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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泪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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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又医术超群,后宫中无人不崇拜,只是天明山庄通敌叛国之事被皇上相信,姑苏娘不幸牵涉其中,为了保全荣耀和安定,姑苏娘决定以死明志,若不是顾念腹中胎儿,恐怕早为忠义气节选择了自裁。思索之间,池贵妃轻轻地捻了一张经书,将它推到火炉中,一瞬,火炉中的火苗已将经书啃噬,池贵妃又拿出来另一张,照样放在火炉中,火舌舔噬下,日日夜夜誊写的佛经伴着青灯古佛烧到姐姐的跟前。沈树玉害怕池贵妃伤心过度,如今看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便只是点了点头,只好听凭池贵妃的意思了。池贵妃看火光四溅,突然,佛经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仔细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呜咽,声音低低的,如果没有仔细听,并不能听得清楚。“树玉,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池贵妃问了一下身边的沈树玉。沈树玉看了一眼突然噼里啪啦的火焰,虽听不到什么,可看到这个景象已觉得奇怪,心中不免害怕。“奴婢没有听见,只是这个火炉怎么突然这样?”

沈树玉看了一眼池贵妃,见她泰然自若的样子,眼睛却是一直看着火炉不挪。突然,火炉中散发着幽蓝的光,红色的部分渐渐被蓝光覆盖,一会儿的功夫,火炉中间升腾的全是蓝色的火焰,沈树玉不免心中一惊。沈树玉看了一眼池贵妃,只见她泰然自若,眼睛却一直看着火炉不移开,突然,火炉中散发着幽蓝的光,红色部分渐渐被蓝光覆盖,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火炉中间升腾的全是蓝色火焰,沈树玉不免心中一惊。“娘娘,快离得远一些!”

话音刚落,沈树玉已将池贵妃推到一边,火炉瞬间崩开,火炉里的香灰在爆炸声中七零八落的,四散飞在空中,池贵妃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看到沈树玉牢牢地护着自己,分明从她的身上闻到了烧焦的味道。火焰渐渐熄灭,沈树玉让池贵妃呆在远处,自己轻轻用小木枝将残留的灰给挑开,并不能看到什么东西,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油腻腻的味道,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什么了。“怎么回事?”

池贵妃的眉头紧锁着,心中有些奇怪。誊写佛经的纸张原就是从内务府直接领来的,并没有经过别人的手,连笔墨都是用的全套的,中间并没有再经过谁的手中,为什么突然之间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看到池贵妃正在沉思,沈树玉想道,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如今连焚烧佛经都能被暗算,看来我们在后宫之中的处境当真是不容乐观啊。池贵妃神色清冷,淡然一笑,说道:“做这个把戏的人本意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树玉深感赞同。这中间这么多的变数,只要有一个地方出错了,对方的把戏就不能得逞,只能说是因祸得福,偶然发现了别人的心机罢了。池贵妃的眉目紧锁,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上面出了错呢?”

佛经的经书和笔纸都经过她精挑细选,必然不会错,内务府的奴才知道是皇上让娘娘誊写经书烧给燕归人孩子的,必定也不敢有什么纰漏。为什么就会有遇到明火爆炸的事情呢?沈树玉看着已经慢慢熄灭的火焰,突然看到在那灰烬之下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

她将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包好黑乎乎的东西,闻起来像是煤油的气味,因为已经烧焦烧糊,并不能看出来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好好地收好了,到时候让燕归人看一看。”

燕归人医术了得,总能看明白些。池贵妃的眼神凌厉着,说道:“没想到还有人用这样细碎的功夫来折磨我,看来还当真是高看我了。”

她如今好歹也是贵妃,若论恩宠自然比不上新进的妃子,如果真的要害人,也不会选她,地位巩固尚且不说,这件事情只要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说要让谁来陪葬就让谁陪葬,若说不是为了害自己,自己在正阳宫中住了十几年,总不会是为了针对前面的人?沈树玉默不作声地将这包东西放在袖子里头,又连忙将现场打扫干净,说道:“娘娘,我们该是要走了。”

池贵妃这才晃过神来,看了一眼已被炸碎的香炉,叹了口气,没想到与姐姐这样温情的相处都要被后宫的妇人害了,倒不知该是悲是气。而后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除了宝华殿,池贵妃被刚才的事情吸引过去,一直在想是什么环节出现问题,便问沈树玉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原本要害的不是我?”

听到池贵妃这么说,沈树玉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毕竟这样的事情偶然性太高,谁也没有想到娘娘会亲自去烧佛经,更没有想到,娘娘会看着佛经烧完,刚才分明是已将佛经快要燃烧完才发生的爆炸,一定是要有耐心的,所以奴婢觉得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针对娘娘的。”

那么是针对谁呢。池贵妃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从前还以为自己事事细致,如今看来,后宫里头当真什么事都是防不胜防的,她看了一眼冷冷的夜色“算了,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回去吧。”

夜色沉沉,万籁俱静。池贵妃的花盆底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夜晚的养心殿分外的安静,除了小太监们偶尔进来添油灯,便是方怀泽翻书的声音了。只是今天方怀泽没有闲工夫,刚才才处决了宠爱的妃子,心里焦虑得不行,这个时候却听到外头传来几声鸟叫的声音,心中更不舒服了。“皇上,可是心中不畅快了呢?”

南府歌姬已不是早上的行头,换了一身光彩夺目的衣裙,小心地服侍在皇上的身侧,神色凝重地问道。这个女子名叫蓝彩蝶,四岁进南府,若说文叶将军不是将她作为棋子来抚养,当真说不过去,从前便让她熟读四书五经,年纪轻轻,蓝彩蝶就已经熟悉一应音律。如今能够留在皇上身边侍奉,也不能说不是刻意为之。“大人,奴婢此去,山高路远,还请文叶大人兀自珍重。”

数日前,在文叶将军知道燕归人的孩子命丧黄泉后,找来蓝彩蝶和她妹妹,将自己打算送他们进皇宫中侍奉皇上的心思说明了,蓝彩蝶深深地跪拜,以表自己的忠孝之心。“快快请起,你们于我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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