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心不知道哪位半圣是谁,为什么要对女帝下手,她都不关心。她只知道,他必死!“小五?”
女帝似乎察觉到洛婉心的情绪波动,似乎回想到了某些不好的记忆,双臂环保的更加用力,仿佛一眨眼洛婉心就会和十几年前一样,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我没事,娘,你饿不饿?”
洛婉心将眼底的杀意藏好,表现的没有任何异样。但刚才那一抹流的寒意,还是落入了小安的眼中。刚才,娘亲……好可怕。简单的安顿好女帝,洛婉心决定把小安也暂时留在仙舟内。一来女帝的情况并不稳定,在受到刚才的刺激以后,精神状态似乎更不稳定了。让小安陪着她,也可以缓解一下她的不安情绪。看得出来,女帝就算神智不清,对小安这个孙子也是颇为喜爱。另一方面,洛婉心并不想让小安看到自己接下来的样子。离开仙舟,回到隔间内,洛婉心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被寒冷吞没。女帝脑海里的灰气,很可能就是女帝痴傻的真想。不知道解除灰气之后,女帝会不会恢复清醒。“值得一试。”
越是这种愤怒的情况,洛婉心的思绪反而越是清晰。种下黑色雾气的人实力恐怖,对灰雾的调查也只能在暗中调查。如果被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半圣盯上,以洛婉心现在的实力,她大概率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洛婉心将手搭在桌面上,揉了揉额头,事情再一次回到了原点——提升实力!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向洛知瑶完成复仇,堂堂正正的拿回自己的身份。也只有足够强大,洛婉心才能保护自己的血亲,自己最重要的人不受伤害。在这个光辉亮丽的大圣皇朝,何尝又不是一个动物世界,弱肉强食的黑暗丛林!仙舟很快启程,在传送阵柔和的白光中,进入了空间虫洞。三个时辰后,接天城!一个浅薄白衣,不胜烟火的斗笠女子,消失在了驿站门口拥挤的人流中。没人注意到,一对母子在登上仙舟后,再也没有下来过。这名斗笠白衣的女子,便是洛婉心伪装的身份。接天城,最接近大荒的港口城市。众多仙舟云集,每天都有无数修士来到这座城市,也有无数修士离开。庞大的人流和各方势力的驻扎,让这座城市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贸易之都。当然……在贸易这个利润丰厚的阳光遮掩下,黑夜——各种黑产也引用而生。“白纱斗笠,这又是那家的大小姐偷跑出来了?”
码头酒馆的阴影里,一道穿着灰色外袍,带着眼睛,细密胡须的中年男子,将目光投向了那道格外显眼的身影。“天蚕纱衣,五百下品灵石,家境不错啊。修为也到了化灵境。”
仅仅一眼,灰色外袍的黑鸦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和修为。乌鸦的视线看向了斗笠女子的身后,等待着跟随其后的保护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涯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亵渎的笑意。“没有护道者,偷跑出来的。”
乌鸦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了同样深处酒馆阴影处的男子。“兄弟们,干活了。”
接天城是大荒的边界,而大荒,意味着混乱与无序!每天在这里消失的人数不胜数,就算是那些偷跑出来的大小姐,小少爷也是一样。这些没带保镖和护道者的大小姐们,在乌鸦眼里,就和鲜美的肥羊没有任何区别!……洛婉心感知里,终于察觉到了跟上来的脚步声。“看来,还不算太蠢。”
洛婉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似乎发现了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暗暗加快了速度。洛婉心已经很努力地将自己伪装成一只鲜嫩多汁的小羊了,如果码头酒馆阴影里的那些人还没有跟上来,洛婉心就只能怀疑她们的职业操守了。拐角的瞬间,洛婉心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悄悄的撒在了空气里。洛婉心加快速度动作落在乌鸦的眼里,后者的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冷笑。“她怕了。”
乌鸦身后的几人,看着洛婉心逃离的方向,更是一阵冷笑:“她以为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就能甩开我们了?还真是没有常识的大小姐啊”慌不择路,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身上还涂着气味这么明显的熏香,这是怕我们找不到吗?”
追着斗笠斗笠女子身上的香味,几人的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变态的笑容。已经想象到将那斗笠白衣的女子跪在地上哀求的样子。在熏香的作用下,乌鸦的眼里,似乎只剩下面前的女子。但过于集中的注意力,让她们没有意识到,她们已经慢慢的来到了接天城的边界!拐过最后一个拐角,洛婉心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欢迎光临。”
在洛婉心背后,不停闪现的雷霆将天空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漆黑的乌云宛若有生命一般,在支离破碎的天空中翻滚。“跑啊,怎么不跑了?”
乌鸦的一名手下,刚想靠近,就看到一团炽烈的火焰笼罩了自己的视线。双翼如同燃烧,眼眸如同鲜血宝石,一只红色大大鸟乖乖的蹲在洛婉心的肩膀,仿佛只是一只乖巧的宠物。仿佛,那个倒在地上,浑身火焰的男人和它没有任何关系。“啊啊啊——”凄厉的惨叫,顿时让乌鸦等人的神经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灵兽?”
“怎么可能?”
没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女人不是只有化灵境吗,怎么可能会有灵兽?乌鸦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有意识的检查自身后很快发现了异样:“香粉,那香粉有问题!”
这女人,是故意引她们过来的!一时间各种想法在乌鸦的脑海中浮现,又快速的一一排除:“别怕,她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起上!”
再说出这句话以后,乌鸦一个转身,拔腿就跑!常年混迹江湖的乌鸦,在意识到这是洛婉心布置的陷阱以后,立刻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