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大躺在雪地上嚎得像个娘们,但是他的双手却无法动弹,罗信这两脚不仅仅踩断了他的肩骨,同时也让他的双手变得麻痹,根本不受控制。罗信低头看着嘴里也喷出血水的韩老大,笑着说:“你的运气也很好呢,今天是大年初一,我的心情也还算不错,所以不杀人。”
韩老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凌辱,当下愤怒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给我杀了他!”
前后几个人挥舞着凶器就杀上来。眼前有三人,罗信上前迈出一步,左手探出,握住左前方挥刀看向自己男人的右臂,五指轻轻一捏。“咯啦!”
在捏碎对方手臂的同时,罗信的右手迅速抓住右手边男人握刀的手臂,轻轻一带,左前方男人手中的刀就砍下了右前方男人的手臂!惨叫!这一左一右相继发出的惨叫,以及看到地面上那一只砍下来的手臂,前后这些混子们畏缩了。平时欺负那些小老百姓他们自然一个个凶神恶煞,而现在真正面对一头猛虎的时候,四肢和心肝脾肺肾都已经开始颤抖。这其中受到惊吓最严重的自然是黑齿恒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惹到了这么凶残的男人。更让人无法置信的是,罗信由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砍人截肢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罗信看着眼前的黑齿恒之,笑着说:“流氓混混毕竟只是流窜在街巷里的老鼠而已,平时来几只猫都让他们够呛了,更何况是老虎呢?”
罗信一步步走向黑齿恒之,而黑齿恒之已经怕得迈不开腿,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当罗信靠近的时候,他更是感受到罗信身上所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压,使得他就连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微微弯下腰,罗信低头看着黑齿恒之:“小子,从某种程度来说,你还有点潜力,特别是刚才那种眼神,我挺喜欢的。如果在战场上历练,应该是个狠角,只可惜,心术不正啊,对我来说腻已经废了,早晚得死。我本想废了你,但还是把你留着吧,没准日后还能给九儿当当历练的对手。”
黑齿恒之全身不住地颤抖,他想张口逞能几句,但他一张嘴就是牙齿打颤的声音:“咯咯,咯咯咯……”“这个时候还想逞能么?”
罗信微微一笑,他从怀里取出一颗碎银子,随后丢到黑齿恒之怀里,对着他说,“离开长安,去任何你能去的地方,几年之后若是有点能力了,那就回来,看看到时候你还有没有资格当九儿的对手。”
说着,罗信扫了四周众人一眼,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了下来:“既然你们都找上我了,那我也不妨说明一下。我叫罗信,你们这些混混流子若是想玩,我随时会奉陪,不过下一次我的玩法就比较多了。另外,这个黑齿恒之身上的钱,谁要是敢抢,过几天长安城头上的干尸,就一定有你们的份。”
罗信说得轻描淡写,但边上那些人哪里再敢放肆,纷纷缩在角落,头都不敢抬一下。而后罗信吹了一口哨,马儿缓缓来到罗信身边。翻身上马,罗信于黑齿恒之的目光中,缓缓消失在巷子口。和平时一样,罗信一回家,纯儿就喜欢腻在他怀里。罗信同时也意识到,纯儿似乎有些过于孤单了。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出了需要父母的陪伴,更多的还是朋友。罗信因此将武顺拉到边上:“顺娘,我在想,你是否给纯儿找些朋友,虽然别人家女儿都养在深闺里,但我感觉,纯儿应该多交一些朋友,平时没事做一些女红,或者讨论一下诗画。”
说道这件事,武顺不由得轻轻一叹:“夫君,妾身也在为这件事范畴呢。一般女儿家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谈论婚事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也有一两个媒人上门……”“我去,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打起老子女儿的主意了?”
罗信当即就爆了粗口,武顺知道罗信是真的疼惜纯儿,心里甜蜜的同时,也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夫君,咱们家不是名门,也非望族,而且纯儿也非你所出,妾身主要是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就行了。”
将双手放在武顺的肩膀上,罗信直勾勾地看着她:“顺娘,你难道希望你自己身上所发生的悲剧,再在纯儿身上发生一次么?”
这句话对于武顺而言,尤其严重,使得她犹如遭到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罗信将武顺抱入怀中,轻轻地闻着她的额头,她的瑶鼻,以及她柔软的唇。“顺娘,你身为人母,至少要设身处地去为纯儿着想。假如你是纯儿,在这个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年纪,会知道什么情,什么是爱?”
罗信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跟武顺悄悄说着情话,“纯儿虽然非我所出,但我早已将她看待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我疼爱她,更关注她的成长。”
武顺的身子紧紧贴着罗信,抬头看着这个自己所深爱的男人,她从来没有想到罗信对纯儿的关怀尽然这么深,心里头甚至有那么一丢丢小嫉妒。当然,所谓的嫉妒,是因为嫉妒自己没有这样的一个父亲。武士彟虽然贵为国公,除了二妹武妧嬅之外,对于她和三妹几乎没有太多关注。虽然童年好像无忧无虑,但也正是缺乏一份正确的引导,而使得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也幸亏遇到罗信,否则武顺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最终会如何。“我的想法很简单,咱们除了传授纯儿读书识字之外,更多的,还是教会她如何做人,如何明辨是非,如何正确都对待个人情感,去寻找她内心最渴望,也最希望得到的事物,当然也包括爱。人这一生匆匆几十载,走的路也很是有限,往往一个决定,就会让他上天堂,或者下地狱。”
武顺沉默了一会,抬头问:“夫君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