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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你决定亲自落实初次行贿具体事宜,动用「霜岭庄」和自己的一座精金矿。 三队私兵之中,最强的冒险者私队留下有备无患,剑歌前往「霜岭庄」,那里地广人稀不易受歧视,护士私队跟随商队加强护卫力量。日落后,你跑了一趟古城市场,与管理者交涉此事,与预计情况无异。你需要无条件同意中小集散派阀的下一次「中事」。 酒庄到底不是你的,用起来不方便。 然后你回到自己领地,视察精金矿和冶炼锻造设施。入口是在城堡的地下室一处阴影里,由此进入梅拉尼的半位面。 算是态度恭敬, 但看起来梅拉尼有些沮丧。她弯着腰伸手为你引路。 进入半位面后的最初房间已经被布置成了登记核对处,旁边又多了个房间作为警戒室。加装了一道赶工出来的粗糙的精金大门,门后就是岩窟洞穴,矿车铁轨铺路,热气腾腾。因为空间不足,所以冶炼锻造就设置在了矿场外侧,尚未建造完成,目前无法投入生产。 几个矮人铁匠签了很普通的那种职员合约,正在制造新的精金武器……需要非常久才能附魔。 从安东尼奥·辛那里缴获的战利品全都没浪费,大量的精金长剑已经分发给了迷宫村落的卫兵,最硬的金属,即使是普通武器因为其夸张的硬度也视作+1武器。你的守卫队是全国唯一一家全员使用精金武器的官方机构,除了王城。 梅拉尼利落的拟订了运送精金矿的队伍,由古城非战人员、迷宫营地的卫兵、佣兵和你的私队共同组成,保证万无一失。这种程度的战力是必须的,任何贿赂物资都值得盗匪冒险打劫。顺便一提,梅拉尼挑选出来的佣兵是最早期就驻扎在营地,参加过守城战的,并非最近流入的野生佣兵。 行贿名单,每个贵族具体给多少合适古城市场的商人们都了如指掌,你无需挂心。 “会长大人,您是在生我的气吗……” 你刚要爬上半位面的出口,忽然被梅拉尼低着头,用指尖捏住了衣角,拦住。 生气? 生什么气? 梅拉尼低着头甚至可以说是把脸深深埋下盯着自己的脚尖,细声细气的继续说道:“是不是因为我把您送给我的「开瓶器」弄丢了,所以您才这样做……?请您原谅我吧,不要继续这样做了,好吗?我也不是故意弄丢的,其实非常珍惜喜欢那个武器呢……”梅拉尼的套脖子异种武器被安东尼奥·辛施法,直接扔到异界了,若是个人还能想办法找找,一件武器实在是没那个心力搜索。人没事就行,武器算什么。 A,告诉她,下次再给她买个新的武器。 B,告诉她,下次带着她一起去挑选新武器。 “那您,不生气啦?”嗯? 嗯。 梅拉尼转为笑颜:“那就好。所以,您不会继续睡更多的人了,对吧?”
…… ……问题是,你已经通知菲艾尔汀洗干净脖子等着了。已经通知了啊! 你敷衍了几句,迅速留下了满脸欣慰表情甚至有点小幸福,目送你离去的梅拉尼。刚走到城堡的卧室门前,伊丽莎白抱着双臂嘿嘿坏笑的等着你。 “您必须理解我,因为我真的很闲,除了折磨您已经再也没有别的消遣了,呵呵。”
她指了指身后的门,咧着嘴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再度摇了摇头,“我一直很好奇您在想什么,也读不透,今天您能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
她伸出了三根手指,缓缓且优雅的弯下:“呐,第一,如果有人怀孕了,您是打算让她们打掉,还是生下来?第二,如果一百柄三叉戟架在您脖子上,您会娶人鱼公主吗,抑或是宁死不屈?第三,今后还会有其他女性敢来名声狼藉的公会里应聘吗?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哦,未婚少女只要在公会上过一天班,就很难嫁出去了,就算她是清白的,其他未婚少年也不信,已婚少妇就更不敢来了,就算敢来,老公也不会允许的,就只剩下寡妇和大龄女青年高高兴兴的应聘了。”
呃? “您,果然,从来就没想过这么长远,对吗?”
伊丽莎白笑得花枝乱颤,邪魅横生,“不枉费我在这座恶心的充满友善和谐的公会里待了这么久,真是值得──您再也招不到新的雇员了。别担心,我还会继续留在您的身边。以前,我每天都期盼着议长表亲是何种下场,如今,我的新乐趣完美至极。”
她的脸颊变得相当潮红,比你拥抱她时还兴奋。伊丽莎白当初就未曾背后捅议长表亲一刀,但却始终期盼其不得好死,也许她也不会对你反水,她在等待亲眼见证你下场凄惨的那一天,并乐在其中。 嘁! 危言耸听! 现在有资金挂了,难道有钱还雇不来新的职员?什么少女少妇都不敢来,危言耸听!耸听! 你推开门, 劳米如常在那里。 菲艾尔汀也正在等你。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全身因为担心和紧张而瑟瑟发抖。 她张开双臂: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会长大人。我的所有,全部都属于您,只属于您,永远。”
那样的莺声细语,迫使你无视于世俗规律和亲信谏言,向前迈出了足以突破临界点的一步。事后想想,今夜,是某些情况改变的转折点。
· 翌日清晨。 当你张开双眼,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来了,居然没人叫你起床。 劳米如常早就离开了。她自从老侯爵去世之后便很少在公众视野露面,又不是没被圣武士猎杀过。问题是, ……菲艾尔汀就在你身边睡得香甜。她,怎么…… 你呼唤安妮特和伊丽莎白的名字,但没有任何侍女走进来。 门扉缓缓打开,洛霍约和精灵秘书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看您和族长大人休息得很沉,所以我们出于一番好意,告诉其他人不要打扰你俩。”呃? 透过门缝,你惊讶的看到有人数不明的全副武装的精灵堵在门口,把安妮特等侍女全部阻拦在外。这特么是武装政变吗! 你起身, 打开门! 发现堵门的精灵游侠、魔射手约十几人,但被阻拦在外的你的扈从人数更多,包括雷蒙德和梅拉尼这种高手也在,三座钢铁魔像在静立在附近。绝对不是你们的对手,但,奇怪了!这么几个精灵是怎么做到阻拦你们这么多人的? 精灵们大多在窃笑,你的扈从们大多表情复杂。因为你此刻衣冠不整。 因为精灵们是盟友,因为你没有下令,所以其他人在洛霍约和精灵秘书的巧言令色之下不敢硬来,怕惹了祸给你添麻烦。实际上,十几个瘦子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借口是「守卫他们的族长」,合情合理。 “会长大人,您还是整理一下仪容比较好,否则对依兰徳团长太失礼了。”
谁? 洛霍约在说谁?对谁失礼?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之中,传出来似曾相识浑厚而庄严的嗓音,“无所谓。我是接到了去世的令人尊敬的大人物的遗书,才来的,万万没想到还真的如信上所说——「能看到有趣的情形」。”
圣骑士团长依兰徳抬起手,如此微笑道。
卧槽? 卧……槽!这什么神展开!绝对是老狐狸搞的鬼啊,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了,死了都成精! 人群左右分开,你拽着被单,站在全身发光重铠的依兰德团长面前,彼此对视。你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的表情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依兰德团长对你抚胸微微行礼:“非常抱歉,子爵大人,是我考虑不周了。在我的理念里,世间所有人类都应该生来平等,不存在人族和亚人种之间的隔阂,但实际上这个世界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崇高的理念。您是真心爱慕着这位精灵女性,我已经亲眼见证到了,也深受感动。想必这就是您的决定吧,我再次向您致歉。”王国五巨头之一向你二度行礼,态度极其诚恳。
你的脑袋空白了数秒,反应过来了──他以为你想要跟菲艾尔汀结婚,但却是以隐婚的方式,避免被歧视亚人的世俗抨击。这对依兰德团长来说无关紧要,只要你的政治立场不在海瑟薇和沙国那边就可以安心了,再多的,全是你的私事。 依兰德团长心满意足的走了。 你的屁股被清晨的风吹拂,几乎凉透。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你不当场就高喊「全是一场误会」?因为远在王城的依兰德团长突然现身,让你的脑袋瞬间涌进了许多假设:逮捕?构陷?袭击?诬陷叛国罪?陷入混乱,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你冷静之后,意识到,不必再为圣武士们和执法队企图暗杀劳米一系列传闻而提心吊胆了,也算是好事。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没有当场高喊「我只是玩玩,并非隐婚」?因为,你身后,菲艾尔汀揉着朦胧睡眼,满脸幸福的凝望着你。这种让女人哭泣的话,实在没能说出口。 洛霍约对你恭敬行礼,“那么,傍晚会议时见了。”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老狐狸从头到尾算好了一切!包括你迟早会睡菲艾尔汀,公会的人没人敢对精灵动粗,你对亚人种的独特情怀决定了你不会因为这点事跟所有精灵翻脸,你不会杀洛霍约因为她还有用……退一万步讲,她或许根本不在乎死活。她的异能太糟糕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跳坑纪念日吗? 喝着咖啡,吃着早餐,你的眉头始终难展,尤其是菲艾尔汀的座位不知为何改到了你的旁边,幸福笑容不减。她以前从来不曾离你这么近的。 等等, 洛霍约费这么大力气坑你,是想达成什么目的?什么效果?应该只是想要把你跟精灵家园强行捆绑在一起,来确保后者的前途吧? 你无意中瞥到了伊丽莎白幸灾乐祸的表情,突然脑海中闪过「怀孕」二字。是啊,如果真的有人怀了,你该怎么办? 菲艾尔汀忽然用叉子往你嘴里喂了一团沙拉:“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最后一次有人往你嘴里喂食物是何时?好诡异的亲密感。
你盯着身旁极近之处的菲艾尔汀,竟一时想不起她昨天是什么样子了。变化略大啊! 而菲艾尔汀堂而皇之喂你的理由,你这才意识到──从今早开始,你就少了一根手指。菲艾尔汀的。公会的人们相当的会看氛围,看到你和菲艾尔汀之后,纷纷行礼,两次。领地的人们看到你和菲艾尔汀走在一起,也纷纷行礼,两次!真想象不出洛霍约究竟在领地里说了些什么。 梅拉尼的眼睛有点肿。 一夜之间,你的世界好像有什么地方彻底改变了。 迷宫营地的冒险者分会正式开张,梅拉尼的工作效率依然很高,迅速就派人收拾出来一座石砌大型建筑,非常符合冒险者公会一贯风格。已经接近上午十点,分会最忙碌的时间已经过去,柜台后坐着面容憔悴的半羊人双手捂脸正在短暂休息,「刃盾慕风」全员都在,看到你后迅速上前迎接。 “族长,会长。”婕萨拉行礼,两次。
格曼等人看罢,怔了怔,脑子转得飞快,马上读懂了空气,有样学样的行礼——两次。 海瑟薇拿着资料与菲艾尔汀擦肩而过,前者走向你,后者走向柜台去查看任务登记册。海瑟薇微微皱眉,停顿脚步,回头看着菲艾尔汀…… “呃,会长,她是不是有点……”变了?不太一样?海瑟薇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总之,向你继续汇报工作,“今早分会开张非常顺利,我总结成功的原因有三点:弗美作为吉祥物效果出奇的好,冒险者里歧视亚人的非常少,毕竟她非常可爱;梅拉尼女士和议政厅前期工作早已做足,宣传很到位;竞技场、地下城的缘故,最近聚集了许多野生冒险者以及有一定程度战力的新人。对了,这是两张门票,有空可以去看看竞技场。”你收下两张门票……你身为领主,刷脸进即可吧?而且为什么是两张?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今早注册冒险者共三十名,全都是有战斗基础的,此外还有 1,「焦焰灼夜」回来了 2,「荆棘图腾」回来了 坏消息是:整座迷宫村落,愿意应聘接待员的,连半个人都没有。”
海瑟薇完全不想解释为什么,似乎认为你应该心里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