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应酬的机会。说是交流会其实就是吃喝玩乐积攒人脉的聚会，主办方和赞助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规模弄得比较大，据说还请了明星。可是褚江远突然消失了。“这是给您准备的礼服，您的脚还不能穿高跟鞋，所以特地给您准备了平底鞋。”

乔以诺捧着巨大的礼盒，放到韩慕青的办公桌上。乔以诺是褚江远的私人助理，不算神内的人，这几天却频频在褚江远办公室进进出出。“褚总让我转告您，视频原件他已经删除了。”

“什么意思？”

韩慕青看着粉嫩贵气的盒子，有些晃神，他们的三月之约，应该还剩下一个半月左右。“我不太清楚，只是按照吩咐原话转告。”

乔以诺走了很久，韩慕青还对着礼盒发呆，直到樊伊若来催她，她才急急忙忙换上礼服，化了点淡妆。晚七点，高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雕梁画栋，觥筹交错。韩慕青头发随意地挽成发髻，乌黑的几缕发丝随意地垂在耳边，精致的小脸眉眼如画，一身莹莹闪闪的香槟色长礼服，衬得肌肤白润如玉，轻轻提起裙角，就露出一双同色系的丝绒尖头单鞋，还有绑着绷带的脚腕，并且她是在场所有三十岁以内，唯一不是受邀者的携带女伴并且没有男伴的女人，一不小心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有了比“你好”更热络的开场白，就是“你的脚怎么了？”

。韩慕青顶着其他女伴们投来不友好的视线，不厌其烦地敷衍着来示好的男人们，与他们周旋着，互换着名片，碰撞着酒杯，根本连去和她想混个脸熟的大佬们打个招呼的空隙都没有。以前在橙安不是没有经历过应酬，可是从来都是她乐呵呵地跟别人打招呼塞名片，也许在这种浮华的场合，外貌的分数，远比她想象的重要。她忍不住想，如果是褚江远陪她一起来的，情况是不是会大不一样？樊伊若眼睁睁看着韩慕青一杯接一杯地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学姐？是你吗？”

突然有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韩慕青旁边的男士们也都回头看去。杨芙汐迎面走来，满脸久别重逢后的惊喜。韩慕青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不是很想理会，在学校两人也不算认识。杨芙汐没有认出那天泼她水的人就是韩慕青，今天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但韩慕青若不是那天见过她一次，今天很可能就认不出她来，整得太狠了。“真的是你？也太神奇了吧！我们很久没见了呢，好像你毕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杨芙汐小嘴一张一合，很是兴奋，“我今天陪我爸来的，你呢？你陪谁来的？”

她提到她爸爸的时候还特意指给韩慕青看，韩慕青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一群人中间，薛承安和杨芙汐的爸爸杨运华站在一起。“旁边那个是橙安的总裁，长得还不错吧？”

杨芙汐笑得像个傻白甜，实际上却是满腹心思，“橙安，你们知道吧？”

察觉到这边的视线，薛承安一抬眼，就和韩慕青四目相对，他立马闪开了视线。韩慕青笑而不语，抿了一口酒，看来杨芙汐是真没认出她。“橙安？好像有听说，当年上市势头挺猛的。”

“薛总是个年轻才俊。”

“你就是绘美之光的小女儿啊。”

几个男人也没有拂了美女的面子，很快就接上话了。杨芙汐却倒吸了一口气，捂着嘴担心地说：“我忘了，学姐你是认识承安学长的，你好像追了他四年都没追上……”“都是过去的事了。”

韩慕青放下酒杯，没想到杨芙汐会当面戳她脊梁骨。杨芙汐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说，视线在围着韩慕青的男人们之间扫了一圈，说：“慕青学姐可是我们舞蹈院的院花啊，你们今天谁这么大面子请她来当女伴的啊？”

她就是想看看当年在学校被捧上神坛的一代院花现在到底沦落到伺候什么样的男人。这几个怎么看，颜值都远远低于薛承安。“妹妹真会开玩笑，我们几个哪来那么大的面子可以请韩总当女伴，想都不敢想。”

其中一人半真半假地说，可韩慕青就比杨芙汐大了一岁，一个是妹妹，一个是韩总，分量就完全不一样。“哦？难道学姐你是一个人来吗？”

杨芙汐知道这里的人都爱说场面话，哈哈大笑地也开玩笑道。韩慕青走了会儿神，她忽然想起这之前，不止见过杨芙汐一次，再抬眸时，眼里盛满了鄙夷：“你刚刚说舞蹈院？原来跟我是大学校友，我们在学校是不是没说过话？我对你没什么印象。”

杨芙汐被噎的说不上话，韩慕青突然用她非常熟悉的一种眼神看着她，好像突然把她看穿了一般，弄得她一阵紧张，只能尴尬地笑：“当然说过啊，可能我长得太普通，不好记吧。”

“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韩慕青无视杨芙汐这个跳梁小丑，捏起裙角，跟几位男士礼貌地道别，彻底表明了是杨芙汐在套近乎，她们并不太熟的立场。杨芙汐来韩慕青面前找存在感，韩慕青就只好让她毫无存在感。她一边去洗手间找樊伊若，一边给薛承安发短信，让他聚会结束后和她碰个面，把离婚协议签了。“韩总？”

樊伊若肚子不太舒服，在洗手间呆的时间有些久，从隔间一出来，就看到韩慕青站在洗手池前，对着镜子一动不动。她捏着手机，低头看着上面的短信，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