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国王宫大殿内尧国公柳山虚面容憔悴,气色看上去很不好,他最近身体欠佳,感觉已大不如前了,但又担心众臣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后,会导致朝局不稳,所以还是强撑着上朝。“钟离公子来面见孤,是有什么事么。”
柳山虚声音低沉。“禀尧公,黎国在我弟弟钟离煜的统治下,百姓饱受压榨,生活困苦。请尧公允许我回到黎国,夺回君位,解救我黎国的万千百姓于困顿之中,”钟离弗言辞恳切。“钟离煜的所作所为,孤倒是也有所耳闻,既然公子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孤自然是要成全你。”
柳山虚微微点头。“那我便替黎国百姓感谢尧公的大恩大德了,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钟离弗弯腰行礼。“君上,且慢。”
大将军赫连定昌出列道。“钟离煜虽说确实算不上什么有道明君,但是这些年来和我尧国互不相侵,彼此倒也相安无事。若是钟离弗公子做了君上,是否会对我尧国有利,尚未可知呢。”
“在尧国的这段时间,尧公待我不薄,若是我做了黎国君上,定会和尧国保持友好,绝不侵扰。”
钟离弗道。“口说无凭,不如钟离公子签下一份盟约,将黎国济阳以东之地赠予我尧国,同时每年向我尧国上贡二十万两银子,这样才能表示你的诚意。”
赫连定昌洋洋自得。“这。”
钟离弗犯了难,他思虑了一会道。“禀尧公,黎国的每一寸疆土皆是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每一分财物,都是百姓们的血汗,若是我用黎国的城池和民脂民膏来换取君位,即便坐上了国君之位,也会被万民唾弃。所以,这个要求,请恕我难以答应。”
钟离弗道。“这样的话,我觉得公子回国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赫连定昌作出无奈的表情。“大将军言之有理。”
柳山虚自然也懂得,能从黎国得到土地财物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谁做黎国国君,他可不关心。“钟离弗叹了口气,他是绝对不会拿黎国的利益来交换君位的,只好再想别的办法了,于是他便先告退了。“众卿可还有事禀报。”
柳山虚道。“禀尧公,倾月郡主如今已过了出嫁的年纪,臣以为应当尽早为郡主择一个好夫婿啊。”
一名大臣道。“是啊君上,臣也以为此事刻不容缓啊。”
众位大臣纷纷响应。“那你们觉得,谁适合做倾月的佳偶呢。”
这件事柳山虚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那女儿心高气傲,不知多少来提亲的贵族子弟都被拒之门外。他心里也明白,柳倾月早已心有所属,而那个人自己一开始也有意要招他为婿,只是不料,后来发生了变故,让自己改变了主意。“那个洛寒澈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柳山虚问道。“回君上,听说这些年来洛寒澈意志消沉,只是每日饮酒享乐,对于复国之事绝口不提。”
身旁的内侍答道。“没想到他变得这么颓废沦丧。”
柳山虚摇头。“亏孤当初还想将倾月许配给他,还好打消了念头。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我女儿。”
“禀君上,臣觉得大将军之子赫连武兴相貌堂堂,英气勃发,又颇有才干,而且又对倾月郡主一往情深,他们二人最为相配。”
礼部尚书黄涛道。“黄大人所言甚是,臣等附议。”
众大臣道。“既然如此,那孤便命你挑选个良辰吉日,并操持他们二人的婚典。”
柳山虚道。“臣遵命。”
黄涛道。赫连定昌跪地叩拜。“臣替犬子谢过君上。”
“没别的事,就退朝吧。”
柳山虚觉得浑身十分疲惫。“恭送君上。”
众臣齐声道。柳山虚刚从座上站起,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轻飘飘的,一下子昏倒在地上。“君上,君上!”
“快去找御医。”
大臣和宫人们惊慌的围了上去。尧宫寝殿内“君父,您要不要紧啊。”
柳倾月得知消息,急忙飞奔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柳山虚躺在榻上,脸色青黑,看上去非常虚弱。“御医已经来看过了,他们说这是顽疾,难以根治。”
柳山虚双目暗淡无光。“不,我这就派人去到处寻访名医,一定有办法可以医治您的。”
柳倾月眼中含泪,握着柳山虚的手道。“月儿,你应该会怪为父吧。”
柳山虚声音沙哑。“孤已经答应了,要将你许配给大将军之子赫连武兴。”
柳倾月浑身一颤,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转而却又恢复如常。“月儿听君父的安排便是。”
“孤知道你喜欢的是洛寒澈。”
柳山虚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可是他现在已经自甘沉沦,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了,而且他身边还有个沐凝欢,你身为郡主,岂能给他做小。”
“为父已经想清楚了。洛寒澈即便能复国,也不会甘心受我尧国的控制,甚至有可能反过来危害尧国,所以他现在这样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臣女想要嫁的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绝不是他这种不思进取,得过且过之人。”
柳倾月每次想起洛寒澈当初对自己说的那些狠话,心中便是如钢针扎一般,但是自己却又忘不掉他,而他这么长时间来却从来没有找过自己,甚至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这让她愤恨不已,对他的情感可以说是爱恨交织。“孤恐怕已是时日无多了,日后你大哥继位,这尧国还要依靠赫连大将军,若是能与他结姻,这样才能保证我尧国的江山稳固。”
柳山虚道。“不,君父你不会有事的。”
柳倾月呜咽道。“为了尧国,我愿意付出一切。”
柳倾月神色复杂,其实她还带着些赌气的意思,她很想知道,那个人若是知道自己将要嫁给别人会做出什么反应呢。“以后君父若是不在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柳山虚语调微弱。“您别胡说,先把药喝了吧。”
柳倾月从宫女手中接过一碗药,轻轻吹了吹,用勺子舀起,送到柳山虚嘴边。钟离弗回到住处,眉头紧锁,看上去非常不安。“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阿泠关切道。“尧公要我答应割地进贡,才肯放我回国。”
钟离弗道。“这让我如何能答应。”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阿泠想了想说。“你不如去找寒澈公子商议一下,也许他可以帮到你呢。”
“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有想到。”
钟离弗欣喜道。“我这就去找寒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