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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把我的弹弓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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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不可能是楚子烨会做出来的事了。柳氏此时却再次开了口。“王爷,翠儿的死,也是害妾孩子的人做的,他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呀……王爷啊!”

柳氏哭得声音好惨。再加上身上痛,心内苦,哭得痛不欲生。“我的孩儿呀……那凶手的心肠如此狠毒,妾身这次恐怕难逃一死了呀……王爷,你要给我做主呀……”晋王将柳氏搂进怀里,不止如何才能安慰爱妾,“杀翠儿的凶手,和害死侧妃肚子里小世子的,是同一个人!”

为了安慰爱妾,晋王霸气下令道:“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把他抓出来!”

陈二答应一声,刚转过身,就听柳氏接着说了一句话。“家里还有一个能拿到红蜡烛的……五世子也是主子……妾身还听下人私下议论,说……说五世子喜欢用弹弓打人。”

柳氏此时刚经过小产,失了不少血,身子正虚弱,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足,但言语上却语出惊人。“请管家,去吧五世子请过来……”陈二看了一眼柳氏,又转了个方向,望向晋王。晋王说道:“你去,把府里的人,统统都给喊道前面来,我要一个个查问!”

陈二得了晋王的命令,后退两步,推出正厅,办事儿去了。楚悦儿顿时眼前一亮,“五哥哥?他会出来吗?”

她今天还想过去找楚子熠玩儿呢,结果,连一根汗毛都没瞧见。晋王此时心烦意乱,也顾不上哄楚悦儿了。不多时,几个壮实的小厮,就抬着一架二人抬,把一个蜷缩在椅子上孩子抬了过来。楚悦儿对这个五哥哥,充满了好奇心。她松开抱着晋王大腿的手,哒哒跑过去,想要看清楚楚子熠究竟长什么样子。二人抬上,就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巴巴的,看上去就不是好好待着的孩子。他头上绑了两个揪揪,在耳朵后边,一边一个,跟两个小丸子一样,头发不是很浓密,看着脸颊消瘦,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眼窝凹陷,完全不像是孩子的眼神,倒像是某种没有感情的野兽。最让楚悦儿吃惊地是,他手里真的把玩着一只弹弓。晋王一看到这个跟野猴子一样的儿子,脑仁儿就有些疼。楚子熠一直被关在院子里头,不许出来,晋王完全没想到他身上。但柳氏这么一提,倒是让他想起,那个孩子……简直就是个小恶魔。若不是,他爱打人,脾气暴戾,当初也不会把他关在那个小院子里头。晋王一下子,想起被楚子熠打伤的丫头,和弄死的猫儿,戳瞎眼睛的小狗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难道会是……子熠?”

虽然他不愿意提起,自己有这么个怪胎一般的儿子,但出了两条人命,不查问清楚,府里的几百号人,恐怕都不能安心过日子。晋王盯着楚子熠,震惊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只精巧的弹弓,在他的手里轻巧地来回翻转。这个弹弓……就是杀人的工具?晋王心头乱跳,没法再镇定了。“小五,你是不是拿弹弓打人了?”

楚子熠听到他的声音,抬起眼皮,眼神飘忽,往前面晃了一下,没有和晋王对视,目光仿佛无法稳定下来,无意识地游荡在虚空中。晋王早就知道楚子熠是个怪胎,一直以来,不愿意去关注这个带着缺陷的儿子。柳氏也朝楚子熠看过去,提醒晋王道:“王爷,您看看,五世子身上,有没有装着蜡丸?”

楚子熠仿佛听不到她说的话,只是低着头,手里把玩着手里的弹弓。而就站在他面前,被他完全无视的楚悦儿,却 注意到了,楚子熠的左手,好长时间没剪过的,指甲长得很长。在他指甲缝隙里,还残存着红色的蜡油。晋王也注意到了。“红蜡油?”

但没想到,他不只是孤僻难以接近,还心狠手辣……小小年纪,竟然敢杀人?“小五,你知道她是谁吗?这是你的庶母,她肚子的孩子,是你的弟弟妹妹,现在,你的弟弟没了!你知道你害死的是你的弟弟妹妹吗?”

楚子熠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嘴里发出无意识地声音,“呵呵……哦哦……”“ 真是你……你怎么学会下毒手,谁教你的?”

晋王声嘶声冲楚子熠吼道:“谁教给你这样杀人的?”

楚子熠恍若未闻,纤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飘移迷茫地眼神,目光盯在自己的手上,手指灵活转着弹弓的木柄。柳氏此时却满眼凄楚,对着晋王哭诉道:“王爷,世子如此冷漠,是人命为草芥。子不教父之过。他日闯出大祸,王爷再要教育,就如同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了!”

“两条人命呀王爷,五世子根本就是个疯子!他现在可以发疯,杀了妾身的孩子……日后定会造出更大的祸事!王爷你看,翠儿的尸体,这就是王妃溺爱的结果啊!王爷宠爱世子,此时袒护,可知爱子如杀子?”

晋王妃没有这份口才,她自知拼口才不是柳氏的对手,没有开口说话,只想着拼了命,也要保护儿子。楚悦儿却抱着怀疑的目光,仔细观察着楚子熠。楚子熠才七八岁大,并没有那么强的臂力,光凭一颗蜡丸儿,要置人于死地,实在不太可能。楚子烨这时又站到楚子熠前面,为自己亲弟弟辩驳道。“子熠那只弹弓,是我给他做的。那只是个普通的牛皮筋弹弓,最多能弹出去个小石子儿,小瓦片儿什么的,用它杀人根本没有可能!真把一个小孩儿的玩意儿,当成杀人兵器了不成?简直就是笑话! ”他话音刚落。就见楚子熠把玩着手里的弹弓,没有焦点的眼神,在庭院里游荡。“呵呵……”他指着树上,嘴里发出憨傻的笑,吧嗒着嘴唇,喃喃道:“小鸟儿……鸟儿……”晋王瞅了他一眼,那副半痴半傻地模样,唉声叹气地别开眼,不想再看这个儿子。楚悦儿却注意到,楚子熠的眼神,瞬间聚焦成一点亮星,紧接着,就见他的左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颗蜡丸,裹进弹弓的皮片子里面,右手握紧木柄,稳稳地抬起,左手拉开牛皮筋儿,眯起右眼,准准庭院中的大槐树。楚悦儿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和冷酷。他左手将牛皮筋儿的张力,拉到最大,右手微微向上抬起,利落地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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