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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六月初,随着时间流逝,让整个北方紧张万分的盛夏终于快要过去了。 这种氛围在长城以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但对于长城以北,尤其是依山傍水的一些部落和人来说,他们并不觉得夏天有多么恐怖。 真正让北方牧民和农户觉得恐怖的,是自五月中旬以来,不断奔走的明军兵马…… “驾!驾……” 辽阔的科尔沁草原上,装备精良的明军骑兵策马南下,向着燕山山脉奔走。 不止是他们,诸如辽东、朵颜、大宁等地的骑兵都纷纷奔走,但数量不多,似乎是拱卫重要人物的卫队。 他们路过时,许多归顺大明的牧民和迁移北上的农户都特意看向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 谁都知道眼下大明军纪森严,而齐王又宽于百姓,每年都三申五令的让各军不要欺负驻地上的百姓,违者革去军职,收回军屯田。 这样严苛的军规让许多明军士兵都老实本分,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天启四年以来,朝廷军饷每年都发得很足,士卒没有必要去抢百姓。 如果朝廷发不出军饷,那再森严的军纪,也会在短时间内垮塌。 望着那数百疾驰南下的骑兵队伍,一蒙一汉两个放牧的瘦弱老农不免闲聊了起来。 “那好像是孙总兵的旗帜吧?”“好像是……” “这曹总兵和官总兵才南下没几天,怎么连孙总兵都南下了?难不成要打仗?”
汉人老农摸了摸下巴的山羊须,而旁边的蒙古老农则是抓了抓自己的络腮胡: “打得北虏就好了……” “嗯?”
汉人老农带着一丝疑惑看向蒙古老农,却不想对方瞪了他一眼,用不太熟练的官话喊道:
“老子现在是大明人!”“我也没说你不是啊!”
汉人老农朝着他对吼了一声。
“咩——”旁边的羊群也纷纷跟着叫嚷起来。 “放牧!”没气好气的蒙古老农转身便继续放起了牧,而汉人老农见状也撇了撇嘴,跟着放起了自己的牧群。
两人的这关系,基本上就是泰宁三府的蒙汉关系。 大明给归顺的蒙古人开办了官学,分发了牧场,发放了牛羊,还开办皇店,让他们能轻松尝到“蒙古贵族老爷们”才能吃到的糖,穿上的绸缎。 对于这群许多曾经是奴隶和普通牧民的蒙古人来说,大明可比那虚无缥缈的呼图克图汗要实际多了。 当然,在众多蒙古人里,活得最滋润的还是曾经的兀鲁特部。 兀鲁特部的蒙古人得到了阴山脚下广袤的肥沃土地,而他们的头领把都儿和他们的伯爷赛罕则是在京城里享福。 对于牧民们的税收,朝廷征收的并不多,基本上是三赋一,而要求也是马匹。 如这户牧民有三口人,那就每年交一匹马就足够,如果有五口人,那就是一匹马加两只羊。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人一只羊,三个人一匹马。 这看上去有些多,毕竟一匹马的价格在五两到二十几两不等。 可问题在于,牧民们手上是没有那么多渠道来贩卖马匹的,因为北方的大型牲畜基本被官场垄断了。 他们只能卖给官场,又官场卖给南方,而对于他们来说,实际上养马也并不困难。 大明在长城以外的草场大致在两三亿亩左右,而朝廷把草原免费拿给牧民放牧,并且将缴获的牛羊马匹都分给了他们。 分牛羊的时候,归顺大明的普通蒙古人有三十二万之多,对于他们,朱由检按照每人五只羊,一头牛,一匹马的方式进行分配。 分下来之后,许多牧民终于从贵族手下干活的奴隶,成为了自己的主人。 自天启四年以来,他们在官府的规定下迁移放牧,牛羊马匹的数量增长了两倍不止。 之所以能增长的这么多,自然也是因为冬季的时候,他们可以去皇店购买粮食和大豆、草料来给牲畜吃。 游牧民族最害怕的就是白灾,而蒙古包加蜂窝煤,再加随意可购买的皇店粮食、盐铁油茶,牲畜增长的速度自然很快。 根据泰宁三府的统计,眼下三府一共有七十三万余头牛,八十二万余匹马,以及六百多万只羊。 当年朱由检从河套、土默特两部缴获的二百余万牛羊,如今数量翻了接近三倍。 当然,养这么多牛羊也很难,偶尔出现瘟疫就会成片死亡。 不过这种时候,当地官府会给死了牛羊的牧民再发一次牛羊马匹,但这些是需要还的。 之所以对牧民们这么好,也是因为各有所需。 如草原上的羊,每年有数十万被皇店驱赶南下,在江南以高出北方三到五倍的价格贩卖,还有差一些的下等马也会被高价卖出。 泰宁三府的牧民,每年直接和间接为御马监创造的财富就接近二百万两银子。 不过这些银子不会全部都归入国帑,而是会用来采购中等马和上等马,以及一些成年的耕牛。 这些马匹会送给军队,而耕牛则是会交给迁移而来的汉人。 迁移到泰宁三府的汉人,可以选择领取耕牛耕种,也可以学习放牧。 如果选择放牧,那官府也会按照发给蒙古人的数量,同样发放牛羊马匹给汉人,同时会为汉人找一个蒙古牧民作为老师。 这样的办法,让许多蒙古人学会了大明的官话,而许多汉人也学会了蒙古话,双方相处和睦。 他们的和睦实际上也证明了,阶级矛盾才是真正需要解决的矛盾。 打生打死的蒙汉两族,只花了六年的时间就可以称兄道弟,而蒙古贵族和汉人贵族依旧将他们视作蝼蚁。 这点也是蒙古牧民接受的一些新式教育,他们知道了分牛羊是朱由检下得令,心里自然感激朱由检,许多人还为朱由检每天祈福。 弄到后来,传授知识的汉人移民也不好意思,只能跟着蒙古人一起给朱由检、朱由校两兄弟祈福。 这样的局面,诡异而和睦,放在十年前,恐怕双方还在互相拼刀子。 “驾!驾……” 泰宁三府的蒙汉百姓生活和睦,然而他们的岁月静好,却是建立在明军巡边严格的背景下。 当近两千骑兵从各个方向不断涌入燕山,只是两三天的时间,他们便纷纷抵达了燕山县,并且在燕山县外修筑军营,一副准备长住的模样。 “殿下!殿下!”甲胄声在大定宫响起,留着一脸络腮胡的孙守法一边小跑一边东张西望,嘴里喊着“殿下”。 他从大定宫门口,一直喊到了长春宫,最后跑进了殿里,在见到四年未见的朱由检时,他激动的直接跪下稽首,行了一个大礼。 “殿下!俺终于又见到您了!”
“起来吧,你好歹也是一省总兵,注意一些……” 正在批阅奏疏的朱由检看着孙守法那几年不变的性格和模样,心里无奈的同时又有一些庆幸和窃喜。 经过齐王党反水,燕山派迅速堕落,锦衣卫和御马监贪污受贿的各种事情后,他对于身边四周的人都充满了质疑。 这种时候见到了孙守法这些人,他心里自然高兴。 “俺就没想外放当一个总兵,是殿下您强留我的。”
孙守法嘟囔着站了起来,同时揉了揉肚子,显然路上没吃东西,有些饿了。 “你距离最远,来得最晚,曹猛和官抚民,还有贺世贤、孙应元他们都来了,一个时辰前我们刚用了午膳。”
朱由检解释着,但末了却不忘对站在角落的王承恩说道: “给这厮弄些膳食,别等他回了泰宁府,说我亏待了他。”
“是……”王承恩带着笑意应下,而孙守法则是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距离朱由检十步外,穿着甲胄说道: “殿下,这次您要打建虏了吧?”
“嗯……”朱由检一边处理奏疏,一边回应孙守法,同时说道: “等你吃了东西,我带你们去暖阁向万岁请安,然后再说打建虏的事情……” “末将领命”孙守法装模作样的抱拳,朱由检摇了摇头,只能暗叹这厮还是那么浑。 他这边处理奏疏,王承恩很快让人带着膳食来到殿上,特意给孙守法搬了一张桌子。 长春宫的膳食很简单,无非就是三个素菜搭配两盘肉一碗汤和一碗米饭罢了。 “宫里的膳食不行,你将就将就吧。”
朱由检看了一眼传膳,基本和他中午吃的一样,因此开口让孙守法别嫌弃。 “嘿嘿……不是宫里的不行,是殿下节俭惯了。”
孙守法笑了笑,语出惊人,让传菜的宫女太监都心里一紧。
倒是朱由检和王承恩笑着摇头,没说什么。 孙守法经常让人给朱由检写请安的军报,勤快的时候三天一份,繁忙的时候也能保持十天一份。 他虽然在泰宁府驻守,但吃的东西却不差。 泰宁府虽说是府,但经过四年多的迁移,当地不过只有三个县,十五个镇堡和百来个村堡,不足十万汉人百姓,五万蒙古牧民。 比之它,朵颜府的百姓要多些,蒙汉人口近六十万人。 不过十万人,加上东林剩下那批能干事情的人被朱由检丢了过去,民生自然不用孙守法担心,他每日就负责管好自己手里的三卫兵马。 三卫兵马也没有什么事情,因此几乎时不时就会约着官抚民、曹猛等人前往哈剌温山狩猎。 今日吃熊,明日食虎,山珍野味尽入其腹。 说起来、朱由检在吃的上面,倒真的不如他。 “在关外四年了,和我说说泰宁府眼下的情况如何。”朱由检整理了一本本奏疏,对着动筷的孙守法询问,而他也边吃边说道: “泰宁府不错,牧民活得滋润,百姓也活得滋润……” “末将来的时候特意去问了一下范景文,按照他的话,泰宁府眼下有耕地五十七万余亩,每户百姓都有两三头耕牛。”
“今岁泰宁府就要缴田赋了,他让我转奏殿下您,说泰宁府今年可以缴纳田赋十五万石,税银一千六百余两,牧税牛羊马匹两万不到。”
“十五万石?泰宁府的亩产很低吗?”
朱由检听到这话有些惊讶。
“亩产不高……”孙守法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今岁泰宁府百姓耕种的田地,高者不过亩产一石,低者不过八斗,大部分百姓都是九斗麦。”“用了化肥了?”
朱由检皱眉,而孙守法点了点头:
“用了、如果不用的话,连七斗都不一定有。”“……”听到这话朱由检略微沉默,七斗麦子去了麦壳后也就五斗半的模样,大约八十斤左右。 亩产八十斤麦子,如果不能搞中农经济,那泰宁府的百姓一旦离了大明,连自己自足都做不到,而朱由检要的是东北未来反哺关内。 按照朱由检的计划,大明得全力推广关外农耕,用拖拉机来开垦耕地,在二十年内将关外耕地数量发展到两亿亩,将关外人口提升到两千万。 算下来,这差不多是每年新增一千万亩耕地,使用拖拉机的情况下,这个速度并不算快。 当然、前提是大明得提供足够的拖拉机给关外百姓,形成村集体来开垦。 按照亩产五斗半纯粮食来说,养活一个成人最少需要六亩地。 也就是在化肥不够,内地不向泰宁、朵颜输血的情况下,当地的七十几万百姓,最少需要五百万亩耕地,才能保障他们的主粮不会断。 按照拖拉机大概五天开垦一亩荒地来说,一台拖拉机除了农忙的那半个月,以及长达五个月的冬期,剩下的时间是六个半月,两百天不到,能开垦四十亩地。 当然,这是无树林的平原情况,如果是有树林的地方,这个效率会大打折扣,基本一年只能开垦十亩。 一台价值一百三十两的拖拉机,一年开垦十亩到四十亩不等的土地,这比不上后世一台大型机器几天干几百亩的效率,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性价比超高的生产设备。 不过这玩意不是说有银子就能随便弄出几十、上百万台,生产线是困扰大明的一个重要问题。 朱由检投资的六个蒸汽机工厂,年产的农用蒸汽机只有六千台,并且还需要三年才能达到这个数目。 另外,他还要建设配套的农用器械工厂,不然只有蒸汽机,没有组装的地方,蒸汽机弄出来也只能抽水。 “得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东北反哺大明,但得保证当地的粮食问题。”
“按照用了肥料过后有九斗麦,七斗纯粮食的亩产,养活一个人也得要五亩地。”
“辽东的亩产稍微高些,不过估计长城以北的就不行了。”
“辽东和泰宁、朵颜一共有七百六十多万百姓,养活他们最少就得接近四千万亩耕地,但……” 朱由检在心里算账,同时头疼的想起了这些地方的耕地数量。 哪怕辽东经过了朝廷移民支持的大开发,并且已经连续不断的开发了七年的时间,但当地的耕地数量也不过三千二百多万亩,算上泰宁和朵颜,也不过就是三千四百万亩左右。 当地还有六百多万亩的空缺,依旧需要大明从内地不断为其输血。 “六百万亩……六千台……” 朱由检算了算,工厂如果顺利的话,三年的时间里,应该能争气的弄出一万台拖拉机,这一万台拖拉机,大概率能在四年时间里,陆续开垦十万到四十万亩耕地。 第四年工厂达到六千台的产量后,第五年应该能增加六万亩到二十四万亩耕地…… 这几十万亩耕地的增速对于大明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还是得加大人力开垦,尤其是辽河流域的耕地……” 朱由检只能把目光放到了人力开垦上,尽管他们开垦的速度慢,但胜在人多。 “承恩……”朱由检看向王承恩,对方躬身表示听到了,而他也顺势说道: “今年开始向辽东下达新政,有愿意前往长城外开垦耕地的,朝廷发放耕牛一头,粮票三十石。”
之前朱由检下达过降低辽东开垦移民的粮食标准,那是因为大旱太严重了,大明没有那么多余粮供给他们。 眼下大旱稍微减退,加上有了瀛洲、旧港这两个大号充电宝的回血,朱由检完全可以恢复原来的政策,以此让东北耕地在未来三年增加六百万,乃至数千万亩。 他这个猜测不是无故放矢,而是因为他在前世扶贫资料里的时候,看过一些东北开发的相关资料。 他记得很清楚,在四十年的时间里,单纯使用人力的情况下,黑龙江和吉林这两个地方的耕地面积,从一百六十万亩不到,飙增到一亿亩。 算上奉天的耕地,一共一亿五千万亩左右,其中有一亿两千多万亩属于新垦地。 这还是没有任何官方支持,而属于百姓自发屯垦的情况下。 之后张作霖大力支持的十年时间里,东北的耕地数量又快速增加了近五千万亩。 张作霖的惠农政策,无非和朱由检一样,发放农具,牲畜罢了,而朱由检比他多的政策则是包括了直接发放粮食这块。 朱由检的政策是没问题的,在他没有支持辽东移民和耕地前,辽东百姓不足三百万,耕地不到一千万亩。 在他颁布新政后第九个年头,也就是几年,辽东人口已经达到七百万,耕地三千二百万亩。 人口翻了两倍不止,耕地三倍不止。 这还是因为他在天启六年后,将开垦粮食标准降低后的结果,但即便如此,辽东耕地依旧以每年二三百万亩的数量而增长。 不过增长也会到头的,尤其是大明的辽东地区面积并不大,实际上能开垦的都开垦的差不多了。 百姓们有顾虑,觉得长城以外太远了,而且土地不能买卖,只能租借,另外关外还有建虏的骚扰。 这些顾虑,朱由检只要解决了,哪怕没有蒸汽机,三年后的辽东依旧能增加数百万亩耕地。 “想要前往关外屯垦的,朝廷按照每亩地二十石粮票来回,然后按照原价卖给当地的百姓,可以接收分年支付。”
“另外朝廷会组织军队护送他们北上,并且规划村镇,驻兵保护他们。”
“从瀛洲调回来的十五营兵马,补全之后便护送百姓北上,后续上直都督府也会调兵保护他们。”
瀛洲调回十五营兵马,这给了辽东足够的兵力,哪怕按照“一旗守一村”来规划,他们也能保护三百七十五个村的百姓。 哪怕这三百多个村只有十几万人,那每年也能开垦十几到几十万亩耕地。 “殿下……”王承恩听了朱由检的话,不免提醒道: “虽说眼下各地尚有近千万石的存粮,但百姓手里的地也不少。”
“按照这价格,每个百姓手里都有四五亩,但凡有个十几万人要涌出关去,那朝廷就能回收六七十万亩地,得拿出一千四五百万石粮票……” 王承恩的话算是极为委婉了,实际上他很清楚,辽东的百姓对于自家殿下颁布的政策极为信任。 如果这条政策颁布下去,那当地要面对的根本就不会是仅仅十几万百姓出关,而是几十万…… 几十万人,他们手里有二三百万亩耕地,真按照二十石一亩的价格回收,朝廷可拿不出四千万石米麦。 他这种思维,有限局限在了数据上,对此朱由检笑道: “百姓拿了粮票,你以为他们会直接全部兑换吗?他们可带不走这么多粮食,况且放在家里也顶多三年就会霉变。”
“他们自己家里还有许多米麦,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前往关外后修筑房屋,然后过冬,等到明年自己的粮食吃完才会兑换粮票。”
“哪怕到了明年,他们也不会一次性把粮票兑完,今年辽东秋收的米麦,加上瀛洲的六百万石米麦,足够应付过去了。”
朱由检的话没有说错,辽东的百姓手里确实有不少粮食,而且经过这么些年的推广和旱情,粮票这玩意的信用力比银子还高。 辽东的百姓都是移民前往,粮票几乎伴随了他们在辽东落地生根的所有时间。 在他们看来,粮票到了手里,不管贪官污吏平时怎么贪污,只要周围有皇店,就一定能靠粮票兑换粮食。 因此只要维持着当地皇店的粮食数量,把粮食摆在那里让百姓安心,基本都不会爆发挤兑事件。 加上有熊廷弼、孙应元、袁应泰三人坐镇,辽东的吏治比起其他地方还算清明,所以百姓一口气兑几十石粮食的情况基本不存在。 “殿下教训的是,倒是奴婢想落了……” 王承恩经过朱由检的解释,这才想明白。 御马监只需要发粮票,而粮票这东西,想印多少完全看御马监自己。 眼下御马监是没有数千万石米麦,但只要他们印了粮票发给百姓,百姓就会认为御马监有。 届时,只要百姓不发生大规模挤兑的情况,辽东御马监手里的粮食,足够百姓日常兑换。 这实际上和银行一样,大部分银行都没有纸面上的存款数,基本都拿去发放贷款了。 但只要不发生大规模挤兑事件,一笔笔小规模的兑换,它还是能拿出来的。 “行了,那就按照这样办吧……”朱由检站了起来,看向正在擦嘴的孙守法,笑道: “走吧,带你们去向万岁请安。”
“诶!”
听到要去见皇帝,孙守法三下五除二的擦干净了嘴,顺带用泡茶漱了漱口,紧接着跟着朱由检走出了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