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薛定山之所以派你们来做这件事情,他自己不亲自出马,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十分重要,边上那个男人当即开口说:“其实,你不在沂州城的时候,薛定山已经来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沂州城仅仅只呆了两天,就迅速离开了,虽然我们因此展开了调查,但是却没有任何线索,好像有人故意这根线掐断。除了薛定山本人之外,其余所有知道的人都消失了。而且从那之后,薛定山就没有再出面,一直都是他身边的一个男人替他传递消息,就连与我们接洽的,也是那个男人。所以,我们的初步判断是,薛丁山受了伤,而且伤势应该不轻。”
“你们所说的那个传递信息的人是不是叫裴行俭?”
“是。”
堂主点点头。罗信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开口说:“你们不是说,那个薛定山功夫很高吗?这沂州城才多大,倘若真的有能够打败他的高手存在,恐怕我的人早已经将他查出来了,而且以你们的情报,也应该知道打败薛定山并让他身负重伤的人,应该是谁了吧?”
男人转头看向堂主,而堂主则是开口询问:“罗将军,你现在问的这个是不是第三个问题?”
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对方的生死明明就掌控在罗信的手中,但是自从一开始到现在,对方避重就轻不说,还能趁机跟罗信讨价还价,由此也可以看出,女帝手下个个都是人才啊。而堂主显然也看出了罗信内心的波动,他们最为担心的自然是罗信会杀人灭口,话毕竟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不可能到了这里,还因为话不投机而被罗信拧断脖子。趁着罗信生气之前,堂主开口说:“其实你此行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你亲自尾随那个山贼,目的不就是为了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传播谣言吗?现在你已经知道是薛定山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剩下的,也就是刚才所说的第三个问题而已。”
罗信双手抱胸,面带笑意地看着堂主:“厉害,真不愧是堂主啊,看来这方面我还是远不如你呢。好吧,刚才那句话就是第三个问题,是谁伤了薛定山?”
堂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刻意朝着左右看了一眼,显得很机警,但同时更多的是恐惧。仿佛黑暗之中,隐藏着某种鬼魅般的东西,当他说出不应该说的话时,那些鬼魅就会将他的性命夺走。好一会儿,堂主方才开口说:“其实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根据我的推断,这个人应该是女帝特意派遣过来帮助你那些女人们的。”
“女帝?”
堂主这话一出口,罗信不由得更加得疑惑了,“我跟女帝素无瓜葛,她为什么要派人帮我?”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如果不是薛定山让裴行俭来找我们寻求帮助,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猜测。毕竟如果你边上真有女帝所派遣的人在暗中帮助,别的势力自然是不敢再从中接手。而且也只有我这个走投无路,而且又怼媂盟非常了解的人,才会冒险一试。”
这个堂主将话说得有模有样,就算罗信感觉这从中应该还有别的什么猫腻,他也没有办法再抽出来当个询问,因为他感觉自己原本还算比较清晰的思路也被他给搅混了,而且他还特意提到了一个似乎并不存在的“女帝助手”。薛丁山是否真的来过沂州城,罗信不得知;还有那个女帝助手,罗信也不清楚它是否真的存在。总的来说,今天晚上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而且这两个人口风很紧。对付他们,黄花不可能再用以前那种威逼利诱的小伎俩。他们显然也很担心女帝的人会在暗中监视他们,所以说话处处小心,避重就轻。总的来说,罗信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如果单靠猜想,根本无法得到正确答案,还是要看平时自己多观察,多注意。同时,薛丁山的出现,也让罗信多多少少的感到了一丝危机。现在罗信也在考量,李妘娘她们在过了年之后,是否要回长安。眼下该问的也问了,而他们不想说、不能说的话,罗信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逼迫,对方也不可能再说出来。就这样,罗信当即长身而起,身体就如同振翅起飞的鸟儿,迅速朝着不远处的山林飞掠而去。对于二人而言,罗信只是在眨眼间,整个人就没入黑暗之中,然后再不见踪影。刚才罗信那一脚,将整个营地都破坏殆尽,剩下的也就是他们边上还有一个火盆,在释放光芒。这个火盆就在罗信的脚边上,,而他刚才那充斥着强大爆发力的迅猛一脚,竟然没有将火盆掀翻,可见罗信对劲气的掌控也已经到达了如鱼得水的境地。罗信离开之后,二人保持了至少一盏茶时间的缄默,在确认罗信真的已经离开之后,二人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边上的男人先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个侏儒暗哨所在的位置,接着对着堂主说:“真没想到,这个罗信竟然这么厉害,他究竟是如何突破我们的防线?就连我们的暗哨也被他给干掉了。”
“罗信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而且还史无前例地将皇帝最疼爱的两个公主都娶了,他能够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并非仅仅只是因为他武艺高强。还有他那异于常人的洞察力,还有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行事风格。难怪女帝对这个人青睐有加,甚至还将……”“沙沙。”
正说话间,边上的灌木丛里,突然传出了树叶的沙响声。“谁?”
两个男人就如同惊弓之鸟般地跳了起来,今天晚上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惊吓,而且刚刚从罗信手里死里逃生,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了。火盆里的光芒所能覆盖的区域有限,而借着头顶的月光,他们只能隐约看到前方的树丛里,走出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你是谁?”
堂主边上的男人连忙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面色警惕地看着对方。然而,堂主却是上前两步,伸手阻止说:“先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