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冷笑了一声之后,叶疏篱默默摇头,随后竟是直接转身走向了一旁稻草堆积而成的榻上坐下。“你不需要再劝我了,更何况我觉得如今待在这个地方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
说完话后,叶疏篱不忘记若有所思的看向王富贵,眼神之中却出乎意料的尽是平静。如今事已至此,纵使自己再多说些又有什么作用呢?至于柔妃娘娘那边,对方也不过是看在秦烨的面子上才愿意为自己开脱几句而已,若圣上当中心意已决,恐怕就算是秦烨亲自回来也无法替自己洗脱嫌疑。一想到这儿,叶疏篱的心就狠狠的揪在了一块儿。如今距离秦烨出征已经过去了月余时间,可对方甚至连一封信件都尚未传来,难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着叶疏篱平静的眼神,王富贵狠狠向后退了两步,随后像是急于证明自己一般打算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愣愣的看着如今坐在稻草之上的叶疏篱,王富贵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便要将对方一把拉起,却被叶疏篱暗中躲了过去。再次看向叶疏篱,王富贵的眼神之中尽是心痛之色。“小篱儿,如今不是你与我发脾气的时候,不论你我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等出去之后再说好吗?”
自从自己初次见到叶疏篱以来,对方向来都是肆意妄为光彩夺目的,又何时受过这般委屈?甚至是连叶老先生离世之时,他都没有见过叶疏篱如此颓废的模样。此时此刻,叶疏篱却嘴角含笑地开口道,“我现在跟你一同出去的话扣上的可是一顶逃狱的帽子,连累到我并不要紧,可万一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叶家上下几十口人呢?”
“难道到了那个时候,我还要继续意气用事,向众人解释自己的无辜吗?”
叶疏篱接二连三的问话,惹到王富贵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随后一咬牙,直接上前便想将对方打晕。正在王富贵打算行动之时,叶疏篱却再次开口。“齐宛如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之后,王富贵实在没能想到叶疏篱到了这样的危难为之际竟会问出自己这般问题,随后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慌乱。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正在往富贵心思摇摆不定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侍卫世巡逻的声音,见此情景,他只能一咬牙狠狠摇头。“这件事情不是你应该调查的,小篱儿,我不知道你到底知晓了些什么事情,可是唯一需要清楚的辨识我绝对不会陷害于你!”
到了如今这个关头,不论王富贵在说些什么,语言的能力都显得格外苍白,而叶疏篱似乎是认定了这件事情一般默默摇头。“我自然知晓自己不应该插手你们的家国大义,替我找到迎夏好生安置她,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留下这句话后,叶疏篱竟只转过身却不再看向对方,而王富贵则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无奈转身,使用轻功离去。若是叶疏篱没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就算自己做了再多事情恐怕对方只会怨恨自己,直到牢狱之中又生下叶疏篱孤身一人,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呸,又算得上是什么太子妃!在我看来与醉春楼的姑娘也没有什么区别。”
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直接将一个缺了一角的碗从牢门的缝隙扔了进来。“快点吃,千万别饿死在我们地牢里面,给小爷惹上一身麻烦!”
看着对方扔进来的瓷碗,叶疏篱猛地一阵作呕,随后竟是难以忍耐的干呕起来。碗里面的东西又哪里称得上是饭菜?恐怕将这拿去喂狗都不会有人理睬。破碗不知道已经被多少死刑犯用过,上面结痂的饭菜甚至没有被清洗干净,里面的东西更是发出一股恶臭,显然是被放了多日馊掉之后才拿来来赠予自己的。甚至里面还有着虫子蠕动的迹象……强压下内心的不是叶疏篱慌乱从手上撸下一个玉镯,从刚刚的缝隙抵了出去。“这位大哥,圣上如今可有下达什么指令?尚书府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此时此刻叶疏篱唯一担忧的便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惹上别的什么是非,可开口许久却依旧没有听到外面的答复。正在叶疏篱心灰意冷之时,手上的玉镯明显被人收走,随后传来了刚刚男子的轻笑声。“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太子妃娘娘还是多多关心好自己吧,至于尚书府那边,今日一早圣上便下达了指令免去了叶尚书的官职,都不知道你这荡妇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会惹得圣上如此动怒!”
听着对方嘲笑的话,叶疏篱黯然神伤的低下了头,随后又看见了仍在自己面前的饭菜。狠狠皱眉之后,叶疏篱刚想开口,却被外面的男人打断了她的问话。“我劝你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是自求多福吧,与你一同关进来的那个大将军可是受到了严刑逼供,与其在这担忧别人都不如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留下这句话后,刚刚前来送饭的男人直接扬长而去,剩下叶疏篱颓然不知的跌倒在地。果然,自己终究是连累了爹爹……看着暗无天日的地牢叶疏篱不由冷冷一笑,当初秦枫关押自己的地方也是这样暗不见天日,可惜事到如今,她实在心有不甘!重生以来带给叶疏篱的谜团一个接着一个,自己甚至连背后之人尚未调查清楚竟会落得这般下场。狠狠咬牙过后,叶疏篱猛的从地上站起,再次回到地牢窗前……然而在另外一边,今日正好恢复休沐的叶译瑾在路上听闻了太子妃入狱的消息,刚一回复,更是收到了圣上下达的旨意。看着前来送信太监脸上嘲讽的笑容,叶译瑾狠狠转身便看向了叶凯正的方向。“父亲,我不相信长姐会做出这种事情!自从她与太子成亲以来两人向来感情和顺,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煎药罐头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呢?!”
“这分明就是污蔑!”