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金梓鸣来了兴趣。　　“大长老，您肯定知道，末端设备和主机系统之间，需通过特殊材料制成的管道连接。　　宗门研发出一种新型的末端设备，可以利用空中的灵气，建立起无线通道。”

“你是说，我们可以用大、中型矿区的主机，来带动小矿山的末端设备？　　这样可以为剑云峰节约大量的主机建设成本。”

夏俊峰喜出望外。　　“宗门的技术，已进化到这种地步？”

金梓鸣难以置信，最近二十七年，凌云派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是的，我们已经可以在三百五十里范围内，实现稳定的无线连接。　　如果把发射和接受信号的力度调大，我觉得很可能覆盖四百里距离。”

孔离微微一笑，骄傲答道。　　“不要勉强，稳定运行最重要，几个特别远的小矿山，可以配上主机。”

金梓鸣沉声道。　　“我们即使有这么厉害的末端产品，但没在剑云峰总部入围，也无法参与投标啊。”

夏俊峰兴奋之后，终于冷静下来。　　见大家陷入沉思，金梓鸣不禁会心一笑。　　没在总部准入，就在区域试用与销售，这种事，当年他在苦逼的水漾阁，可没少干，绝对称得上经验老道。　　“既然宗门有这么厉害的秘密武器，不用白不用，我有预感，咱们很可能因此扭转局面。　　首先，我要纠正大家的观点，没有入围的约束，仅对墨守成规之人有效，干常人“不可为”之事，才是我等的乐趣所在。　　如果受规则约束，就自动放弃，那是无能之举。　　遇到困难，强者永远想的是脱身之计，而弱者则满脑子都是无法完成的理由。　　这一次，我们要跳出自己和对手的思维惯性，迎难而上，做出谁都意想不到之事。　　青御门等都以为凌云派会老老实实应主机的标，我们偏不那样干。　　从现在开始，我要求大家彻底改变观念，把项目目标定为，拿下所有主机和末端设备。　　这是一个重大的保密项目，大家要按照宗门的规定，管好自己的嘴巴。”

见众人都被激发，金梓鸣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　　“俊峰，你负责约见剑云峰的二长老谢正裕，他是我的老相识。　　孔雷也一起去，当面介绍这项新技术，我们要争取找一个中型和两个小矿山进行试点。　　王跃才负责确认各矿点之间的距离，必要时可以去实际测量，有了准确的数据，才能制作完善的解决方案。　　你们不仅要考虑接入的距离，日常运转和管理的便利性，还要注意主机性能的有效利用，不要让一些空闲，一些又极度繁忙。　　孔雷，你联系总部，尝试将覆盖距离延长到四百里。”

夏俊峰略有犹豫，迟疑着说道：　　“大长老，找试点这种事，剑云峰二长老或许可以做主，但如果想拿下项目，没有大长老柳鑫华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俊峰，你说得很对，我们必须想法获得他的认同。试点成功后，也需要他以分部的名义，向剑云峰总部汇报。　　那样我们才能以新技术试点和节约采购成本的名义，在没有准入的情况下，向他们供应新款末端产品。”

“那咋办？”

“原来的邹望大长老，与他关系如何？如果需要，可以申请他临时回来支持。”

“只能算还行，但这种重大项目，怕是靠不住，毕竟另外几家对手和剑云峰有很多年的合作。”

金梓鸣陷入沉思，这是一个无法绕开的问题，“孔雷，宗门的这种末端设备，是否已经有大型试点？”

“大型的没有，但中型的实验点，在东芜洲的康海城有一个。　　那里的一台主机，带了五台本地设备，以及远端的四个小矿山。”

“那就够了。”

金梓鸣大喜，他接着问道：　　“俊峰，柳鑫华平时和哪些人或商会的关系很好？要和咱们业务没有冲突的那种。”

夏俊峰报出两个人和两家商会的名字，金梓鸣追问了商会会长的信息，其中一个会长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鲁荣飞，是不是从前在咱们分部干过的那位？”

“是的，他曾经在外务堂呆过好些年，离开宗门后，创立了这家商会。　　他代理各家产品，拼凑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在整个雷鸣片区销售。　　有时他也会用凌云派的设备去应标，与我们一直有联络。”

“呵呵，老鲁，当年可是我的搭档。俊峰，你立即帮我约见他，越快越好。”

“好的，大长老。”

“我今日会向总部申请，请大元老王朝晖来雷鸣拜访柳长老，如果他同意，俊峰就尽快和柳长老的助手敲定双方高层见面的时间。　　孔雷，你和尖刀营联络，让他们抓紧时间，加大在剑云峰总部的拓展，务必让对方对无线组网模式感兴趣。”

当天，金梓鸣与鲁荣飞共进晚餐，二人聊起当年的战友，一番唏嘘。　　“老鲁，水漾阁是与凌云派对着干，而你是正经创业，宗门是大力支持的。　　我觉得从前你和老东家还是距离太远，今后要更广、更深地合作起来。”

“大长老，我求之不得啊。”

老鲁是人精，坚决不肯像从前那样叫他。　　“听说你和剑云峰的柳大长老关系很好？”

“我在雷鸣混了两百多年，方方面面的关系，还算过得去，与老柳确实有些私交。”

“咱俩是老兄弟，我也不和你绕弯，我们在剑云峰有几个项目。　　如果遇上困难，麻烦你全力帮我推动一下，毕竟我刚回来，需要业绩。”

“好的，没问题，大长老。”

鲁荣飞很聪明，虽然隐约有所猜测，却也没有主动试探。　　翌日莽汉去拜访谢二长老，寒暄叙旧后，便隆重推出技术专家孔雷，来介绍凌云派的新技术，以及降低采购成本的无线组网方式。　　孔雷不愧是高手，讲得很精彩，听得谢正裕频频点头。　　“二长老，我提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们用这种模式，开一个试点？”

金梓鸣适时提出申请。　　对方略显犹豫，说道：“梓鸣，我个人觉得这套方案很有吸引力，但你们的末端设备未在总部准入，我需要和老柳商量一下。　　如果他不反对，那就试试，让我们开开眼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能将试验设备转为销售。”

“二长老，我理解，只要能试用，已经感激不尽，柳大长老那边，还麻烦你帮忙美言。”

谢正裕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半月后，大元老王朝晖亲自来雷鸣城，拜访剑云峰的两位长老，算是给足了面子。　　双方相谈甚欢，柳大长老爽快接受邀请，亲自带队前往康海城，考察凌云派的新技术应用。　　几日后，金梓鸣陪同剑云峰一行，前往东芜洲的样板店。　　凌云派专门从总部派高手过来讲解，通过实地考察，并与客户交流，两位长老等对这种节约主机的模式，大加赞赏。　　而莽汉的接待水平，自然毫无挑剔，还未离开康海城，柳长老便首肯，同意试点。　　凌云派上下振奋，在金梓鸣他们返回雷鸣城时，新设备已经从总部运抵选中的翔麟城，开始低调而隐秘的施工。　　总部和分部都没闲着，频繁与客户交流接触。　　在试验的矿区，则有大量工程专家驻守，终于，莽汉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份完美的试用报告。　　剑云峰雷鸣分部向总部提出特殊申请，要求允许凌云派的新款末端设备了，参与招标。　　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得到批准。　　最终，仗着组网模式的先进性，凌云派以最优方案和最低价格，出奇制胜，分部一战成名，金梓鸣彻底站稳脚跟。　　莽汉想到秦海跃已在洪荒洲呆了近百年，而剑云峰和御剑堂应该已经松懈，便想安排他去叶家。　　上次离开圣城时，辰皇曾让人告诉他，圣族在雷鸣城的一个秘密据点。他易容前往，出示信物后，托对方给叔父带信。　　数月后，秦海跃回信：　　“侄儿，我在圣城生活得很好，辰皇很照顾。我现在已是元婴大圆满的巅峰层次，想晋升合体后，再回人族。”

家事和业务都已处理好，金梓鸣决定，开始修炼倾慕已久的“巨魔空间刀法”。　　他取出三件物品，一头虚空小兽，一根刻有心得的成年虚空兽肋骨，以及翻译为人族文字的手稿。　　阅读完那头曾在太空遨游的蛟龙所悟，他钻入小兽骸骨，开始在这件绝佳的“空间法器”中，学习蛟龙的道法。　　虚空兽体内，空间之道飘飘渺渺。　　如以人类思维去感应，没有多大用处，幸好金梓鸣有潜入乌蛇和金鹏肉身的经验，把自身当作蛟龙，逐渐领悟出一些真谛。　　他还找到一个窍门，每当化身为乌蛇之后，再去小兽体内参悟，感悟会更加清晰，看来蛇蛟一家，却非虚言。　　两年后，他终于体会到虚空兽是如何在星空遨游，那种酣畅淋漓，如鬼魅般的挪移，实在让人神往。　　但作为人类，他无法模拟和施展，这让他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