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的是出其不意。”

姜娇儿也跟着点头：“对，有了头回的教训，他们必然不会再轻敌。”

沈鹤脸上是深深忧虑，看了一圈，同行人数不到二十，可敌方却还不知道有多少。他道：“白城剩下的人应该离开了吧。”

当初出来的时候便说好了，他们会先弄出大动静，然后那些生面孔趁乱逃离。亲卫祈祷地说道：“希望他们安全离开，到时候萧统领和我们前后夹击！”

前后夹击？姜娇儿被这句话笑出声。连沈鹤也少见地露出笑脸：“江南还有三万私兵。”

“咱们二十人到时候和他们前后夹击，你说的很好。”

亲卫的眼睛瞪大了：“三万！”

所有人的精神立刻萎靡起来，三万私兵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了！姜娇儿看着未知的前路，和身边突然沉下来的气氛，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她拉住沈鹤的手，拔高了声调：“将军，咱们走水路吧！”

一时，所有人都抬头看她。往右水的地方走，最后还要坐船，这不是在往江南走？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旱鸭子啊。沈鹤却浑身一震，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主意！“好，听你的！”

“将军？”

亲卫看了看夫妻俩，怎么这种时候了，沈将军还惧内啊。“咱们往水路走，不是会和那些私兵撞上？”

沈鹤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尽快下水不就好了。”

这下，亲卫再没多说什么了，毕竟他们平时接触到最多的命令，就是服从！一行人换了方向，立刻骑马找码头去了。沈鹤与姜娇儿同骑，他在耳边轻轻道：“娇娇怎么想到这么妙的主意。”

姜娇儿躲了躲，有些痒啊。“其实是因为你。”

嗯？沈鹤不明所以。姜娇儿小声道：“你忘了，上次我们看账本的事，我问你既然方万里在江南养兵，为何不搞几艘战船，或者利用码头赚钱，反而选择了春风楼。”

沈鹤想起来了：“是，因为方万里养的兵是要往京城走的，没必要下水。”

说到下水，他立刻就心领神会了。由衷感叹一声：“娇娇就是聪明。”

姜娇儿得意哼一声：“快些吧，只怕再没有两天，他们就能想到咱们从水路走了。”

“虽说水路能够瓦解对方人数上的优势，但人家在水上肯定还有别的路子。”

“知道了。”

沈鹤一行人出逃顺利，不仅是他们没想到，就连远在京城的方万里也没有料到。他看着底下人送上来的密信，多年志气一朝消耗殆尽。柔妃易了容回到方府，方万里抬头，目光阴沉：“我不是和你说了，这段时间不要妄动吗？”

柔妃的眸子也含着怨气：“事到如今，爹还想让我呆在后宫，不闻不问吗，只怕是坐以待毙吧。”

方万里长叹一声，开口道：“你怨爹？”

柔妃冷笑一声。“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我不能怨恨吗？明明我已经生了五皇子，爹若是单单只恨皇帝，为何不能助我儿夺取天下？”

她满目讥讽：“爹的野心太大了，有时候我也很难相信，爹的初衷，只是想为娘报仇！”

方万里突然怒不可遏，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爹还要如何？等到沈鹤回到京城，方家便要被诛九族！”

“接下来，爹是不是要给我一瓶毒药，让我下在皇帝的饭食中？”

柔妃一句又一句，包含着怨气的言语砸出来。方万里几次想说什么，最终只道：“你回去吧，最近不要轻举妄动，我的人已经查到他们走了水路。”

“水路便难免碰上几波水匪，你放心，爹不会这么轻易输掉。”

说着，他抬头看着女儿：“若是实在害怕，今天回去后便称病，然后带着五皇子南下吧。”

柔妃一愣，随即浑身瘫软地跪下了：“爹，我，我不是故意的。”

“娘死了，我也恨！纵使我给那人生了个孩子，我也恨，我恨他凉薄无情。”

“只是，我不能让我无辜的儿子枉死。”

方万里叹息：“那便送他走吧。”

柔妃擦了擦眼泪，摇摇头：“尚还不到这一步。”

随即，她的目光突然狠厉起来：“今日回去，女儿就把沈鹤的三个孩子接入宫中。”

方万里无奈：“为父说了，不要轻举妄动。”

柔妃咬牙，最终还是听了方万里的。此时，江南一处，月明万里。沈鹤一行人已经在船上行了三天。他们租了一条船游京城，那船刚好坐得下二十人。水上三天，心腹们大多数吐得昏天暗地，丧失了战斗力。好在，身后并没有发现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