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您看这套房子怎么样？”

售楼处经理面带微笑和苏石看着这套房子，一百五十多平的面积、向阳、地理位置靠近二环、周围生活设施与交通都非常齐全。苏石也挺满意的，刚想说话，手机突然想响了起来。苏石歉意的对售楼经理笑了笑，微微挪步按下接听。“苏石头，你闯祸了。”

电话那头，慕容雪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的说道。苏石皱了皱眉，心想自己又怎么闯祸了，这大小姐又打什么鬼主意？慕容雪没有和苏石绕弯子，将学校关于苏石赌局的事情说了一番，又将足球场上发生的打架事件描述了一番告诉苏石。苏石只能苦笑。“听说那个先动手的女孩孙芳家庭条件并不好，王幂好像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你说谁？”

“孙芳啊，你认识？”

电话那头，慕容雪察觉到苏石的语气状态有些不对，狐疑的问道。唰。苏石的脸色狂变，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戾气，铁拳紧紧一握，微微眯起的眸子都充斥着微微红芒。“找死！”

他牙缝中蹦出两个字，杀意十足。旁边的售楼人员脸色一白，惊惧的看着苏石，虽没听到电话说的什么，但明显感觉到此时这个男人犹如即将嗜血的凶兽一般。苏石不再废话，直接挂断电话再拨给赵校长。一番询问后，苏石面色变得异常阴沉，对售楼人员说了句回头联系，便匆忙赶了出去。苏石，发怒了。……派出所口供室里。孙芳面色苍白，还在紧紧捂着肚子，一只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另一只手写着事情经过。坐在她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见孙芳眉宇间很痛苦，悄悄叹了一口气。他劝说这个女孩几次先去医院看看，但都被女孩拒绝了。“快点写，写完还得去看我妹妹呢。”

旁边，王瑞面色凶狠的看着孙芳，语气凶恶的说了一句。“王先生，这里是派出所，请别大声喧哗。”

年轻的小警察瞪了一眼王瑞，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知道王瑞是燕京白夜的一个堂主，但曾经身为黄婧的手下的他，性情嫉恶如仇，怎么会将王瑞放在眼里？“小警察，你注意你的措辞。”

王瑞冷笑一声，他最宠爱的亲妹妹王幂竟然被打进了医院，心中一腔怒火。孙芳放下纸和笔，艰难的站起身来。“为什么我要去看你妹妹？”

王瑞一愣，眼睛狠狠一瞪孙芳，骂了一句脏话：“你把我妹妹打了。”

“她欠打。”

孙芳放下水杯，冷笑一声：“我已经忍她很久了。”

王瑞的火气蹭的一下用上了胸口，恨不得直接上去动手打一顿这个女孩，顾忌到这是派出所，也没敢放肆，看向孙芳的眼神满是凶恶。“我可以走了吗？”

孙芳看向小警察。小警察自然不敢放她走，他心里清楚，在所里里面王瑞不敢干什么，但是出了派出所，这女孩还不得任凭王瑞揉捏？“小姑娘，没有家里人接你，没办法放你离开。”

小警察一片好心，可孙芳眼神却一片黯淡。她独自一人前来燕京求学，身边没亲没故，受尽了白眼嘲讽都忍了下来，这次若不是王幂他们太过分，不讲理的将父母给自己的血汗钱抢走，她也不会动手。况且，她现在态度这么强硬，心里自有她的打算。“跟我去看我妹妹。”

王瑞不可能让小警察一直将孙芳留在派出所里，没有理会小警察，直接上前一步拽住孙芳的手腕，拉着就往外面走。血气方刚的小警察刚从警校出来不久，眼中善恶分明，哪里容忍王瑞在所里如此撒野，怒喝一声就要去抓王瑞。咔嚓。口供室的门被打开，金副所皱着眉毛打开门走进来。“怎么回事？”

金副所刚从外面回来，走进派出所就听说燕京白夜堂主王瑞来了，不敢耽误直接走进了口供室，连步上前陈喝道。“副所，这流氓想从所里抢人。”

小警察眼睛一亮，瞪了王瑞一眼，心想这下看你怎么把人带走。金副所面色阴沉，看了一眼王瑞，随即将眼睛朝着小警察一瞪，语气严厉的训斥道：“简直是胡闹，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哪个是流氓？”

王瑞面色不变，心中却暗暗冷笑，自己和金副所关系早已打到位了，这点小事金副所好意思和自己纠缠吗？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过得去，王瑞略一沉吟，三言两语便将事情阐述了一遍。“你怎么只说她打你妹妹，为什么不说事情的前因后果？”

小警察眼睛一瞪，却被金副所挥手打断。“好啦，她既然动手打人了，就应该去医院看看人家，希望没有事情。”

金副所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瑞，见王瑞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将路让开。小警察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是面对金副所也不敢造次。“我不去看你妹妹。”

谁都没有想到，孙芳竟然硬生生摆脱了王瑞的手，言语冰冷的看着王瑞缓缓道。“首先，你妹妹和她男朋友联手坑了我的钱。”

“其次，我要钱不成，反被她们羞辱了一顿。”

“最后，我才动手打了人，但我也被打了。”

孙芳心里斟酌了一下话语，面容苍白的捂着肚子，脸上却带着一股子坚毅。啪。王瑞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孩言语逻辑这么清晰，但理亏的事情他怎么会认？没等孙芳继续说下去，一巴掌摔在孙芳的脸上。孙芳脸上立马红肿了一片。这下不仅小警察彻底愣住，就连金副所脸色都沉了下来。在派出所副所面前当面动手，这王瑞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王瑞既然动手了，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将嘴巴贴在金副所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金副所原本还没在意，听完这句话后脸上巨变，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你们不是不碰这个吗？”

金副所语气复杂，包含着说不出的惊讶和惊喜。王瑞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相信刚才那句话完全可以打动金副所。果然，金副所想了一想，将小警察强带了出去，不再管王瑞和孙芳。砰。口供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里面就王瑞和孙芳两个人。“听说你是从乡下来的？”

王瑞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眯了眯眼睛盯着孙芳的面容，大摇大摆的点上了一根烟。“我不知道你的底气在哪，但是在燕京城，太多人都可以踩死你了，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一个。”

王瑞深深抽了一口烟，将烟轻轻吐在孙芳脸上，眼中写满了轻蔑之色。孙芳看着眼前这个烟雾缭绕的面孔，只感觉脑海里一阵恍惚，似乎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孔，与村里的大狗渐渐重合，又渐渐与动手打她的王跋叠合在一起。从小到大，她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努力，就是为了摆脱那个穷苦的小村子，能够把辛苦了半辈子的父母接到城里住大房子，不再受人欺辱，轻视。如今，她已经考入了燕京大学这么高级的学府，可是生活并没有好转，自己和家人依然被人轻视，被人其辱。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孙芳惨笑一声，低声呢喃道。王法？真是笑话，在他燕京白夜堂主王瑞面前，一个乡下来的无权无势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提王法？听到孙芳的话，王瑞突然来了兴致，上下打量了一下孙芳，心中一动，邪笑一声朝角落里的孙芳缓缓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