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外来的宗门，已经适应，反正商会联盟的效率极低，律法中有诸多矛盾与漏洞，一个官司来来回回打上千年，不足为奇。　　最后大家都明白，先安心赚灵石，官司嘛，找人应付着，就这样一直拖下去。”

“噢，是这样。”

“大长老，头痛的不是官司，而是税务。”

“这里的税，确实太复杂。”

“三大超级门派和修真联盟，分别制定了不同的税制，我们到底按哪家的政策缴？”

“巴彦洲的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却始终不富裕，就是受限于这种折磨人的税制，可惜啊！”

莽汉叹息一声。　　“我们晚来的门派，尤其困难。最早来的那几家，已经赚足灵石。这些复杂而苛刻的制度，反而成为他们屏蔽新来竞争者的手段。”

“那你多安排培训，避免兄弟们掉入陷阱。”

“唉，已经出事了。”

“怎么啦？”

“有一位特别‘聪明’的弟子叫彭牧，他发现总部的商务人员没有真正弄懂巴彦洲的税务。　　为了让自己的低价申请获得批准，他故意在多个计算公式的关联处，设下一个小陷阱，诱发评审人犯错。　　这样一来，他的低价合同，算出来的利润就没有那么难看。”

“这小子厉害啊，怎么暴露的？”

“被稽查偶然发现的，大长老，怎么处置？按规矩，要严惩。”

“这里的税务如此复杂，我看了都头晕，他能吃得这么透，确实是一个人才，让他改做税务稽查，这样就没人敢犯事。”

“他不一定愿意转行哦。”

“你告诉他，干满三年可以重做销售，否则就交给总部处理。”

业务渐渐上道，金梓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一些，来顺闲界三年多，愈发思念染衣，是时候接她过来，于是写信：　　“染衣，我这边基本安顿下来，但业务压力依然很大，一时半会儿无法离开。　　你自己决定，是跟我的下属一同坐传送阵过来，还是等我回宗门述职时，一起出发？　　记得联系凌云派外务堂的人，让他们帮你办理顺闲界的入界令牌和陪伴许可。”

楚靖终于回信：“梓鸣，东西已收到，上个月魔光界大长老带客户回来参观，我和他有过面谈。　　他会让人去找你的朋友，但不能确保成功，魔光界正魔两道对立，凌云派只做正道的生意，不敢与魔宗来往。　　即使找到他们，偶尔带点东西，操作得隐秘些，应该还行；但要日常关照，就无能为力。”

莽汉看完，微微蹙眉，既无可奈何，也理解别人的难处。　　既然晋升到合体，修炼“巨魔空间刀法”前四招的一些过渡手法，就可以刷新。　　比如，不再需要元婴小人躲入砂砾，去辅助定位空间，现在用神魂外放，就可以轻松搞定。　　再如“空间跳跃”，从前是用冷月斩出多个圆形平面，将它们叠加起来形成通道，如今只需用后天法则，即可定义空间门户和建立隧道。　　跳跃是一次瞬移，如何提升移动速度，他有了两种新的想法。　　首先是利用时间规则中的未来之道，尝试将这一刻的他，替换为数息后的自己，如此自然变快。　　其次，可以在目标空间的入口添加黑洞，利用引力将他吸过去。　　做完这些优化，冷月只需专注于，如何在瞬间，劈开两个空间的门户。　　“巨魔空间刀法”的最后两招，要大乘境才行，但第五招“空间折叠”和第六招“空间扭曲”，合体期就可修炼。　　“空间折叠”之法，达褚是以神魂定位另一个空间的远端边缘，然后刻画黑洞，将其吸引过来。　　这种力量，正常需要合体大圆满才行，但有“巨魔锻体术”第五层功法的加持，辅以强大的力量法则，莽汉竟可以一试。　　刚开始，当然无法撼动，他很快发现问题，黑洞的吸力呈锥体向外辐射，力量被分散。　　需要将其压缩成一个平面，直接卷住第二空间的远端边缘，再往回拉拽。　　好在他精通魂青子的魂带，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半年后，真的将目标空间撬了起来。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接下来，得弯曲这个空间，甚至让它翻转过来，与现有空间重叠，以最终实现“空间折叠”。　　染衣回信了，心情很悲伤：“梓鸣，母亲无法突破到合体，于近日去世，我想多陪陪父亲，暂时不来顺闲界。　　你安心修行与工作，等你回鸿青界时，我再和你一起出发。”

莽汉看完，心情沉重，除了回信安慰，只能继续苦修。　　两年后，“空间折叠”小成，虽不能让两个空间重叠，但已能将另一个空间以较大角度弯曲。　　这一招威力奇大，一旦在战斗中与对手拉开距离，便可以将其所在之地弯曲，双方身处不同空间，对方的攻击，自然落空。　　“如果能将空间弯曲到重合状态，在重叠的瞬间出手，就能完美偷袭对手。　　除了进攻，这招还能用于逃跑，把远端空间翻过来，在两个空间的边缘相交时，跳入第二空间。　　随即，撤销黑洞的吸力，让空间复原，我就能瞬间到达极远的地方。如果连续施展，这样的星空旅行，得有多快？”

莽汉喜滋滋地想象，在修成空间重合后，跑路的手段可就多了：　　长途飞行用极度虚化的“高阶风行术”，而在瞬移时，短距离用“光影步”，中距离用“空间跳跃”，长距离则用“空间折叠”。　　他开始研究第六招“空间扭曲”，它的前半段原理，与上一招相同。　　但在拽起目标空间后，不再将其拉向自己，而是无规则的发力与旋转，从而扭曲空间。　　这对合体初期的莽汉来说，实在太难，在转动的过程中，很快会失去对第二空间的掌控。　　金梓鸣陷入沉思：“问题很明显，力量不够，我刻画的黑洞，最多能撬动和弯曲一个空间。　　除非力量足够大，可以随意拖拽，甚至释放旋涡状的力量，才能扭曲空间。　　顺着这条思路，力量来自黑洞，而黑洞为什么可以产生强大的吸引力？是因为它的质量非常大。　　超大质量从何而来？是由于黑洞内核吞噬了死星碎片等物质。”

莽汉瞳孔收缩，脑中灵光乍现，“如果刻画出的黑洞，继续向内收缩、坍塌与吞噬，是否可以产生更强的吸力？”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开始演练，发现果然如此。　　通过用暴力由外向内挤压黑洞，并在内部铭刻更多的星体碎片，来供其吞噬，如此结合，可大幅增强引力。　　无心插柳柳成荫，率先成功的，居然是第五招“空间折叠”，黑洞力量提升后，真的实现了空间重合，通过连续折叠，还能进行快速的星空漫步。　　成荫之柳何止“空间折叠”，就连“问心刀”、“狂魔泼墨刀”等与黑洞相关的招式，威力均得到提升。　　莽汉信心大增，开始全力冲刺“空间扭曲”，让螺旋引力愈来愈暴烈，三年半之后，这招终于小成。　　他的刀法大进，六招“巨魔空间刀法”和自创的“鲲”，成为主战手段，如果元神小境界再次突破，还可以施展邪异的“外河系的女人”。　　离开鸿青界十九年，染衣早已办好来顺闲界的手续，但楚靖传来的消息，却好坏参半：　　“梓鸣，魔光界的同门仍未联系上蔚燃，东西无法转交给你的朋友。　　不过最近有了进展，他们私下找到一个肯帮忙的魔修，承诺尽快安排与蔚燃的见面。”

纳戒交给楚靖，已有九年多，至今未能办成，莽汉颇为焦急，却又使不上力，只能继续等待。　　维洛门是巴彦洲最大的门派，但魄云峰和缇丝岛加起来，业务量更大，三年前，莽汉将顺闲总部，从圣兴城迁到了约达。　　这一日，在那个面朝大海的公事房，罗晓蔚前来征求意见：　　“大长老，魄云峰传来消息，他们将在布修岛召开五年一度的合作伙伴大会，邀请你参加，去吗？”

“怎能驳别人的面子？肯定得去。”

“你带谁一起去？”

“马袖和华云超负责魄云峰，得去。哦，对了，叫上渠道总管柳易，会来很多分销伙伴，那都是他的客户。”

“好，我把你们四人的名字报给魄云峰。　　大长老，做不做本地生产之事，需要决策，我现在把叶伟川、柳易和魏果叫进来，再讨论一次？”

这是一件非常棘手之事，巴彦洲实施苛税，但为了解决就业和引入技术，搞了一个优惠政策，如果供应商在本地生产矿机，可以降低多种税费。　　四人很快进来，开始讨论，“大长老，份额大的几家门派，都早已采用本地生产。”

解决方案的主管叶伟川说道。　　“那用组装模式，还是整机生产？”

负责施工与服务的魏果问道。　　“把元器件从鸿青界运到巴彦洲，在这里组装，可以省的税有限。不如只运少量材料过来，剩下的都在本地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