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轩抱着手臂问乔景舟，“他在现实就这样的性格吗？”

乔景舟摊手，“我不知道啊，他是议会成员，我都没机会接触到。”

江轩无话可说。刘锋桦带领下，他们一路坐电梯向下，期间惊动了的保安，都被乔景舟放倒了。没有遇到保安的时候，其他柔弱研究员，也都各自逃命跑开了。弄得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立即空了一大片。乔景舟还挺不习惯这种大恶人的效果，“这就是‘存在’的效果吗？你说林澈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知道。”

江轩笃定的点头。从他们踏足林澈构造的意识世界，他肯定就知道了。“那他会不会跑掉？”

江轩笑，“他只要离开了这个意识世界，我能立即察觉到他，留在这里，反倒才不好找。”

所以江轩还挺希望他偷跑的。乔景舟又想到其他问题，“这里是他构成的世界，既然会有保安，会不会有其他的武装力量插手？或者，他会不会塑造几个特别厉害的虚拟角色出来，对付我们？”

林澈手下可是有一批相当厉害的工蜂。不说别的，就是周政死后接收他们的那几个人，就都不是善茬。那还是乔景舟第一次在武力上吃瘪。虽然有乔景舟刚力竭的缘故，但19号他们的强大，也毋庸置疑。也是受到了他们的刺激，乔景舟能够有毅力在痛苦实验中坚持下来。江轩顿了下，“不排除。”

毕竟是意识世界，是只要有模板，就能复制出人物。就像杨真、刘锋桦，他们就可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那不排除林澈可以模拟出一个19号，来保护自己。乔景舟当即收起了玩闹，接下来他战斗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刘锋桦在实验室的所拥有的权限，几乎是最高的，有他在，这一路还算畅通。直到又站在一扇门前，被胁迫后相当配合的刘博士露出迟疑。江轩抢过了他的门禁卡，直接刷了上去。伴随着“嘀”的警报声，门缝先是泄出了一缕寒气，旋即缓缓的向两边分开。“冷库？”

乔景舟伸头去看。里面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寒气直冒，物理层面的阴森森。“寒冷环境中，会大大的降低病毒的活性，所以原状体一号要被低温处理。”

江轩再度适时的解释。这下引来了刘锋桦的厉声质问，“既然你已经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那你们就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你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江轩迎着刘博士愤怒的目光，满不在乎的说，“我们就是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你们疯了！！”

刘锋桦不敢置信的尖叫。“没错！”

江轩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眼神示意下，乔景舟当即单手提着刘博士，跟江轩同步抬脚，迈进了房间。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熟悉的场景转换。明明看到的是他们走进了冷库，等一步迈实在了，三个人却站在了人潮汹涌的街道上。刘锋桦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乔景舟也疑惑不解，“为什么突然会传送？”

之前一路走过来，都是统一完整的场景，这点上从刘锋桦的反应也可以看得出来。意识世界的人物，也有他们认知的规则。这种突然传送的反认知行为，同样会让他们感觉到不妥。“因为林澈他强硬干涉了啊。”

江轩随口回答，她的眼睛不断在周围环境里搜寻，带着点鱼儿上钩的兴奋。“如果林澈不干涉，我还没法那么快找到他。只有他行动了，我才能发现线索反侦察……”江轩目光陡然一凝，指着路对面的街道上，一个狂奔的背影。“在那里！”

不用江轩再提醒，乔景舟立即扔了刘锋桦，一把揽住了江轩的腰，向着奔走的背影，追了上去。江轩忍了又忍，才没有在这个关头出声吐槽。乔景舟这个带人的动作，驮着她，实在很像是在扛猪肉！估计也就乔景舟这个钢铁直男，能干出这么煞风景的行为。钢铁直男心无旁骛，没空照顾江轩心情，办事倒是足够靠谱。被追的那个消瘦的身影，看起来更是不像有时常健身运动的。不到两分钟，才跑出去几十米，就被乔景舟从后面追上，一个过肩摔，把人绊倒扔了出去。林澈结结实实的砸地上，摔得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痛的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都扭曲了。江轩从乔景舟肩膀上滑了下来，赤足如同灵猫般，一步步的走向了他。“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林澈同样紧紧的盯着她，声音从牙关里挤了出来。“黑真……”“都告诉你，我是江轩了。”

江轩纠正，“黑真已经死了。你亲手杀的，你不记得了吗？”

“……”林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以前我以为黑真已经死了的时候，你出现在我面前，一遍遍的告诉我，你是黑真。现在你倒是不肯承认了。”

“黑真曾经在，现在不在了。”

江轩张开了双手，做了个抓握的动作，周围的世界开始坍塌。属于林澈的意识世界毁掉之后，又出现了好几个像是情景舞台的景台。不同的实验室里，唯一相同的是，其中都有个备受折磨的少女，赫然是末世前的杨真。“熟悉的一幕幕，是不是？杨真这些遭遇，你都是见证者！”

江轩发出的灵魂拷问。林澈嘴唇微微蠕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乔景舟皱眉，“这是末世前？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是在启明星实验室发生的？”

这实在有点突破他的认知底线。“是！”

江轩给了肯定的回答。这就在杨真在公共场所突然发病，再被实验室以治病研究之名，重新收容后，发生的事情。也是林澈想方设法对江轩隐藏的剧情。江轩指着其中的一幕。“被‘黑’的意识污染了的杨真，意识上的改变，暂时无法进行检测、确认。倒是发现了被病毒感染后的杨真，身体细胞获得了极其强大的再生能力。其再生能力，甚至能够做到断肢再生的程度。”

无论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很多对于人类来说是致命的伤势，杨真都能缓慢的愈合。“更重要的是，杨真的身体获得了一项惊人的改变。”

江轩指着下一幕，目中露出了悲伤。这个发现，就是杨真悲剧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