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带着凉意的清风袭过，令人神清气爽。如此晴天，屋内的争执声却不休。“杳杳，我都看见是你推了湾湾，还嘴硬！”

男人厉声大喝，将地上狼狈的女孩扶起，牢牢护住身后。被指责的少女面容姣好，一双眼波流盼的凤眼上挑，抱着手据理力争，“还要我说多少遍，没有就是没有，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说罢，孔杳狠狠剐孔湾湾一眼。她倒是在爸爸身后躲得好好的。一句话也不说！何况地上铺了毯子，孔湾湾摔下来膝盖都没红，装什么柔弱啊！孔哈其眉头紧蹙，下意识护住身后的女儿，“她是你妹妹，杳杳，别恐吓她！”

仿佛是为了印证孔杳的恶女形象，孔湾湾娇娇弱弱地往后一缩，害怕地抖两下。孔杳给气笑了，伸手指着孔湾湾道：“爸，你让孔湾湾自己出来说清楚，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摔下楼的！”

孔哈其板着脸，也意识到他的冲动，扭头低声询问后面的女孩，“湾湾，你别害怕，如实说出来，你也是爸爸的孩子，爸爸会为你撑腰。”

这话这语气，好像孔杳真的是个惯犯！她讥笑，死死盯着孔湾湾，似是为了同爸爸作对，不怕死地来了句，“听见没有，如实。”

最后两个字，孔杳一字一句吐出来，带了些讽刺的意味。孔湾湾眼眶泛红，怯怯瞄她，嗫嚅着嘴唇，就是不肯出声。孔杳见不惯她这小白花的模样，火气莫名涌上心头，催促她，“说呀！”

怒吼出口，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没成想，孔湾湾被她这么一喝，泪珠子瞬间就挣扎着落下，我见犹怜，更加令人心疼。孔哈其急忙去哄她，还不忘斥责孔杳，“都说多少遍了，姐妹间要和睦相处，我还想着让湾湾转到你班上，你可以带带她，没想到我一回来就看见这样的事，孔杳，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被爸爸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孔杳也冤枉。她忍着鼻头的酸涩，站在原地，不肯跑回房间，势必要个清白，“爸，你让她说话，我没有推她，也不屑干这种事，我又没堵住她的嘴，是她自己一直讲不清！”

孔哈其望着两女儿，一个比一个委屈，只觉得头疼。他肃容起身，将手里的纸巾递给孔湾湾，严肃道：“湾湾，你先冷静冷静，好好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

孔湾湾小声抽噎，话没说几个字就要停下。孔哈其手伸到一半，瞥见大女儿满脸倔强，鼻尖微红的样子。联想到平日对女儿的了解，孔哈其转而拍拍孔湾湾的背，“说吧，别哭了。”

在他们逼人的视线下，孔湾湾终于小声开口，“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空了...”话一出口，孔哈其便后悔不已。他第一时间看向孔杳，想要走过去。哪知孔杳瞟他一眼，后退一步，忍住喉咙发紧的酸涩感，甩下一句，“爸爸才叫我失望。”

在孔哈其懊悔的目光下，她“噔噔噔”跑上楼，头也不带回。关上房门，孔杳终于忍不住，倒床上抱着被子，任凭浸湿的被子挨着脸颊，无声哭泣。外面的敲门声不断。她始终没有理会。直到周围一片寂静，孔杳才缓过来。瞥到桌子上的水晶球，不知怎得，火气与委屈再次涌现，促使孔杳冲动之下，朝水晶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