展不出来吗?”
孙守法笑的有些尴尬,而朱由检闻言想了想也是。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眼下十六卫军是强大,但没有战事,自然就不能涌现将领和天才。 这一战就给他打出了一个孙守法,说不定还有许多有将才的人,在各地的卫军、拱卫营中,等待出头之日。 想到这、朱由检对孙守法道: “暂授你天策卫游击,没有直属的人马,你可以把你原来的兄弟叫到身边,日后就跟着孤,拱卫孤的安危吧。”“谢殿下隆恩!”
孙守法一听自己居然直接从总旗跳到了游击将军,激动地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朱由检见状只是皱眉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日后跟在孤身边,不要轻易磕头,作揖就行。”“是!末将明白了。”
当上了游击、孙守法也有资格称末将了。
也就在他和朱由检沟通的时间里,整个战场的战事随着大乘将军营被全歼,数万流民投降宣布结束。 这时、袁可立也知道了是齐王朱由检领兵前来,作为下官,他自然是要带着人前来行礼告谢的。 他带着张尔心、李性忠策马而来,随后翻身下马,站在地上对朱由检作揖道: “山东巡抚袁可立,参见齐王殿下……” “这次山东之地反应如此迅速,也是托了你的绸缪。”“其中的功劳,孤会在之后的捷报中奏表皇兄的。”
朱由检在马背上平淡回应,袁可立闻言也起身道:
“有下官在山东,殿下可以放心,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请殿下率兵平豫东叛乱。”“豫东归德府、开封一带的叛军不用担心,昨夜叛军老巢郓城已经被收复,你保护好运河河道就足够了。”
“另外这些叛军俘虏不可虐待,暂时由你带人将他们看押,等彻底平叛后,我需要将他们迁往辽东。”
说罢、朱由检打马便要离去,而袁可立也只能作揖唱声道: “殿下慢行……” 他看着朱由检离开,不解明明是朱由检举荐自己坐上的巡抚之位,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淡。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对,如果对自己太过殷勤,恐怕东林之中也会视自己为叛徒,因此朱由检是在变相的保护自己…… “真是心思缜密啊……” 袁可立摇了摇头,说着张尔心、李性忠二人听不懂的话,随后才转身对二人吩咐道: “刚才齐王殿下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所有俘虏都看管好,不要因为一时之功而对俘虏下手。”
“末将明白!”
二人能听出,袁可立在警告他们别想要杀俘虏来冒功,因此爽快应下。
至于袁可立见二人应下,又转身看向了战场上的天策卫铁骑。 望着这支人马的甲具装备,还有行军、打扫战场的纪律,不由感叹道: “只是数千骑,便敢直冲数万敌阵,若是大明有此铁骑三万,何愁漠北、辽东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