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了过去,身后是悍不畏死的破军营。战斗再次陷入胶着,哪怕以破军营之勇猛面对铁塔般的虎卫军也是无可奈何,虽然他们顶着巨大的伤亡一步不退,但是也寸步难进。韩当被拦,孙坚那里也不好过,这些虎卫军在他眼前还是不够看,但是对他身后的江东士兵来说却是太难了。一个人的勇武改变不了整个战局,除非你真的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乱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否则一切都是虚的。江东军勇猛,荆州兵却越打越心惊,毕竟他们以两倍的兵力围攻敌人,到现在还不占上风,这江东军难道是铁打的吗?战局胶着,现在就看谁的耐力更强亦或者有新的力量加入,打破眼下的战况。“杀。”
“杀。”
两阵喊杀声突然从战团的后面响起,两彪兵马各自后面冲出,一杆战旗上书“黄”字,另一杆战旗上书“蒯”字。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蒯越在背后布置的伏兵,黄祖和蒯良。“主公,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前有刘表精锐在纠缠,后面又有黄祖和蒯越两人的伏兵,江东军在一瞬间陷入了绝境。“主公,此地不宜久留,我来开路,您赶紧率军离开。”
黄盖浑身是血的来到孙坚身边,单膝跪地让他撤离。“只有死的孙坚,没有逃的孙文台,诸君随我继续冲杀。”
孙坚一口拒绝了黄盖的提议。想他孙坚英雄一世,被华雄偷袭大败那是因为军队断了给养,尚情有可原,如果在刘表这里扔掉部下独自逃走,那他还不如抹脖子算了。“主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先走,这仇以后再报。”
韩当也在浴血冲到了孙坚身边,向他建议。“不能,要走你们走吧,我为先锋给你们开路。”
孙坚一刀斩出,将偷袭自己的刘表军枭首,一颗头颅冲天二起,鲜血涌泉一般洒满了天空。“韩当,你带上主公快走,这里有我。”
黄盖一锏将刘表军的脑袋打破,红的白的到处都是。“斩军营的儿郎,跟老子冲。”
斩军营乃是黄盖亲自训练的精锐,跟韩当的破军营相比毫不逊色,全都是江东军的精锐。黄盖一马当先,满身都是血污,带着同样浑身血污的斩军营将士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刘表军中。“公覆,保重。”
韩当满眼含泪,黄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是留下来断后还是前锋开路,都是九死一生。“还等什么,快拉主公走。”
韩当从孙坚身后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吩咐孙坚的亲兵一起过来,抓着孙坚,紧跟在黄盖身后朝前冲锋。斩军营几乎以不要命的打法硬生生从眼前的敌阵中凿出了一个大洞,但是敌人简直太多了,多到杀都杀不尽,死了一波马上会有第二波人过来,杀了第二波马上又会有第三波人过来。“都放开,合力杀出重围。”
孙坚看着斩军营的兵士为了开路,一个个丧生于刘表军的刀枪之下,眼中冒出了一团烈焰,猛的挣脱了韩当的束缚,提起古锭刀便冲了过去。他是孙坚,堂堂江东猛虎,他不允许这样,不允许自己用士兵的命来为自己开路。“破军营,随我冲杀。”
韩当看着眼前的局面已经超出了预料,哪怕黄盖战死,斩军营全军覆没,都不一定能杀出去,现在唯有全军死战,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孙坚全军死战,但是刘表军简直太多了,量变引起质变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杀。”
就在孙坚快要放弃的时候,喊杀声震天而响,三津渡方向尘土激昂,一彪兵马踏着漫天尘土杀进了战团。“主公,程普来也。”
“父亲,儿来救你了。”
“拦住他们。”
蔡瑁总领全局,看到背后来了敌人,马上吩咐后军全力阻拦。程普和孙策一马当先,一柄蛇矛一柄钢枪撕裂一切敌,瞬间将刘表的后队扯开了一个大豁口。“韩玄,率军拦住他们。”
“诺。”
蔡瑁赶紧指挥韩玄率军抵挡,而韩玄也不含糊,带着麾下兵马就去抵挡孙策和程普。“杀了他们,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
韩玄打不过程普,也不去逞能,看到程普和孙策冲来,直接下了重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韩玄的话,所有士兵都是眼前一亮,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便朝孙策和程普冲了过去。程普还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孙策却是爆炸的太多了,每一次攻击都是极其血腥和暴力,搞的他面前好像修罗炼狱,满地尸骸。在孙策带领下,江东援兵势如破竹,一路前突,而孙坚一方看到孙策援兵来袭,也是鼓起战意再次发起了冲锋。“主公,挡不住了,不行就撤吧。”
蔡瑁看着长途直入的孙坚和孙策,眼中不由的出现一丝讶然。所谓虎父无犬子,但是孙策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之孙坚只强不弱,江东以后恐怕难以平定了。“主公,不能撤,孙坚父子尽皆勇武非凡,如果这次放虎归山,注定后患无穷啊。”
蒯越看着逐渐糜烂的战局,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精光。“但是现在拦住孙坚好像已经不可能了。”
刘表看着眼前的战局,心中也是一阵郁闷,设计的这么完美,没想到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破坏了。“那也不一定。”
蒯越却是不慌不忙。“子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伏手?”
看着蒯越的样子,刘表却是一脸兴奋。蒯越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留一记伏手。“主公,您可知道荆州麾下的水兵现在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