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就算你是又如何?”
“东皇宗现在落魄至此,只有你一个弟子,你难道还想当自己是正道之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为何不能?”
“当年东皇宗的始祖,就是一个人四处招揽天下的同道中人,有志之士,一步步地发展建立起来,最终才成就数百年的辉煌。”
“你竟敢自比东皇宗始祖!真是狂妄自大!无知无畏!”
大长老狠狠斥责,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若是连这点志气都没有,如何配为正道之首,匡扶天下,护佑世人?”
洛婉心却不以为然。她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明明是看着柔弱的女子,却有着独特的坚韧。“哇哦,这女人的野心好大!”
就连坐在窗边观望着的靳宸,都忍不住惊到了,瞪大了双眼。这个女人,一般人掌控不住!恐怕,也只有君夜寒这样的人,才有能力吧。君夜寒的目光紧紧锁在洛婉心身上,意味不明。从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起,他便没有一点轻视。相反,他隐隐感觉,她真的能做到。“更重要的是——”“我今日来此,可不仅仅是找圣女,还要给大家揭露,当年东皇宗覆灭的真相!”
众人一片哗然。“什么?东皇宗覆灭,不是因为宗主走火入魔吗?”
“难道还另有隐情?”
“东皇宗的亲传弟子,为何特地要来清池圣地,偏偏不去别的地方?”
人群中议论纷纷,什么猜测都有。但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那么不堪。“什么真相!你可别在这里凭空捏造!”
大长老一慌,心道不好。“老头子,你这么急,我能理解。毕竟,当年这件事,可是实打实的和清池圣地,脱不了干系!”
洛婉心美目流盼,犀利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视。“荒谬!一派胡言!”
仿佛被人刺中心事,大长老的脸如猪肝色一样,急急地想阻止。“当年东皇宗覆灭,分明是因为宗主走火入魔,与清池圣地有何干系?”
“非要说有关系,那也是清池圣地,将东皇宗的余韵发扬光大,将正道之光延续下去,护佑着天下人!”
大长老一身仙风道骨,正义凛然,说出来的话,似乎也更令人可信几分。“哦?”
“今日,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谢谢你让我见识到物种多样性。”
洛婉心冷笑出声,看向大长老的目光如寒剑。“娘亲,这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稀奇物种?我要带回去好好研究。”
小安忽然有些兴奋地盯着大长老,眸中闪着奇异的精光,奶声奶气地吐出气死人的话。他在魔灵海底七年,接触的除了师父们的残魂,就都是些魔物,还真没好好研究过人类。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啦。人类,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你确定?”
洛婉心将大长老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了一遍,满是怀疑。好大儿,你确定要将这么一个不堪的糟老头子,领回去研究?“不了,还是算了,我嫌脏。”
小安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把这么一个人带回去肯定很碍眼,会不会污染空气?最终,小安还是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研究?还嫌脏?被人当面如此认真地评头论足,简直是奇耻大辱!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人。“无耻小儿!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们!”
大长老突然掏出一口小钟,这钟通体紫色,除了外观古朴些,看着平平无奇。他用了八成的修为,一掌打在钟上。随后,钟内传出震耳欲聋的钟声,几乎要刺破耳膜,其中的威压令空气都有几分扭曲,直直袭向场上的洛婉心和小安。是七阶攻击型法宝!这是大长老最珍重的法宝。音波攻击?洛婉心面不改色,随手一抬。只见凭空出现了一个隐隐的金色罩子,将她和小安紧紧地包围了起来。而那些看似强悍的音波攻击,都打在了罩子上。罩子纹丝不动,连一丝裂纹都没有。站在罩子中的人,更是毫发无伤。这是什么法宝!居然连七阶法宝的致命一击都能抵抗!“说没两句,就又开始动手了。身为大长老,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呢?修行还是不够啊。”
小安一脸小大人模样感慨道,看上去十分滑稽。“不就是不要你嘛,至于大动肝火吗?”
他还不忘补一句。“噗嗤。”
靳宸一口茶水都差点喷出来了。“夜寒!这分明就是你的儿子吧!这毒舌,跟你本人是一模一样啊,真的不是传承自你吗?”
就连君夜寒本人,都忍不住困惑地摇摇头。不知为何,他内心居然有几分莫名的自豪。那个小孩,分明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什么遗落在外的儿子,如果是,千万不能错过了!”
“闭嘴!”
见君夜寒一脸不耐地出手,靳宸哪里还顾得上回嘴,左躲右闪,拼命躲开那些刁钻攻击。洛婉心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犀利道。“不好意思,我儿子好奇心比较重,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大长老,你和一个小孩计较,还施展出夺命的秘技,是不是有违你一贯的人设?”
这么一番突然的变动,谁也没想到。“身为长老,居然偷袭一个小孩子,太下作了吧!”
“还驱逐别人,我看这长老也该驱逐出去。”
“当着这么多清池弟子的面都敢这么做,背后敢做什么,我已经不敢想了。”
清池圣地的名誉,顷刻间大损。大长老气得红了脸,再不复端正。他也是失去了理智,居然当众对一个小孩下毒手。那些凡人,还有修士,会怎么看他?方才他突然出手,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如果真能除去这对母子,事后再找点法子洗白就是了。现在出手不成功,再继续也没用了。“我可没有针对这小孩。你诋毁清池圣地,自然要承受我们的怒火!”
大长老振振有词道,脸皮之厚,堪比城墙。“诋毁?那可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