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鸣再次钻入乌蛇肉身,经过不断摸索,真让这条大蛇的挪移速度,提升一大截。 他又将巨魔的空间理论温习一遍,方才掏出“巨魔空间刀法”。铺垫和准备了这么多年,终于快要得偿所愿,莽汉禁不住欣喜难耐。 这是巨魔达褚在到达高阶瓶颈时,回溯从前修炼的心得或随笔,在出刀细节上,并未留下多少笔墨,需要自行揣摩。 不同境界的修士,修炼这门刀法的难度不同,真君与半仙,可利用强大的神魂,瞬间定位两个空间。 而对于元婴真人,要完成空间定位这个入门要求,则需神魂进行初次定位。 再用远程出窍的元婴做二次定位,两相结合,如同凡人用两只眼睛,才能确定物体的准确位置。 元婴出窍到对手的附近区域,极为凶险,修士非万不得已,一般不愿采用,因此巨魔不建议元婴修习这门刀法。 但金梓鸣可以让小人躲在砂砾小空间之中,再把神魂宝塔、银色短枪和黑沙神网都交给他,应足以护住自身安全,再不济,也能坚持到本尊前来援救。 刀法共有八招,受限于修为境界,金梓鸣只能尝试修炼“巨魔空间刀法”的前四招。 第五和第六招,要合体大能才能修炼;而最后两招,则需大乘真君才行。 第一招“空间跳跃”,莽汉先让元婴小人依靠风之道,操控砂砾飘至远方,然后与自己的神魂连接,迅速定位出肉身和小人所在的两个不同空间。 再利用蛟龙的空间挪移法门,实施“空间跳跃”,如果以乌蛇之身,他很快便能实现,但若是本体,则无法做到。 无数次尝试后,他终于可以空手跳跃十里范围内的空间。 但问题很明显,没法握刀,距离也过近,且每一跳都要消耗近一成的真元。 莽汉明白,这是空间之道领悟不深造成的,苦修两月,他勉强能提着冷月,跌跌撞撞地进行空间跳跃。 正当他满心喜欢之际,脑中传来小泥巴鄙夷的嗤笑: “金梓鸣,你在干什么?人家的空间刀法,是让你用刀劈开空间,以便自由进出。 你倒好,靠肉身撞开空间,痛不痛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金梓鸣心中恍然,是啊,这是刀法,不是身法,自己完全搞错方向,赶忙问道: “小泥巴,你说得对。你是空间器灵,给我支支招吧。”
“冷月刀是空间法器,它天然就适合这类刀法,你不好好利用,反而是提着刀,用肉身开路,岂不是把刀当作累赘,你不傻吗? 冷月在跳跃时,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应该好好想想,怎样用它划开空间,带着你跑,而不是你去背着刀满世界瞎逛。 当然啦,你钻研肉身穿越空间的法门,也非一无是处,练这套刀法时,应该用得上。 但你在这一招的思路上,彻底跑偏了。”
小泥巴数落道。 小泥巴的一番话,惊醒了梦中人,这门刀法,是以刀开路,不是人!人仅与刀配合,甚至在不少时候,只是顺势而为。 金梓鸣若有所悟,他调整方法,先空手在虚空兽体内感悟两个时辰,再抱着冷月呆三个时辰,然后比较二者之间的不同,如此循环。 渐渐地,他感知到冷月刀自带的一缕空间之意,那是一种道韵。 虚空兽天生具有的空间法则,更加自然与纯粹。 而冷月所展现的,既有空间材料的天然道法,又有铸刀之人和历代主人对空间的感悟。 莽汉茅塞顿开,他已触碰到关键,但碍于最后一层窗户纸,无法窥见真谛。 金梓鸣暂停几日的刀法修炼,改为与交好的客户或下属,聚会畅饮,或参与重大项目的分析。 半月后,他感觉内心已彻底平静,重新闭关,仅三日,他就捅破壁障,得见大道: 在两个不同空间的边缘区域,画出多个圆形平面。 通过神魂与元婴小人之间的联系,在定位两个空间的同时,也定位这些平面。 用意念将所有圆平面叠加起来,构筑出一个空间通道,它连接了两个空间。 在第一个空间,冷月按照神念的指引,切开那些预先设定的圆型平面,从而破开空间壁障,进入空间通道之中。 下一步,则利用蛟龙的法门,瞬移至通道的尽头,再次斩出那些圆形,破开屏障,进入第二个空间之中。 连接的是桥梁,劈开的是门户,由此实现“空间跳跃”。 莽汉虚心请教:“小泥巴,这种跳跃的方法,如何?”
这家伙磨叽半天,终于应付了一句:“还行吧”。 金梓鸣没有介意他的傲慢,继续埋头苦练,甚至加入带刀“闯入”的一些元素。 他开始能跳跃两个相距二十里的空间,且每次的元气消耗,也由一成降为五分。 跳入新空间后,达褚没有给出挥刀的方式,由于进入第二个空间的速度极快,与“扑杀”的刀意相近,正好可以在跳跃后施展。 “空间跳跃”就此小成,兴奋之余,想到与辰皇的交好,且答应怀智大师不再肆意杀生,他便不好意思像从前那样,跑进森林,拿妖兽试刀。 修成“空间跳跃”后,第二招“空间拼接”,就不再困难。 他只需将自身所在之处定义为第一个空间,将砂砾作为第二空间,用刀劈开两个空间的连接门户,便可以将它们拼接上。 由于敌人一直在移动之中,这一招的难点在于,需要动态定义门户位置。 为了在对手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其逼入一个陌生的空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所在的动态位置,定义为两个空间的拼接边缘。 这样只要有一定的冲击力,便能轻松将其逼入砂砾。 金梓鸣的设计很简单,让元婴小人钻入一颗砂砾,在入口处布置多重幻阵与杀阵,敌人一旦进入,先将其困住,后续再想办法袭击。 如果是死敌,则可以考虑在元婴遁出后,直接引爆砂砾小空间,考验对手的肉身,能否扛住剧烈的空间爆炸。 莽汉甚至畅想,如果由一界之主汪海施展这招,或许可以跨越无穷空间,将对手传送给小世界的合体骷髅,岂不快哉? 要根据对手的站位,来动态确定两个空间的拼接线,原本很难,但冷月本就是空间法器,加上小泥巴从旁指导,他用了将近三年,才将这招炼至小成。 第三招“空间压缩”,达褚的终极目标是要将三度空间压缩成一个平面,其中原有的一切生物,除了空气与粉尘,全都得毁灭。 莽汉不清楚巨魔是否达到这种高度,但至少在撰写这部秘笈时,是做不到的。 他只能对空间进行大幅压缩,但这足以确立其在战斗中的优势。 达褚的法门,是利用“空间之道”来压缩,但莽汉根本无法领悟,只能开动大脑,寻找替代之法。 很快他就灵机一动,若将对手所在那一小块空间的核心处,设置一个黑洞,那里的重量无穷大,将所有物质向内吸。 从而挤压内核,造成密度和温度的急剧增加,致使外围空间不断被压缩。 如此一来,甚至无需出动元婴小人,他可以手持魂刀在,一边挡住对手的攻击,一边将空间核心刻画为黑洞,使空间和对手都向内收缩。 莽汉的肉身和神魂,其实是黑洞在外围的“投影”,甚至可以看作是黑洞的一部分。 因此,作为始作俑者,可以超然于空间的收缩力,在对手惊慌失措时,予以重击。 他试验多次,刻画黑洞需要全神贯注,他根本无法分心对敌。 没有办法,只好耍赖,请“第三方”悄悄参战。 温顺的小飞被逼出山,它早已能化身“墨汁”,飞扑而去,瞬间化作“黑洞”,这招迅速成型。 元婴期能修行的最后一招,是“空间膨胀”,这是与上一招完全相反的力量。 让物体膨胀,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加热,但要让一小片空间,通过受热而胀大,却难以实现。 换一个思路,体积增大,空间内物质的密度会变小。 那就可以在另一个空间刻画出黑洞,由它将当前空间的物质吞噬一空,密度自然降低,空间得以膨胀。 但跨越空间吸引和吞噬,力量减弱许多,必须想办法改进。 金梓鸣仔细阅读巨魔和殷桓真君的心得,发现他俩都提及过一个天体现象: 与小一些的恒星相比,大型恒星死亡形成黑洞的过程中,要多出一个阶段。 当大型恒星的内核因为引力而向内坍塌,会形成极端的压力和温度,这种高温将引发恒星外层的气体发生聚变,使外层膨胀,以此来散发巨大的热量。 在外层空间变大的同时,还会发出极高亮度的光芒,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红巨星”阶段。 莽汉由此遐想,如果兵分三路,肉身在现实空间作战;元婴小人潜入砂砾小空间,以魂沁施展“巨魔泼墨刀法”,刻画黑洞; 再让小飞出动,或以器灵的本体,或以“墨汁”形态,直扑现实空间的地心某处,去铭刻红巨星的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