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的时限到了,歼察局没有拿出任何证据证明鲁夫谋杀了自己的伯父,最终只能将他释放。 “等着被起诉吧!别看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戏团老板,雷克顿的好几名法官都看过我表演,我可是认识他们的!”
抛下一句狠话,鲁夫怒火冲冲地拦下了路边的一辆马车。 “去红狮子广场!就在这附近!快!”
刚坐进去,鲁夫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萎靡,瘦了一圈。 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情绪比被看押时还要显得紧张。 马车赶到红狮子广场,在马戏团的入口位停下,鲁夫匆匆下车,临走前忽然回头神秘的对车夫说道:“别走远,去那边的巷子后等我……” 车夫一脸懵逼,歪了歪脖子,将车开往了那个方向。 鲁夫进入被档板围起来的表演场地,里面的员工们见老板回来了,纷纷迎了过来。 因为他被歼察局拘留,马戏团已经两天没有正常营业了,但这块地的租金还得照常交给城市管理局。 员工们都在询问鲁夫什么时候能重启表演,鲁夫没有理会任何人,满脸阴沉地钻进了自己的棚屋里。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财务的账本,一眼扫下来,马戏团的收入是逐月在减少。 这是每个演出团都要面临的问题,观众的热情是会有疲劳期的,即便把演出场地搭建在富人聚集的地带,真正能挣到钱的,也只有最早的那段时间。 如今的马戏团如果不整点新花样,再这么继续下去就得搬去其他地段了。 然而,如红狮子广场这样的富丽地方可不多。 “该死的约瑟夫!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成为先见者!你都这么老了,还要把密传带进地狱里吗?”
鲁夫恨不得将账本揉成一团,扔进水桶里。 他叉着腰,眼珠子左右晃动。 片刻后,鲁夫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背带裤,戴上鸭舌帽从棚屋里鬼鬼祟祟的窜了出来。 他躲避着其他人,偷偷绕到另一边,掰开挡板,溜出了表演场地。 他压低帽檐跑向街道对面,绕过一个路口,之前被他吩咐的那辆马车果然停在那儿。 “去镀金大道……” …… 不到半个小时,鲁夫被送到了指定的地址。 他自己下来步行,没让马车进街道。 昨晚上的暴雨并没有下太久,贫民区的街巷却依旧满是泥泞。 脚踩着湿淋淋的土路,鲁夫从路边的一道拱门进入里面的空地,那儿有间破旧的仓库。 脚下能看到几张不完整的旧海报,上边的吉祥物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鲁夫警惕的左右张望,没有看到其他人后,他推开了库房生锈的铁门。 里面的灰尘扑鼻而来,鲁夫捂着鼻子,很熟悉的找到了侧面铁架上的油灯并将其点亮。 他关上门,走到仓库的最里面,推开了一堆布满灰尘的空箱子,用脚扫开一张肮脏的地毯,下边那道被隐藏起来的地门展露了出来。 鲁夫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壮胆,他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把钥匙,颤抖着去插那颗生锈的铁锁。 咔嚓! 钥匙插进去后,锁却卡住了它,鲁夫既拔不出来,又打不开门,最终气地抄起一边的铲子,狠狠砸向地门。 用力砸了十几下,地门终于被他砸开了。 鲁夫抄起铲子,擦干额头的热汗,一咬牙,提上油灯就钻进了地窖里。 下边的空气很潮湿,巨大的拖动声刺激着鲁夫紧绷的神经。 鲁夫小心翼翼的走下木质梯步,把油灯聚在最前照亮地面。 那可怕的动静再度出现,某种怪异的东西缩卷在地窖的角落,一眼扫过去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然而,仅凭这黑乎乎的轮廓,根本就判断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它靠墙蠕动,当感受到了楼梯口的灯光时,扭动得便更加的强烈,一种仿佛铁链的晃动声骤然出现。 忽然,鲁夫听到一阵怪异可怕的嘶哑,原本缩在角落的黑影猛然扑了过来,那热浪般的气息迎面撞在鲁夫的脸上,几根恐怖的肉肢从黑暗中伸出,在鲁夫眼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不停晃动。 鲁夫被吓得瘫倒在地上,那几根肉肢迅速地缩了回去。 “辉光……辉光在上!结束了约瑟夫!我马上就送你去见……” 他还没说完,地窖外的仓库门就被一股力量给狠狠砸开了,两名身穿歼察局制服的探员迅速地冲了进来。 外边明亮的光照射入屋子内,探员们很快就发现了通往地窖的通道。 鲁夫被吓了一跳,他提起油灯上来查看,马上就被两把枪给瞄准了。 “你们干什么?!”
鲁夫震惊万分,可接下来,他就瞧见了躲在两名探员身后的第三名探员。 “鲁夫先生,别来无恙?”
借着油灯的光,鲁夫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 他仔细回忆,终于想起这人当初来过马戏团。 “是你?你来……哦!”
鲁夫恍然大悟,刚开口说了一句:就是你把约瑟夫的坟…… 他还没说完呢,地窖里就传出一阵恐怖的呻吟。 接着,众人听见锁链不停的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下一秒那恐怖的呻吟越来越近,像是有只怪物要从地窖里爬出来了! 鲁夫惊叫一声,扔掉油灯就往外跑,被维克托给一把逮住扔给了其他探员。 他掏出枪瞄准地窖口,吩咐同伴逮住人后就赶紧撤。 但地窖下的那东西速度非常快,两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肉肢率先从黑暗中伸出,一瞬间就刺穿了一名探员的肩膀和胸口,在惨叫声中将他拖入了地窖。 随后便是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肢解碎骨声。 鲁夫被喷了一脸的血,张着嘴疯狂呼喊,他发疯似地推开了控制他的探员,第一个冲出了仓库。 “先撤!”
维克托睁大了双眼,快速命令那名普通探员。 但接下来,第二根肉肢又弹了出来,把那名探员的脑袋给捅了个巨大的窟窿。 肉肢在对方的脑洞中分裂成两根,把探员的尸体肢解撕扯成了两半,一起拖入了地窖里。 砰砰砰! 这期间维克托一直都在朝着黑暗之处开枪,但他知道子弹根本就没有作用。 “可恶,原来不是‘恐惧’,而是‘入迷’!”
维克托打完六发子弹,一边后撤一边给手枪上弹。 怪异的呻吟声再度出现,那东西终于从漆黑的地窖中钻了出来。 维克托抬枪瞄准前方,看到了一个扭曲融化的人体,深深的被镶嵌在一坨不停蠕动的黑色烂肉里。 那人脸痛苦地扭动着,双目一片空洞,呻吟声不停从喉咙里放出。 数根恶心可怕的肉肢从人体与烂肉的各个部位长出来,变化成不同的锋利形态,朝着维克托扫来! 千钧一发之际,维克托把袖口往前一伸,嘴里忽然喊道:“小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