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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微言戏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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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羽神思倦怠,只要一触及伤口,记忆就好像开关一样,门那头的世界会不断地翻涌而来。“好了,大哥不用与我说这样的话,我不会随意毁灭一个人的信仰。”

说话间,明羽站了起来。日薄西山的颓丧之意即便在春日还是表露无遗,明羽好久没看过这样的暮霭沉沉,如今血红色的太阳映照在眼帘时,有了会心一击,她的方帕子暗香浮动,林跃能品出其中的味道,是杜若的气息。“吃饭咯,吃饭咯,快来吃饭咯,过时不候。”

苏牙儿的声音从饭厅里传了出来,明羽心中多有惘然。什么时候也能忘记一件事情,就好像是小孩子一般,便是有千万繁杂的事情压下,也不过吃饭重要。进入饭厅之内,桌子上全是喜欢的食物,什么干煸豌豆,什么红薯夹子,明羽的没来由地产生暖意。这个小鬼,表面上是要和自己斗法的,其实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呢,肯定也从四儿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宁一凡的消息,所以今天晚上的菜肴看起来竟然好像是送别宴一般。“小师傅辛苦了。”

正在思虑之间,听到宁一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宁一凡领着四儿和邱建乐进了餐厅。林跃一看到宁一凡踱步进来,眉头紧蹙,偷偷地看了一眼明羽,想从她的神色中捕捉到一点讯息。且说明羽这边,一听到宁一凡的声音响起,浑身就像是被凉水浇透般,过了不久,便是缓缓地走到了主位之上,俯视着众人。“苏牙儿,我怎么不知道今多了几个来餐厅中吃饭的主儿啊?”

明羽冷笑着看了一眼宁一凡,下头的几个人都心怀鬼胎,尤其是四儿的脸上,挂着散不开的愁云,另一边,林朗和林跃也缓缓地走了进来,一看到整个房间中的气场不对,连说话声都小了一点。“小姐,你是不是糊涂了,女相一直都在药谷中,只不过前两天都在疗伤,所以没有与我们一道吃喝。”

苏牙儿的脸就好像是还没有被拧干的毛巾一样,若狠狠地刺激一番,都可以拧出一阵阵的水来。明羽毫不在意苏牙儿的窘态,只是将眼神聚焦在了宁一凡的身上,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宁一凡面不改色,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少见过?且不说在朝堂之上,叔父对自己的苛刻要比这个严重一百倍一千倍,就说明羽现在的心理也值得玩味,便笑着和身边的四儿说,“你好不懂事,没有和小师傅说我们今天要用堂食吗?”

四儿好歹是宁一凡最贴身的侍婢了,又深谙明羽的脾气,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与苏牙儿打招呼呢,不过是宁一凡的推托之词罢了,便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垂手而立,并不说话。明羽的脸上浮现嘲讽的意思,捻着方帕子浅笑,“我还以为女相有担当,没想到竟然说起了丫鬟的不是。”

说着,眼神聚在了林朗和林跃两个人的身上,这两个人最大的本事可就是煽风点火了,这会子却一个看着一个,摆明了不愿意蹚浑水。邱建乐不明就里,也不忍心让堂堂的女相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思考了再三,才笑着说,“看我,都是我的错,吃惯了百家饭,偏要拉着女相吃堂食,惹得姑娘不高兴。”

明羽眼神冷冷地一瞥,充满了不屑。宁一凡还真是魅力无穷,这样了,邱建乐还帮着他说话,以后还不是要葬身于宁一凡的狠心之下吗?这么想着,心中多了哀婉之情,思忖片刻才说道,“邱侍卫何必说这话,来者是客,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一凡笑而不语,明羽越要与自己斗法就说明越是承认斗不过自己,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就让她三分。思虑之间又有了不舍之情——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她而去,转身投身入阴诡地狱中去了,心中不免酸涩。“既然邱侍卫是客,我也应该算是客人吧,明姑娘这般冰雪聪明,总不能对我区别对待了?”

宁一凡努力从唇角挤出了一丝微笑,也算是给明羽一个台阶下。一旁的四儿快要忍受不了,宁一凡在朝堂之上杀伐决断什么时候犹豫过,偏在这里被一个小女孩折损,心中怎么会不冤屈。“怎么都站着呢。”

一阵酒香飘了过来,原来是林枫来了。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水袍,发髻高耸。林跃轻轻地看他一眼,一天都不见这小子的踪影了,这会子倒是要来解围了么。林枫这个人的心性林跃再熟悉不过,是各种场景的润滑剂,不愿得罪任何人,当然也不会委屈了自己。林跃私心里是想看着宁一凡出丑的,之前被宁一凡胜了一着,如今看明羽奚落宁一凡,心中倒是痛快。邱建乐滴酒不沾,也不喜饮酒作乐,所以当林枫一身酒气进来时,皱了眉头,将身子往一旁退去。苏牙儿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盘清炒豆芽,小辫儿斜斜扎在脑上,淡蓝色的袍子加身,更加显得清瘦可爱。他看了一眼众人,每个人似乎都成了闷葫芦一般,想到了自己从前和明羽拌嘴从没有胜过,如今看到女相被刁难,顿时觉得莫名地心疼。咣当——林枫手中的酒壶子似拿不稳的样子,从手中滑落下去。殿堂中好像突然就来了风,有黑色身影快速掠过林枫,众人定了定神之后,才看到林跃的手中稳稳当当地拿着酒壶子,放在林枫腰间。“大家都不要站着了,快点开吃吧。”

苏牙儿的指尖触碰到碗碟的温热,快速地将冒着热气的碟子放在桌子上,而后揉了揉耳朵,这是师尊教给他的防止被烫伤的方法,笑盈盈地说道:“女相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坐在西边的座位上吧。”

宁一凡的似乎回到了当年,他送明羽来药谷中。所谓时光一去两不知,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四儿反手一搀邱建乐,笑盈盈地说道,“小师傅就是善解人意,我们女相此番也算与大家吃个散伙饭,感谢大家这些天来对女相的照顾。”

四儿这么多年的跟随与陪伴,怎么不知道如何处理此间尴尬。只是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明羽的神色间掠过清冷,心头像是被衔去一般,顿时空落落的。林枫抬眼看了林跃,又看了一旁的老三和老四,分明是各自心怀鬼胎,便笑着将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摘下,放在桌子上,指尖在酒葫芦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心领神会的样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好春光,不如梦一场,何不尽兴才好?”

众人落座,明羽斩尽一切珠翠,只以细细的丝带系于是发丝之上,眼波流转之间,语笑嫣然——“林枫最是爽快之人,我喜欢。”

苏牙儿将火炉上烧得热热的酒冲在铜制杯中,数了人,去了邱建乐和滴酒不沾的宁一凡,统共七个人。一水儿的酒香扑鼻而来,伴着狗肉火锅,喷香的味道传进了每个人的鼻子里。邱建乐一路风餐露宿,想开荤腥,奈何周围的人皆剑拔弩张的样子,便将筷子轻轻举起,又轻轻放下。林枫倒是爽气,将酒壶子推到了苏牙儿的面前,笑着说,“小师傅,我是不用杯子喝酒的。”

咕咚咕咚——热酒入杯的清脆声音像是洒落在每个人心中的雨滴子一般,荡漾起涟漪。“林枫最是放荡不羁的人,不用这酒壶子岂不是衬托不出你的气质来。该该该。”

林朗心领神会地将酒壶随手一推,苏牙儿笑着掂量了一下酒壶子,里头只剩下空空如也。海棠掺着百合的味道入梦,若是晚间,定是能许一个好梦的。“我给忘了,原来还有个这么贪喝的,还好我备了一手,厨房里有糯米酒,众位莫慌,我去取来。”

明羽笑意盈盈,药谷中的糯米酒与别处不同。酒色淡红,民间多用沸水混合,师尊独开巧宗,用晨起露水做引,明羽与苏牙儿戏谑其为“露水酒”。林枫笑着说:“江湖人称师尊是活菩萨,却不知道他也是个酒痴子。”

话语间带着敬意,江湖谁人不知,自酿的糯米酒味醇而香甜,少有刺激,若是师尊亲自熬制的,必定是更有一串儿的妙趣在里头。苏牙儿闪身出去,小心地掀开缸子上头的盖子,用舀子慢慢地往酒壶子里头灌入清甜的酒水。一时之间房子里头芳香四溢。“苏牙儿……”苍老的声音从屋后传出来,苏牙儿的手一抖,滴落了一两滴酒。“是谁在叫我?”

推开门去,后屋中种的簇簇桃花争妍斗艳,师尊不喜让花朵感受深夜的清亮,专门在屋后的房檐下放置灯笼,即便是黑夜也显得分外的明亮。半山腰的地方有白色身影一闪而过,道风仙骨,与师尊有几分神似。“师尊?”

苏牙儿颤着声问。师尊子已在关内呆了数十天,算日子该出来了,只是若真是师尊,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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