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似乎是感觉到了许平安的异样，赵玉森讪讪一笑。“许大人见笑了，嘉陵关常年受灾，官府的银两基本上都捐赠给了百姓，让您见笑了。”

只见许平安突然脸色认真，对赵玉森郑重地抱拳行礼。“赵大人，辛苦了！”

他没想到许平安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来到官府后院，下人给两人送来茶水。许平安来找赵玉森，目的十分清晰，就是要试探他的口风。随后，他谎称自己今日在街上，遇到晋山人与山越人合伙行骗，一位大梁商人被骗了几十万两白银。听完他的话，赵玉森没有表现出许平安预想的惊讶，反而是脸色一沉，轻叹一声。“赵大人，为何发叹？”

“许大人有所不知，虽然赵某为关丞，但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原来，在往前十几年里，每每大梁都城无力负担赈灾物资的时候，都是晋山国出手援助。久而久之，来嘉陵关的晋山国人就表现出一些高人一等的态度。因为大梁皇帝的‘不作为’，有些时候嘉陵关内的百姓就只能忍气吞声。不过好在晋山国人的嚣张也只是针对其他商会，他们对本地百姓还是比较和善的。久而久之，百姓们对待晋山商人的态度越来越友好，甚至一些人觉得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所以当发生晋山商人欺压，欺骗其他商人的时候，一些百姓资源加入包庇行列里。“我听说嘉陵关驻军里，也有不少人和晋山商人私交甚密。”

许平安继续追问。赵玉森绕有深意地看了许平安一眼，眼神里惊讶中带着一抹哀伤。“家岭关驻军日子艰苦，如果有人能帮他们提高生活，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的。”

“而且这里又是边境，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山高皇帝远，很多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赵玉森的话，配上他的表情，许平安确信这嘉陵关驻军里面一定有问题。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他认为这里的情况有必要汇报给洛雨彤。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行动，还是等洛雨彤回复后再做决定。“许大人，赈灾的工作应该后天就能安排完毕。您做好打算什么时候走了吗？”

赵玉森问到这句话时，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被许平安捕捉到。“我听闻雾顶峰在举行武林大会，难得遇到本公公想去开开眼界。”

“关于回都城的时候，应该会再晚一些。”

武林大会？赵玉森微微一愣。很多时候，庙堂和江湖时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世界。在朝廷眼里，江湖中人皆是乌合之众。只要他们不造反朝廷，屠杀百姓，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而且在某些方面，江湖还为庙堂提供特殊服务，比如刺探情报杀人越货。他不禁想到，许平安去雾顶峰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结交江湖势力，为自己做事。不过，这些事情就与他没有关系了。“许大人，需要我派人护送你们吗？”

许平安摆摆手拒绝好意，“我只是去长长见识，带上一队士兵反而引人注意。我自己去就行。”

见到许平安拒绝，赵玉森也不勉强，只是提醒他路上小心，尽量保持低调不要与他人发生冲突。随后，他还特意交代，截杀许平安的人很可能是江湖中人，最好能简单易容，避免被人发现身份。这点上，许平安早有计划，他决定以陆萧的面容去参加。毕竟没人认识。临走时，许平安故意和赵玉森提了一嘴。让他替自己通知赵玉森，自己就不去见他了。虽然不知许平安用意为何，但他还是应下了请求。与此同时，在雾顶峰山脚。钟盛见到了阴阳门几位长老。“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弥天阁出世了。”

钟盛将自己的遭遇，毫无保留的讲诉给众位长老。几位长老听完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一次武林大会，天机阁拿出来一枚冲虚丹做为奖励，传说服用此丹，能让四品上阶直接迈入三品之境，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仅仅这一点，这足以让许多江湖人士为止疯狂。如今弥天阁竟然出现在雾顶峰，明显就是冲虚丹太过珍贵，连他们都坐不住了。“这次武林大会，我听说不像从前是比武，似乎有什么新的规矩。”

一位长老发话到。另一位长老接过话，“天机阁行事向来古怪，上一届是比武，上上一届是夺标。每一次都不同。”

“况且这次连弥天阁都出来了，那几家隐士宗门指不定也会出来露个面，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右护法，你调息恢复后，可以再回嘉陵关。我们相信弥天阁应该只是路过，绝不会对一个太监产生兴趣的。”

钟盛微微颔首，其实心里也是赞同长老的观点。以他对弥天阁的了解，心比天高的他们，怎么会去保护一位太监。只要自己再回嘉陵关，看准时机一击就能带走许平安性命。“武林大会还有三天开始，你速去速回，兴许还能赶上。”

为了能赶上这次大会，钟盛也不墨迹，直接转身飞奔向嘉陵关。“许平安，这次没了弥天阁的人，我看还有谁能久你！”

眼见钟盛化作一道残影，顷刻间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