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两节课结束后，秦暮晚看了眼课表。看到下午没课，她叫了何雨晴，两人简单地收拾了工具，打算下午出去写生。好久没画风景，她怕自己手生。刚走出教室，便遇到了从隔壁教室下课出来的陆昊初。何雨晴的脚步一下子停在了原地，低垂着眸没再往那边看，只是艰难地在嘈杂的人声中分辨陆昊初的声音。“暮晚，刚好，我有事要跟你聊聊。”

陆昊初的视线从何雨晴身上一扫而过，在秦暮晚脸上落定，面色严肃。闻言，秦暮晚迟疑地看了眼手里的画板。陆昊初看出她的犹豫，补充道：“是正事，我在办公室等你。”

他都这么说了，秦暮晚自然不会拒绝。她轻声应了一句，回身想要进教室把画板放回去，却看到了一脸失落的何雨晴。一时间，秦暮晚的心情也似乎被她感染，心疼地过去抱了抱她。“我没关系，你快去吧。”

何雨晴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伸手推了推她。秦暮晚在心下叹了口气，放好画板，转身跟着陆昊初的脚步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学校最近有个美术交流会，我们系有一个去纽约艺术学院的名额，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陆昊初开门见山。纽约艺术学院。听到这个学校，秦暮晚心下微动。这个学校对于全球的美术生都如雷贯耳，可谓是美术生心中艺术的殿堂。要是能得到这个机会，就有机会跟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新秀交流，从他们身上汲取知识，扬长补短。只是，想到上次在F国的意外，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心出国，还是要先问过墨景修。看出她的犹豫，陆昊初沉声补充。“这次的交流有多难得你应该也清楚，我们系的名额来之不易，在我看来，能与之匹配的只有你，要是你确定不了，那我也只能说，我很遗憾。”

“如果你拒绝，我也不会勉强，这个机会还有大把的人等着要。”

秦暮晚眉心微蹙：“能不能再让我考虑一下？”

知道她眼下的情况，陆昊初没有为难，点了点头，强调了一句：“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就要上交名单。”

一晚上的时间足矣。秦暮晚感激地笑笑，转身从办公室离开。刚从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何雨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看到她出来都没有反应。秦暮晚对于纽约艺术学院的期待，转化成了满满的犹豫，却又没有办法，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身边。一直到她在何雨晴身边站定，何雨晴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扫了眼办公室紧闭的房门，像是怕被陆昊初听见一样，小心翼翼地问她：“暮晚，陆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刚才她在教室里等了半天不见秦暮晚回来，心下又实在放不下陆昊初，索性到这里来等了。没想到办公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让她没有一点的遐想空间。何雨晴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现下急于向秦暮晚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