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一下，是很近啊！又不是只有隔壁才算近！”

韩慕青撇着头狡辩，其实她就是在玩文字游戏，故意把褚江远安排的离自己远一些。“啊，一上一下，像现在这样吗？”

褚江远一副被说服了的样子，不怀好意地靠近韩慕青，语气暧昧至极。韩慕青的心脏坏了一般狂跳，不敢去看褚江远的脸，可是他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的声音他的味道全都被放大了，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她，让她喘不上气。“你别闹了行不行？”

韩慕青放狠话。“不行。”

褚江远在韩慕青唇上啄了一口，突然放开她后起身，“既然二楼没有离你近的客房，今晚我就住你房间了。这样最近。”

“你在胡说什么啊？住我房间？你疯了吗？”

韩慕青也跟着起身，跳下床跟上去，可是砰地一声就被褚江远关在了浴室门外。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韩慕青瞪大了眼睛，哐哐砸门：“褚江远？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回答韩慕青的只有水声，急得她穿着睡袍在房间里团团转，转了半天，脑子依旧一片空白，很快褚江远带着一身水汽打开了浴室的门，韩慕青依然毫无准备。褚江远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胸前的V字露出诱人的肌肉线条，举手投足都是时尚画报的级别。韩慕青心一横，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锁关掉电灯，拉着褚江远翻滚到床上。“给你一个小时，做完就走，行吗？”

韩慕青坐在褚江远身上，伸手去解褚江远的腰带，没想到却被褚江远一把拉住手制止了。“我平时有在一个小时内结束过吗？”

他悠闲地躺好，黑暗中戏谑地反问，“我不是你男朋友吗？这么怕我住你房间？”

“是！但是我们的关系没必要让我爷爷知道吧？反正最多一个多月就结束了。”

韩慕青有点头疼地说，“可是我今天太累了，实在没有力气再因为害怕我们的关系暴露而失眠，我现在真的特别困……褚江远……就这一次，别闹了，好不好？”

完全成了哄男朋友的口气，语气轻软地恳求着。没有骗人，也不是缓兵之计，是她泄了气的妥协。“好。”

褚江远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晚安。”

其实他本来也就是来借浴室洗澡，顺便吓吓她，没有真的打算住下来，可是每次只要韩慕青放软了语气，他就总是有些不舍得再为难她。结束这个词有些刺耳，但的确是现实，他们之间的纠缠本就不正常，终归有期限。褚江远给了韩慕青一个浅淡却柔情的吻后才离开了她的房间，韩慕青疲倦地钻进被窝，困意一阵阵朝她袭去，可是她的脑子却越来越清楚。满脑子都是姐姐韩黛月，还有……那个录影的女人，那是……妈妈吗？她懂事起，记忆中就没有父母，只有韩黛月和爷爷奶奶，她看过他们的照片，可是印象却很模糊，她总是记不住他们的脸。可是录像带的里那个声音，不管她怎么想忘掉，却越来越清晰。还有韩黛月那肉嘟嘟的可爱模样，在她脑海里不停旋转，怎么也停不下来。韩慕青躺在床上盯着窗外，月光照不进她的眼底，只能映出一片冷漠锐利的寒光。与此同时，她房间正上方的那个客房，褚江远一进房间就配合时差，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打开了跨洋视频会议，才刚说了个开场白，房门突然被敲响。褚江远将自己这边的麦克风静音，一打开门，申灵灵一身蕾丝睡衣外面简单披了一件棉外套，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笑容甜得发腻地看着他。“江远哥哥。”

申灵灵眼睛里亮晶晶的，娇声细语地喊了他一句，欲语还休的娇羞和扭捏，实在只能算是有些做作。褚江远猛地拧起了眉心，这若是换成韩慕青，就算是冷着脸把牛奶递给他，都比申灵灵这样强一百倍。他最讨厌女人这样矫揉造作。不过要是换做其他一般的男人，早就拜倒在申灵灵的睡裙下了，毕竟这送上门的，哪还有挑的？何况申灵灵不跟韩慕青比，也算是女神了，怪不得网络上那么多人捧臭脚。“我不喜欢喝牛奶，谢谢。”

褚江远唬着脸，说完就关上了门继续开会，他至少还说了声谢谢，很礼貌了。门外的申灵灵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这是连房门都没进去吗？一股羞愤窜上脑门，一时半会儿她也反应不过来，只好给胡乐蓉发短信求助。胡乐蓉一看到申灵灵说褚江远不喜欢喝牛奶，就骂她没用，牛奶是重点吗？！牛奶只是借口啊！不喜欢喝牛奶你跟他聊其他的啊！然后申灵灵重振旗鼓，褚江远刚听了一个意见正解除静音准备开口发表看法，房门就再次响了起来。他言简意赅地用最短的语言说完想说的话之后，不耐烦地按了静音再次去开门，看到申灵灵在门口睁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双眼表演着可怜楚楚的时候，褚江远的脾气已经顶到肺了。“江远哥哥，我是想你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喝点牛奶再睡，明天胃会舒服一些的。”

申灵灵善解人意地解释，“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喝牛奶，你看我都拿来了，你就先拿着吧，现在楼下灯都关了，我不敢下去了。”

“放门口吧。”

褚江远的态度冰冷，语气也是极其不善，看得出他现在很不高兴，申灵灵看着有些怕，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推着她，在褚江远再次关门前，整个人都挤进了门缝里。“江远哥哥！那你陪我说说话吧！我们今天都没说上话呢！”

申灵灵把自己当小孩般耍着无赖地撒娇，噘着嘴硬是卡主了门缝。门怎么也关不上。申灵灵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褚江远，他猛地打开门，申灵灵因为挤得太用力直接摔进了房间里，她吓得大叫，跌在褚江远脚边疼得半天站不起身。褚江远拿着手机直接从门口跨了出去，再也没看申灵灵一眼，下楼去敲响了韩慕青的房间。韩慕青开了门，看到褚江远，疲惫地叹了口气：“怎么了？”

“还没睡？是不是失眠？刚好，借个地方开会。”

然后，韩慕青就稀里糊涂被某人揽在怀里，正好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听着他低沉的嗓音说着纯正的外语口音，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