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也是为了皇家颜面必须赐死封锦薇,不过留对方一命的话,反倒是个可以牵制封家的把柄。云苓见他似乎没有下杀令得意思,心底有些遗憾。紫宸殿外,赴了宴的封左相意图离宫,却左右找不到一同前来的封锦薇。心下正疑怒着,便见福公公脸色极为难看地走过来。“左相大人,陛下请您去一趟御书房……”福公公顿了顿,隐晦地将原因解释了一番,封左相万年不变的棺材狐狸脸顿时大惊失色。“孽障尔敢!”
匆匆赶到御书房,封左相正欲教训封锦薇,却被对方的状况给吓了一跳。“呜呜……陛下……陛下饶命……”封锦薇跪在地上,此情此景之下,终于害怕的瑟瑟发抖,痛哭流涕地求饶。天杀的楚云苓!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对方!谁也听不清封锦薇说了些什么,只有啜泣声隐约可闻。昭仁帝面色阴沉地看着封左相,眸光复杂地道:“爱卿,朕有话同你讲……”片刻后,蜡烛燃尽半截,封左相才心下忐忑地离开御书房。寒风迎面吹来,冻的他身冷心凉,胸口又蹭地烧起一股怒火。“孽障啊孽障!早知当初,老夫就该送你到庙里去待上几年!”
他气的想伸手给封锦薇两巴掌,见对方脑袋上顶着个铁一般硬的铜制夜壶,又只能恨恨地收了手。“呜呜……祖父!快想办法帮锦薇把夜壶拿下来……”脑袋在夜壶里闷了一个多时辰,封锦薇泪流满面,只觉得鼻子都要被熏的失灵了。“丢人现眼!自作自受!”
封左相冷哼一声,震怒地甩开袖子,黑着脸让封府守卫把封锦薇塞进了马车。*景仁殿。梓桃望着五皇子脑袋上那个高高肿起的大包,心虚的眼神中带着几丝复杂。她怎么也么想到,王妃给的那根木棍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半个时辰前。梓桃扶着五皇子悄无声息地从翠微宫小门离开,绕路御花园回景仁宫。景仁宫是五皇子的寝宫,离翠微宫并不算远,只是一路上跌跌撞撞,耽搁了不少时间。北风和雪花迎面扑来,冲散了刚才鼻尖那难闻的味道,五皇子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些许。“殿下,小心脚下地滑。”
五皇子身躯火热又僵硬,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他极少和女子如此这般亲密接触过。他压抑着不舒服,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今晚是你和三哥三嫂报的信?”
梓桃点头,“奴婢修好了木雕,正想找宫人和您通报,恰巧就看见了封锦薇带您去翠微宫……”“这次多亏了你,事后必有重赏。”
提起封锦薇,五皇子心下恶寒,差点没忍住又吐了出来。瞧见他的模样,梓桃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同情。谁能想到,外表看上去俊逸倜傥,文采惊人的五皇子殿下,竟然……正走着,五皇子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下巴不小心跌撞在梓桃颈窝处,后者身体微微紧绷。梓桃眼疾手快地稳稳扶住他,“殿下小心。”
五皇子身体依旧无力,头脑勉强有几分清醒,却觉得越来越热了。彼此距离的拉进,有一股淡淡的木头香气钻入鼻尖,是从梓桃身上传来的。那是一种特殊的味道,既不是女子的体香,也不是俗腻的胭脂,而是常年与树木打交道留下来的清香味。莫名让人舒服。或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在如此亲密的接触下,他竟然不觉得反感作呕。放松下来后,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梓桃身上,梓桃浑身猛地一震,随后目光由错愕转变为惊恐。不是说五皇子不行么?为什么腰间那硌人的感觉……五皇子仍旧昏昏沉沉,无意识地轻轻嗅了一口。“梓桃,你身上的味道好香……”他第一次觉得女子身上的味道香,不禁有淡淡疑惑,为什么这个婢女给他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五皇子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她,迎面却突然飞过来重重一闷棍。砰!他两眼一黑,只觉得脑门一阵剧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