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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家事捋来烦且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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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的宋光明,表面上人是安静了许多,但是心里根本无法平静。所有人几乎都猜得出来,他爹来看他绝非表面上的看看和想儿想孙那么简单。要是想看孙子孙女,为啥他一个人来呢?老伴呢?几乎都知道他妈妈还健在,没听说过他妈妈有啥事儿。要是想儿了,难道只有父亲想,母亲不想吗,也许母亲身体差,坐不了长途汽车,只能委托老伴代表了。宋光明只是身子虚弱,没有心思问父亲。但是他自看到老爹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咯噔”一下,但碍于面子,又是父亲刚来,怎么好意思质问父亲呢?回忆着父亲来之前自己做过的梦,总觉着刚好是反着来的。梦见他不理睬宋光明,他却来看了;梦见他帮不上忙,他却来帮忙了;唯独没梦见母亲,梦里寻找不到她,那她去哪儿了?母亲和父亲一生相敬如宾,不曾红脸和分开过。要是母亲健在的话,父亲是不会出门的。他曾经说过,长大了就自己过,别靠着父母亲,像没长大一样没出息。宋光明带着他爹去逛商店,又给他添加了几件换洗衣服,买了他最喜欢的北京牌布鞋。中间有几次,他爹都试图想和他套近乎,宋光明有意地岔开了话题,不是不想听爹的倾诉,而是他心里不想承受更大的痛苦,他此时对陈夕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但是自己确实也想休息休息,所以,他不想问爹家里的一切。他唯一想表达的是对父亲的笑,还有就是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身上也瘦了很多,没有以前那样壮实了。这样,反而使自己的父亲有了点不敢轻易讲话的胆怯,说话时总是吞吞突突不利索。吃饭的时候,他说出“你娘——”时,宋光明总是打断他的话。坐在公交车上,他说出“你哥——”时,宋光明一样打断他的话。“儿啊,爹——”,宋光明就会说:“不要说了,爹!”

宋光明的爹,觉着和儿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心里也很别扭。但是他也没有怪罪儿子,知道他心里有苦说不出,一个人独自在外成家立业本身都不容易,家里没帮上一点的忙,怪罪父母和兄嫂都可理解。可是父亲长途跋涉来看儿子,儿子不让父亲掏掏心窝子,这多少有点令父亲过意不去。下了车,爹就慢慢地拉在后面,故意和宋光明保持了距离。宋光明看见后,就在前面等待,父亲赶上来,俩人再一块走。爹走了一会儿,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干脆不走了。宋光明上前劝说,爹也发起了倔脾气,真的对他不理睬。并且,还把宋光明给他买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自己以前的衣服。宋光明过来,又把新衣服给他穿上,亲自系上扣子。宋光明也蹴到爹的跟前。但是,爹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头扭向一旁,也没说话。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爹依然没有吭声,宋光明低着头,用一块石头在地上胡乱地划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是怪罪爹吗?可是爹不是来看自己了吗?对爹还有啥不满的,自己一时感觉胸口好堵,感觉胸闷气短。自己不想说话,就是不想过问爹家里的情况,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怕过度的伤心,引起不测。可是,越是这样对待老远来看自己的亲爹,老爹心里也是很难过,到最后还是把自己弄得很难受。这种恶性循环,总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吧?宋光明心里的矛盾逐渐开始缓解,他慢慢试探性地倾听一下父亲的心声,别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把父亲憋出什么好歹。“爹,你不知道,我最近身体不好,不想让你老看出来。夕儿身体不好住院,都是儿的原因,请你多理解为儿的苦衷吧。”

宋光明心里不停地翻涌着忏悔的浪潮,但每一次浪潮的拍打都让自己很受伤害。“爹,是儿不好,冷落你了,对不起!”

爹看着宋光明消瘦的脸庞,知道他带两个小孩子无人帮忙的困难,把她俩折磨成这样全系生活所迫。但是心想,没人帮忙这算什么呀,咬咬牙不是也能过去吗,何必每日里愁眉不展的,让人费猜疑。爹转身面对着宋光明。“儿啊,你都不想你娘了?”

爹的喉结在窜动。宋光明回答说:“爹,我心里一直想着呢。”

“看见爹,你都不问问,你娘啥样子了?”

喉结又在窜动。“爹,我问过了,你都告诉我了。”

“啥,爹什么时候告诉你了,你个混球小子。”

爹有点激动。宋光明指指自己的胸脯说:“爹,我心里难过着那。你让我缓缓劲,别让我生气,求求你啦。知道吧,我不能再住院,住院了,夕儿没人管,两个孩子没人管呀!”

爹一把扶住宋光明,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地说:“儿呀,对不起,我误会儿了。要不我明天回去吧,趁我现在身体还好,能走到家。”

“你想回老家?”

“家里好赖是个窝,死了有人埋。”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故意气我!”

“我哪敢气你,总不能死到你这儿吧,丢你的人吧!”

宋光明没有吭声,默默地低着头,继续在地上划来划去的。此刻,他知道爹的话是在怄他,他怎么舍得他走呢!爹抹抹眼泪,觉着儿子说得也有道理,他是家里的梁子,说啥也不能倒呀,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多么地需要他的照顾,自己再难受有儿子难受吗,再说聪明的宋光明怎么猜不到自己独自前来的目的吗?“唉,爹也有苦衷啊,也想对儿说道说道,怎么都不行呢。”

“爹,我娘,她怎么死的?”

爹很吃惊,果然被儿子猜出来了,能够告诉原因吗?告诉了他,他会找他哥报仇吗?至少兄弟俩会结下一辈子的冤仇,那可怎么办!宋光明的哥哥为了致富,搞了一个养猪场。为了增产节收,两个老人都成了他的“长工”。妈妈耕作在看不见的占线上,最为辛苦,但是哥哥却不顾老人死活,也许是妈妈本身有病,但未为可知。一天早上不见母亲时,发现她已死在了猪栏里,死时手里还捏着扫帚。这怪谁呢?怪哥哥心狠,怪哥哥财心重,怪哥哥不心痛母亲,哥哥也是为了家好哇。刚好家乡实行殡葬改革,摈弃土葬提倡火化,无奈母亲偷偷地被装进棺材后,连人带棺暂时寄放在村后一孔破烂窑洞中。父亲孤独,又心里难过,他是搧了大儿子一个耳光后离家的,想找小儿子倾诉,除了两个儿子,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至亲了。爹突然觉得,此刻决不能说出真相,否则宋光明岂不是更为伤心。为了家里的芝麻黑豆小事,把小儿子也坑了,何必呢。父亲是真心疼儿的,与其让儿子难过,莫如就此打住,不再往伤口里撒盐,等以后有空了再说吧。“儿啊,你不想知道也好,反正她走了,爹看你幸福就行,要是你这个样子,叫爹死也不放心啊!”

宋光明抬头看着老父亲,说:“爹,咱爷俩就不要怄气了,你别往心里去,你来之前我有两天夜里老做梦,我就知道家里出事了,但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都成事实了,我就是气死了有用吗?谁是凶手,我把凶手杀死了有用吗?我不得一命抵一命地被砍头啊!爹,难道你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不是凶手,是脑溢血。”

“不说了,爹。”

宋光明把别人问起家里事儿应该怎么说,都交待了他,教他不要随便乱说,有人问就说母亲因劳累过度,脑溢血死亡的,自己想儿才来看儿孙的。还教父亲,不要怪罪谁了,放下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就开心地在这儿生活吧。宋光明说完,就咳嗽,手扶住爹的臂膀,上身往前一倾,就是一口血水喷了出来,吐在了爹面前的地上,愣愣地把爹吓了一跳。“儿,走,赶紧去医院,爹不能让你这样的。”

“爹,没事儿,你不生儿的气就好了,我现在不敢生气,要静养才行。”

说完,宋光明靠在了爹的肩膀上。“爹,你什么话都别说了。”

爹悄悄把宋光明放在地面,一路小跑地叫上田方琪,田方琪又喊上田荣,开车把宋光明送到了沅中市医院。宋光明做了胃镜检查,发现他胃粘膜出血。医生说吐血主要是气血伤损引起的。照的CT片上显示,胸部的软骨组织有伤痕。而这些伤痕不是最近几天的,只有田荣、王星、方美知道,那是怎么来的,陈夕根本不知道。就这样,宋光明被自己的亲爹在医院陪护了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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